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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一声轻叹打断了他的思绪。
艾斯回过神来,秦舒祺的眼神淡漠如水:“我只是将你当做弟弟。”
在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这个男孩,她心疼他的遭遇,想要为他做点什么。
全然只是因为一点良知。
她没长佛陀心也没有菩提骨,她只是想让自己身边的人,自己能看见的人,不那么痛苦。
所以,那些让艾斯悸动的感情,她不能回应。
艾斯呼吸一岔,眼中迅速碎开了满片星光,他垂下眸,小心翼翼而又轻声问道:“只有这样?”
秦舒祺坚定道:“只有这样。”
快到斩乱麻,她从来都认为长通不如短痛,痛过就放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那他呢?”艾斯不甘心地问道,“顾言风呢?他就不一样吗?”
秦舒祺愣了片刻,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艾斯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陡然笑了:“我明白了。”
他手上的力气松了下来,缓缓起身往后退了几步,恰好是在碰不到秦舒祺的安全距离。
他头垂了下去,金色的碎发遮住了眼睛,秦舒祺看不清他的情绪。
只听见他说:“父亲还是希望我能在美国,他会重新安排中华地区代表,我明天回美国。”
秦舒祺心中莫名有些闷,她不想见到艾斯这个样子:“抱歉,我没有……”
“不要解释。”艾斯打断她,碧绿的眸子里尽是水光碎影,“或许你之后会改变主意。”
“如果你有一天,想回来了,我还是会等你,孟。”
他转身,手轻轻握在门把手上,在开门的瞬间,又顿了顿,轻声说道:“Sonodietroditeinognimomento。”
这是上次在美国他曾说过的话,言出法随,终身有效。
我随时在你身后。
第28章
艾斯走的时候不希望任何一个人来送他。
可秦舒祺还是站在了机场外的草坪上。
她看着飞机从平缓的跑道上蓄力,穿透蓝天白天,飞向天际。
心中希望艾斯能回去拥有一段正常的感情,而同时又希望他留下别再回去那个牢笼。
说不出的复杂情绪,牵扯着她的思绪,都随着这架飞机,飞远了。
……
一切好像全部回到了正轨,和顾言风之间的合作进展地十分顺利。两人之间对事态上的默契度,越来越高。
期间去过几次盛鼎,也见过崔洺几面,他曾经脸上的意气风发,似乎变得有些沧桑了起来,在见到她时,似乎总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又什么也没说。
秦舒祺也并不想分一点精力在他身上,每次来就径直往顾言风的办公室里去。
项目接近尾声,顾言风又拟了份最终方案。
“大概一个月后收尾,宣传部可以再营造一次小高潮,我知道你不喜欢人多,庆功宴就不办了,不过这次合作的这么顺利,单独吃个饭还是可以的吧……”
顾言风一双看什么都深情的桃花眼中,满满的柔情。
秦舒祺合上文件:“确实比预计中快,你想吃什么?我请。”
顾言风道:“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吃,如果是和你吃的话,什么都可以,看你喜欢。”
“哪来的土味情话?”秦舒祺哭笑不得。
认识久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渐渐熟悉,久而久之,顾言风身上的那股风流的劲渐渐浮现了出来。
但怎么说总是皮囊占优势,如果别人在她面前说这样油腻的话,秦舒祺只会觉得难受,可顾言风的嗓音很有磁性,不谈工作时总是带着玩味的蛊惑。
就像是,天生该说这样轻浮的话,一点也不会维和,倒是平白会添几分暧昧。
顾言风笑道:“网上看到的,他们说年轻人就爱这样,我也很年轻,说这些是合理的。”
“你后年三十了,不年轻了。”
“年轻不全然指代年龄。”顾言风说道,“如果我老了之后能像尤纪那样,让人看不出年龄,那也是一种年轻。”
秦舒祺笑着看他:“你似乎很喜欢她啊?”
“当然。”顾言风打开手机,划了几下屏幕,“只是不是你心中的喜欢。”
他将手机放到秦舒祺面前,笑道:“明天JGIWEH音乐剧剧团来上海,还有票。”
秦舒祺看向手机,JGIWEH恰好是她最爱的音乐剧剧团,曾经在美国,经常去看。
只是回了国内,已经近十年没有关注了,尤纪给的信息未免太落后了。
她结果婚也离过婚,在感情方面并不是傻子,顾言风的心,她自然能明白。
很难说她对顾言风有什么特殊感情,毕竟曾经的那次果断动心,让她白白浪费了近十年的光阴,这次自然要谨慎。
她将手机推了回去:“我现在没精力了。”
顾言风有些失望的收回手,却在看到屏幕的下一刻,又说道:“如果我现在让你开心起来,你会同意吗?”
秦舒祺有些意外:“得看开心的分量。”
顾言风重新将手机放在她面前,这次却不是音乐剧团,而是一张辞职报表。
“崔洺从盛鼎辞职了,够不够分量?”
第29章
秦舒祺一顿,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多大意外。
她太了解崔洺了,她知道崔洺的自尊心不会允许他屈居在顾言风脚下。
这段时间金融界动荡,建筑业自然也动荡,远在英国的一家企业从去五年前就开始接触崔洺,一个月前将分公司开到了国内。
盛鼎得不到他想要的,崔洺自然是想另寻出路,这家企业就是最好的选择。
顾言风叹了口气:“你的反应我不太满意。”
“是吗?那我该是什么反应?”秦舒祺挑眉道,“我该说,我好吃惊啊,天呐,他辞职了简直太快人心啊,这样吗?”
她学着电视剧中的反应说了一通,又不免被自己逗笑了。
顾言风笑着看她:“这样我更有成就感,所以,你同意了吗?”
“什么时间,我安排一下工作。”
他这么坚持,秦舒祺怎么也不好拒绝,事实上,她也并不想拒绝。
她确实有点怀念这个剧团了,尤纪说的信息确实过时了,可那时她儿时喜欢的,最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喜欢。
人越长大喜欢的东西就越复杂,如果能够找寻到一点点当时喜欢的模样,已经是天赐了。
……
“神说,要有光,于是世界便有了光……”
舞台上,灯光昏暗,演员深情饱满地念着台词,他们适时的安排了本土化,一样的剧情,却用的国内的演员,甚至说的中文。
是人性化的创新,却也丢失了曾经的味道。
秦舒祺有些跟不上现代流量的潮流,她百无聊赖的看着周围过多的青春面孔,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与别人之间的差别,可明明她也才二十八岁。
“不喜欢?”顾言风看出她的不感兴趣,低声问道。
秦舒祺摇摇头:“不,只是有些不习惯。”
顾言风低低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了。
一场音乐剧结束,秦舒祺刚出大厅,就听一个身影在走廊上响起。
“秦舒祺?”
她一愣,转过头去,只见一个五官俊朗,身材高挑的男生站在她身后,剪着寸头,穿着随意,看起来十分干练阳刚。
“真的是你,我刚刚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