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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菲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但她身上的锋锐之气，却跟三年前截然不同。

宋贺渊突然笑了笑，不带什么情绪的开口：“打官司对双方都没有好处，何况……”

“你主打的是离婚官司，对上这样的经济案件，有经验吗？”

这清淡语气中透露的尖刺让姜菲眼中一沉。

她随即轻描淡写的回击：“方律师，夏家在合同延续期内擅自违约，事实证据俱全，我想，任何一个有公义心的律师应该都能打赢这个案子。”

针锋相对的气势在两人中蔓延。

宋贺渊眼中神色莫名。

还没等他说什么，赵曼拉过姜菲：“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4

她瞪了夏家人一眼：“你们就等着收开庭通知吧！”

说完，她和姜菲并肩出了门，宋贺渊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眼里闪过阴翳。

这时，衣角被人拉了拉，宋贺渊回眸，看见夏莉安忐忑的模样：“贺渊，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宋贺渊扯了扯领带，环视一圈夏家人惊惶的眼神，心里微微一哂。

“姜菲说的没有错，如果执意要打官司的话，她很大可能会赢。”

丢下这一句，宋贺渊大步走出了包厢，不顾夏家人惊乱的神色。

刚到酒店门口，就看见姜菲上了赵曼的保时捷，车尾灯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

这时，宋贺渊的车也被门童开了过来，他上了车，轰了脚油门朝她们走的方向跟了上去。

Menky酒吧。

姜菲取下了眼镜，凌厉的气质淡了几分，她看着眼前的鸡尾酒，小口抿着。

赵曼豪气的灌了一口：“诗诗，你不知道，当你在包厢里出现的时候，夏莉安脸都绿了。”

姜菲扭头看她：“怎么呢？”

“肯定是因为宋贺渊看你的眼神啊，他……”

“好了，”姜菲打断她，“你知道的，我跟他现在已经毫无关系。”

赵曼识趣，也不再说，想起了另一件事：“伯母的后事，你处理好了吗？”

姜菲顿住，眼里闪过一丝哀伤：“嗯。”

“别太难过，你已经尽力了。”赵曼拍了拍她的肩膀。

灯红酒绿，两人没聊太久，赵曼就被一个小鲜肉勾走了。

姜菲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也没有点那些烈酒，只是她到底是低估了杯中酒的度数。

她喝了两杯，脑袋便晕晕沉沉的，这时，身边人影一闪，有人坐了下来。

姜菲看着来人，顿时清明了几分。

宋贺渊看着她面前的空酒杯，淡道：“三年不见，还学会喝酒了。”

姜菲移开视线，声音也很冷淡：“我学的东西可不止这些。”

宋贺渊跟酒保点了杯酒，轻描淡写。

姜菲摸不透他到底要干什么，但只是和他单独待着就感觉有些气闷。

她不想再待下去，径直起身，走向了洗手间。

冷水扑在脸上，姜菲清醒了些许，她抬眸，瞳孔一缩。

镜子里，宋贺渊正缓步朝她靠近。

姜菲转身：“方律师，你想干什么？”

宋贺渊的舌尖顶了顶上颚，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他拉住姜菲，将她推进了隔间。

‘咔哒’一声，门落了锁。

第14章

男人身上的松木香将她牢牢裹挟。

宋贺渊在姜菲的唇上噬咬：“今天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狭窄的空间里两人紧紧相贴，姜菲很清楚就能感觉到宋贺渊身体的变化。

姜菲脸色一变，抬手狠狠朝他挥去。

宋贺渊反应极快往后退去，本该挥在他脸上的手就落了空，但脖颈处还是被姜菲的指甲划了一道。

细微的痛楚传来，宋贺渊眼神冷了下去。

姜菲将翻涌的情绪压下去，用手背用力擦了擦唇：“宋贺渊，你发什么疯！”

宋贺渊看见她的动作，眸色一沉，淡道：“怎么，这三年你又找了人？”

姜菲一顿，唇角微勾：“方律师，你很在乎这件事吗？”

这时，有人在门外用力推门：“这么久了还不出来，干什么啊！”

姜菲将他推开，手去摸索门锁：“你放心，离开你以后，我找的每个男人都比你好。”

宋贺渊眼里突然划过一丝狠戾，他拉住姜菲，带着她往外走。

门外的人见此，想要骂两句‘野鸳鸯’什么的，但见宋贺渊一副不好惹的样子，自觉闭嘴。

姜菲本想挣扎，但随即眼里划过一丝思索，任由他将自己带上了车。

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宋贺渊的车就窜了出去。

上海是个不夜城，哪怕凌晨，路上车也不少。

等红绿灯时，宋贺渊听见姜菲的手机不断响起，他瞥了一眼，赵曼。

姜菲垂眸，有些犹豫要不要接。

宋贺渊直接拿起电话接通：“人在我这，不用担心。”

赵曼气的不行：“姓方的你什么意思？诗诗跟你已经分手了知道吗？你这是拐带！”

宋贺渊眼神冷了冷，没听她继续说，径直挂了电话。

车厢里一片寂静，窗外逐渐闪出熟悉的景色。9

姜菲微微愣神，三年了，宋贺渊还是住在公寓里么。

进了门，宋贺渊将她推进浴室，姜菲踉跄一下，心里涌上一股屈辱，她刚要开口，就对上了宋贺渊冰冷的眼。

姜菲蓦的心底发寒，跟了宋贺渊三年，她太明白这个男人隐藏在表象下的疯。

她识趣的不出声。

宋贺渊一言不发的走进浴室打开了花洒，热水即刻出来，将姜菲淋透。

他拿起毛巾，动作粗鲁力气却不大，将姜菲脸上的妆容擦去，露出那张素净的脸。

湿透的衣服紧紧包裹住姜菲堪称极品的身材，她无意识的露出一丝惧怕和茫然，让宋贺渊的怒意突然就消了下去。

他丢了毛巾：“自己弄。”然后转身去了阳台抽烟。

等他再进来，情绪已经稳定不少，却看见姜菲裹着浴巾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宋贺渊脚步一顿，把人抱上了床，趁人之危的事他不屑干，也累了。

宋贺渊把姜菲往怀里一搂，鼻尖碰了碰她的发丝，才发出一声轻叹。

第二天，姜菲被阳光刺的睁开了眼，见着熟悉的场景，顿时惊住。

梦境和现实她还是分得清，但她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会在宋贺渊的公寓里。

她坐起身，发现身上的睡衣还是三年前的，里面更是真空着，姜菲脸色更加难看。

卧室门传来响动，宋贺渊穿着家居服，带着眼镜走进来。

姜菲有一瞬间的愣神，他那么冷静，就像横亘在他们之间那毫无交集的三年从来没发生过。

姜菲定定看着他，冷道：“方律师，你该给我个解释。”

宋贺渊挑了挑眉：“昨晚你在我怀里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

姜菲起身要走，又顾及着衣服下的光景，一时间进退两难，心里的怒意更甚。

“我的衣服呢？”

“在洗衣机里。”

宋贺渊也知道不能把人逗的太过，岔开话题：“我点了粥，你起来喝点。”

他自觉已经退了好几步，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姜菲今非昔比，不仅没接他的话茬，还找着自己的手机给赵曼打电话。

“你有空吗？来宋贺渊这接我一下，记得带套内衣。”

这回，脸色不好看的轮到宋贺渊了。

他走到床边，一只脚跪在床上，一只脚支在地面，居高临下：“就这么不想跟我再有联系？”

姜菲挑眉：“如果你是说这次的案子，我倒是有兴趣跟方律师讨论一下。”

想到这件略棘手的事，宋贺渊神色淡下去。

他淡淡道：“夏家是我家的合作方，我帮他们只是出于情分。”

姜菲定定的看着他：“我帮赵曼，也是出于情分。”

“方律师，我们现在是属于不同阵营，还是不要有过多接触的好。”

宋贺渊被她一句句顶的有些燥，他轻而方举的将人扣在床上，两人鼻尖的距离不过一张纸。姜菲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宋贺渊语带缱绻：“姜菲，赵家的事情你没必要管，夏家这边会给足赔偿。”

不巧的是，宋贺渊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他拧起眉头，转头看去，夏莉安。

姜菲看着他犹豫的脸色，嘴角浮起冷笑：“方律师，还真是忙。”

宋贺渊没跟她多说，接起电话走了出去。

隐隐约约的，姜菲听见他说：“别急，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

态度十分着急。

姜菲看着宋贺渊的背影，不觉攥住了被子。

这时，她的手机‘叮’的一声，赵曼的消息亮在屏幕上。

“诗诗，夏莉安他爸心脏病发住院了！”

第15章

赵曼半个小时后到了公寓，等姜菲换好衣服之后，她的八卦之火就按不住了。

“宋贺渊这是什么意思啊？你们昨晚发生了什么啊？”

姜菲想了想，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什么都没发生。”

“他那样高傲只愿自己掌控主动权的人，我甩了他，他怎么能忍？”

赵曼仔细琢磨了一下：“嗯，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姜菲才问了重要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