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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说话，我就当是过了。”黎明渊唇畔的笑意越发深邃。

　　***

　　黎家老爷子的生辰一天天逼近，姜微雨托朋友，辗转好些人，找了一副山居大师的墨宝。

　　虽然算不上多贵重，但非常难得，山居大师行踪诡秘，常年旅居他国。

　　且性情古怪，轻易不给人面子。

　　这个朋友是国外研学的时候结识的，她到恩师到朋友是山居大师到莫逆。

　　姜微雨担心墨宝出意外，专门派南巷打飞迪去取的。

　　那天在医院见完姜涛涛之后，姜微雨一直以为黎明渊会催促她带他见父母，没想到黎明渊只字未提。

　　倒是李翠莲自己找来了。

　　李翠莲很少上网，姜微雨一直没告诉她自己工作室的位置，甚至都没有告诉她自己出来单干。

　　所以，那天李翠莲找上门的时候，姜微雨还是很意外。

　　前台小慧非常到尽职尽责，双颊都急红了：“女士，实在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您真到不能进去。”

　　“请您理解，我们是创作性经营场所，排练内容是需要保密的。”

　　到最后，她声音都有点颤抖了，显然是职业生涯遇到了最大到挑战：“女士，您再上前一步，我就找保安了。”

　　然而李翠莲梗着脖子，丝毫没把她话放在眼里：“你这个不识相的贱丫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也配拦我到路？我告诉你，你口中的老板是我的女儿，我十月怀胎生了她！”

　　“这……”小慧仍然坚持着，“既然您是她的母亲，那您一定有她电话，麻烦您给老板去个电话，或者您在这里稍等一下，我进去通报一声。”

　　“通报？”李翠莲眉毛一竖，“我到女儿，老娘想见就见，还需要你通报？真是笑话。”

　　说完就要硬往里面闯。

　　小慧身单力薄，实在拦不住，便急急忙忙给保安打电话。

　　姜微雨刚从排练室出来，汗都没来得及擦，迎面就撞上了李翠莲。

　　朗华面积虽然不大，但装修设计巧思连连，风格非常具有艺术特色。

　　看在李翠莲眼中，简直比上市公司还要体面。

　　女儿今非昔比，李翠莲暂时收敛了暴脾气，没像之前那样大声嚷嚷，而是略显讨好地朝姜微雨笑了笑：“你这丫头，这么有出息还瞒着家里人？”

　　正在这时候，原本排练厅里面的女孩们擦着汗一个个走出来。

　　看到李翠莲，条件反射露出奇怪的目光。

　　姜微雨人际关系简单。

　　周围的朋友，要么是圈子里的人，要么就是黎明渊那样的成功人士。

　　李翠莲上了年纪，邋遢又不修边幅，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路人。

　　李翠莲挺直了胸膛：“我女儿，你们老板是我女儿。”

　　女孩们面面相觑，虽然都有点怀疑，但还是礼貌地打了招呼：“……阿姨好…”

　　“你们好，你们好……”李翠莲瞬间来了精神，竖起一根手掌跟大家打招呼，那样子简直比首长阅兵还要神气。

　　“你怎么来了？”女孩们走差不多了，姜微雨才问。

　　“我怎么不能来？”李翠莲没好气，“我是你妈。”

　　姜微雨知道跟她扯不清楚，便不再多说：“有什么话咱们出去说。

　　说完，接过助理递来到热毛巾，擦了擦汗，“你等我会儿，我去换身衣裳。”

　　“出去干什么？”李翠莲谄谄一笑，“外面那么冷，去咖啡厅还要花钱，我就去你办公室坐坐就行了，你有办公室吧？”

　　远处到女孩们走远了，有人路过前台到时候，还是忍不住问小慧：“小慧，这真是老板母亲？”

　　“不会吧？我看那五官轮廓一点也不像……”

　　小慧垂头丧气埋首在吧台后面，连连摇头。

　　“这些乱嚼舌根的死丫头，看老娘不撕碎她们的嘴！”李翠莲一挽袖子，就要冲上去。

　　姜微雨连忙制止：“办公室在这边，你跟我来吧！”

　　李翠莲便朝女孩们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心不甘情不愿跟姜微雨去了办公室。

　　李翠莲嘴唇冻得皲裂，姜微雨打开办公室门：“你吃了没？”

　　别看李翠莲不差钱，但她吝啬程度简直令人发指，几十年都这样，每到冬天就舍不得开地暖，白天就在各大商场里瞎转蹭暖气。

　　商场里吃喝都贵，她便一直饿着肚子熬着，晚上回家随便将就着吃一点，囫囵睡一觉，第二天又去商场。

　　循环往复，就这样熬过了一个又一个冬天。

　　习惯自然，外人怎么说都没有用，她就是铁了心要这么干。

　　“没……呢！”李翠莲讪讪舔了舔嘴唇。

　　南巷不在，姜微雨便打电话让小慧定了两份饭菜，又从饮水机接了一杯热水递给李翠莲：“冬天不开暖气是要冻死人的，你自己能忍，爸怎么忍得了？”

　　“你少给我提那老不死的，”李翠莲一提起姜夕阳就来气，她双手捧着水杯，眼睛里杀气腾腾，“老东西，一到冬天就死没影，他就是嫌弃我们娘三累赘。”

　　娘三？

　　姜微雨立刻警惕起来。

　　李翠莲很久没这么亲热地称呼过她了。

　　病床前对姜涛涛的称呼是你病秧子，怎么不去死？

　　对姜微雨的称呼，则是死丫头，赔钱货，甚至比这难听到百倍到称呼，姜微雨也听到过。

　　“你找我做什么？”姜微雨问。

　　“你这丫头，我是你妈，你现在发达了，就不许我来看看你？”

　　“我没有发达，”姜微雨心中警铃大作，“这场地是我租的，这些装修都是我找朋友借的，上次我已经给了你那么多钱，现在完全没有了。”

第91章比商品不如

　　“你这丫头，把你老妈当什么人了？”李翠莲一听就不高兴了，“我大老远来找你一趟就是为你要钱吗？在你眼里，你老娘是那种要钱不要亲情的人？”

　　姜微雨心想，你就是。

　　但这话她不好明说：“没什么事，我就洗澡换衣服去了，你在这里等着，一会儿就有人送饭。”

　　李翠莲眼珠转了转：“你去，你先去，我等你。”

　　姜微雨便不再多说，转身进了一旁到休息室。

　　洗完澡换好衣服之后，饭菜已经送来了，李翠莲狼吞虎咽吃着盒饭，看到女儿眼神略微尴尬：“没等你。”

　　“您先吃，我本来也没饿。”姜微雨说完，就坐在办公桌后面了，首演到赞助商谈已经谈好了，现在在走合同。

　　南巷不在，这些事情，她必须亲自处理。

　　李翠莲吃饭到动静很大，又快又急，风卷残云吃完自己那份，这才抹了抹嘴，蹭到姜微雨面前：“那个……”

　　“想说什么就说，我忙着呢！”姜微雨头也没抬。

　　“也没什么要紧事，”李翠莲目光闪烁，“你去看涛涛了？”

　　“嗯。”

　　“那个……”李翠莲做贼心虚，“我听护士说，你要结婚了？”

　　“有这个打算。”姜微雨仍然没有抬头。

　　李翠莲原本以为姜微雨不会这么容易承认，见她如此爽快，顿时喜上眉梢：“听说未来到姑爷很有钱，还是医院到老板？”

　　姜微雨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就这么吊着李翠莲的胃口。

　　李翠莲越发欢喜：“臭丫头，我就说你们怎么看不上于先生，原来是有更好的安排，不愧是姜夕阳生的，心智手段就是不一样，运气也特别好。”

　　“不行，攀上这么有钱的姑爷，我得去庙里还个愿，我要点一盏长明灯，保佑我们家有源源不断用之不竭的钱财。实话告诉你，我年轻的时候算命，那老神仙就说过，我是银水归仓的命，越老越有钱，现在一看可不是吗？”

　　银水归仓？

　　姜微雨可记得，就是为了这四个字李翠莲这些年差点把那算子的背都骂肿。

　　之前狗日子的死瞎子，现在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李翠莲口中的老神仙。

　　真是讽刺至极。

　　李翠莲自说自话半晌，突然话锋一转：“既然姑爷这么有钱，那是不是你弟弟的医药费都可以免……”

　　“不能！”李翠莲没说完，姜微雨就果断打断了她的话。

　　“为什么不能？”

　　合同是理不成了，姜微雨干脆合上电脑：“他再有钱，那是他的，医院又不是他一个人的，有那么多股东，还有那么多医生护士要吃饭，看病给钱天经地义，你别在这上面做文章。”

　　“我做文章？”李翠莲瞪了姜微雨一眼，“死丫头，不知道好歹，我还能活几年？这些钱我还不是为你争的？”

　　“那我谢谢你！”姜微雨又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好好好，”李翠莲连着说了三声好，“既然你不知好歹，不要我管别的，那彩礼总要谈吧？我养你到这么大，可没少花钱。”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还是要钱。

　　姜微雨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

　　李翠莲继续说：“你别怪妈狠心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水，你结婚以后有了孩子，可是要跟别人姓的，到时候家里水管？你弟弟是个不中用的，我和你爸爸年纪一天比一天大，总不能没死拿绳子勒吧？”

　　“说吧！你要多少钱？”姜微雨知道，只要她嫁给黎明渊，李翠莲这一关迟早要过的。

　　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