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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琳的情绪还是很激动，指着傅殷雷骂。“你不是要结婚吗？滚回去和你的白媛结婚啊！”

我站在秦若琳身边，看着傅殷雷，神情冷漠。

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恨他了。

我就是白媛的替死鬼，替他心爱的女人挡了杀戮的灾祸。

这么一来……我欠他的那条命，至此全部还清了。

傅殷雷站在原地没动，显然，他已经相信我出事了。

“傅殷雷……”秦若琳将外套还给陆哲，从包包里掏出一个红包。“抱歉，原本不想给你的，因为我觉得你和白媛不配收到西西的红包……”

她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

我想给她擦眼泪，想要拥抱她，但却无能为力。

“三个月前，西西找到我，说她申请了出国留学的机会，说让我保密……”秦若琳全身都在发抖。

她大概也在想，如果我早点出国就好了，就不会死在这里了。

“她早就想逃离你了，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离开你，而你却觉得她为了得到你不择手段。”秦若琳讽刺的嘲笑傅殷雷。“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真可悲。”

“够了……”傅殷雷蹙眉，显然他不爱听这些。

“她之所以一直忍耐你纵容你，不是因为她有多犯贱，是她在偿还欠你的！那天，西西告诉我，欠你的钱容易还，但那条命那份情，她不知道该怎么还……”

秦若琳将红包递给傅殷雷。“这些年，她打工，卖设计稿，帮人补习，一个人打三份工，她努力不花你们傅家一分钱，努力攒钱想要把欠你的那些钱都还上。”

秦若琳又从包里掏出一张卡。“这些都是西西放在我这里的，这个红包，是西西为你准备的结婚份子钱，里面有一万块，她说不多，但代表了她的心意，她真心祝福你和白媛……”

秦若琳说着说着，眼泪就忍不住了。

我站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曾经，我真的真心祝福过傅殷雷和白媛。

希望傅殷雷和白媛结婚后，能真的幸福。

“够了……”可傅殷雷，连这些祝福的话都不想听。

“你知道，西西为了赚这个份子钱，打了几份工吗？每天都要去富人区给那些难缠的小少爷大小姐们补习功课，时常被迁怒，带着一身伤回来。夜里还要去24小时便利店当收银员，她一天最多只能睡五个小时还要看工作忙不忙。”

秦若琳讽刺的笑了一声。“她打了一个多月的工，才给你凑够了这一万块钱，她说要在出国前，把份子钱给你赚出来。”

傅殷雷不想听，秦若琳就偏要说。“这张卡里有一百多万，西西存了整整四年，送她爸妈去世到现在，她一直在往里面攒钱，她说，总有一天能存够欠你的钱。”

傅殷雷闪躲的别开视线，不去接那张卡。

“拿着啊……你不是总说我欠了你太多吗？拿着啊……”我声音沙哑的质问傅殷雷。

可他始终没接。

“你说西西欠了你太多，可她欠你的钱，加起来也不够白媛爸爸住院费手术费疗养费，买奢侈品的费用多吧？”秦若琳没了耐性将钱和卡都扔到了傅殷雷身上。

“拿着你的钱，滚……永远不要再出现在西西面前，她恨你，她不想见你。”

我点头，表示赞同秦若琳的话。

我确实不想再见他了，死了都不想见。

“她不会有事的……我说过了，如果她真的出事了，我陪她一起死，她不会有事的。”傅殷雷声音沙哑，像是在呢喃。

我觉得他真的很可笑，可笑到了极致。

陪我一起死？凭什么？你配吗……

“殷雷哥！你快回去！酒店那边来电话，说白媛姐……在酒店自杀了！”赵杰去一旁接了个电话，惊慌失措的跑了回来，说白媛自杀了。

◇ 第40章

我看着傅殷雷的脸色变得越发惨白，视线也越发复杂。

“自杀？呵……她要真舍得死，就不会害死我们西西了！”秦若琳失控的喊着，她对白媛的恨意很大。

大概是恨我当了白媛的替死鬼。

“别激动，先去看看情况。”陆哲拦住情绪失控的秦若琳，把她交给了法医。“照顾好她。”

法医点了点头，拉住秦若琳。“你也是学医的，应该清楚任何时候都不能感情用事。”

秦若琳没说话，红着眼眶站在原地。

“傅先生，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陆哲看了眼时间，把这边交代清楚就跟上了傅殷雷。“从目前的调查情况来看，你的妻子白媛也是当年孤儿院出去的女孩，所以凶手一定会继续盯着她。”

傅殷雷走着的脚步僵了一下，沉声提醒。“不是妻子……”

陆哲只觉的傅殷雷莫名其妙，但没有多说。

我跟在两人身后，也上了车。

“当年离开孤儿院的那些女孩如今遍布在城市各个角落，死亡的名单和顺序没有任何规律，凶手像是在报复。”陆哲看着傅殷雷。“如果您的妻子连死都不怕，不知道能不能配合一下我们警方，尽快抓到凶手。”

陆哲原本不想这么做的，但白媛和傅殷雷可是让程秋桐去当诱饵了。

我冲陆哲笑了笑。“怎么可能，他把白媛看得那么宝贝，怎么可能会让她去当诱饵，引出杀人凶手。”

“我说了……不是妻子。”傅殷雷还在执着这个称呼。“还有……西西已经出事了，我不可能再让白媛去冒险！”

我笑了，你看，他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冒险？当初让程秋桐做诱饵去冒险的时候，傅先生在想什么？还是说，在傅先生眼里，白媛的命是命，程秋桐的就那么不值钱？”陆哲反问。

傅殷雷明显是被问住了，全身僵硬的坐在那里。

我只觉得自己全身发冷，冷的厉害。

是啊，我的贱命，怎么比得过白媛金贵。

“白媛身体不好，情绪也一直都不稳定，你刚才也听到了，她自杀了！”傅殷雷生气的看着陆哲。“你是警察，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陆哲没说话，但好像也佐证了自己的猜测。

“傅殷雷，程秋桐不是孤儿院出来的，尸体也一直没有被发现，对于我们警方来说，她就有很大可能还是活着的，如果不尽快找到她，她会死。”沉默了许久，陆哲才开口。

希望傅殷雷能说服白媛，帮帮警方，也帮帮程秋桐。

陆哲的话已经很委婉了，现在最快能找到凶手的方法，就是利用白媛把凶手引出来。

可傅殷雷也犹豫了。

我已经在傅殷雷身上攒够了失望，如今倒是有些坦然面对了。

我本来，在他心里也是毫无地位可言的，他的选择也在我的预料之内。

年少时被埋藏在心底的那份感情，在迅速生根萌芽成长成大树的过程中，就被摧残毁灭了。

我的爱情，也早就在十八岁那年，开始就结束了。

车子在酒店停下，宴会厅的宾客还没有走。

白媛的爸爸妈妈都在，面色不是很好。

“殷雷啊……”白媛妈妈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毕竟家庭条件在早些年不算差，只是后来的这些年破了产，才需要傅殷雷救济。

“伯母。”傅殷雷低头，似乎是有些愧疚。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家人，只觉得讽刺。

“怎么还叫伯母，该叫妈了。”白媛的爸爸叹了口气。“殷雷，你对媛媛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这次不管是什么原因，婚礼闹成这样……让媛媛在亲戚们面前抬不起头来，你好好劝劝她。”

傅殷雷沉默，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点头。“好。”

陆哲就站在一旁的吸烟区抽烟，他似乎烟瘾很大，应该是经常熬药查案子的缘故。

我和陆哲并排站在一旁，下意识咳嗽。

因为我闻不了烟味，看到有人抽烟都快成了条件反射了。

可咳了两下，我突然反应过来，我已经死了，一个灵魂……怕什么二手烟啊。

讽刺的笑了一声，我看着陆哲。“你看，白媛的自杀就是演戏而已，她要是真的想死，现在应该在医院抢救，而不是在酒店房间休息。”

◇ 第41章

陆哲听不见我的话，但他似乎和我是一个想法。

他也嘲讽的笑了一声。“到底是为了自杀，还是为了把傅殷雷骗回来。”

我看着陆哲笑了一眼，难得有人会和我统一战线。

“傅总，我想见见白媛小姐。”等白媛的爸妈走了，陆哲上前问了一句。

傅殷雷蹙眉。“改天吧，别刺激她，伯母伯母说她情绪失控，才刚刚睡下。”

他是多么贴心啊。

“多一天……程秋桐就多一天死亡的风险。”陆哲蹙眉。“傅殷雷，你到底想不想找到程秋桐？”

到底是程秋桐的命重要，还是白媛的情绪重要？

傅殷雷握紧双手，沉默许久才开口。“我上去和她谈谈，但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她没有义务……”

“和她没有关系？”我真的又被傅殷雷气笑了。“你还说和她没有关系！就是她把握骗到那边去的，就是她把我骗给杀人犯的！”

我冲傅殷雷吼，他根本听不见。

我活着的时候，我说话他都听不见，何况是我死了。

“程秋桐……爱上这种人，你可真可悲。”傅殷雷走了，陆哲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是啊，爱上这种人，真的太可悲了。

不过，这段时间下来，我的心已经见见麻木了。

没有像是以前那么痛了。

谁说爱不会消失啊？爱会消失的。

攒够了失望，尝够了绝望，自然就消失了。

如果还还不消失，那就是自己犯贱了。

我爱傅殷雷，连命都赔给他了，还有什么好继续爱的。

傅殷雷去了白媛的房间，没多久就出来了。

他冲陆哲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