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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之后，无论去哪儿，宫慕容都会将容歌绑在身边。哪怕是洗澡和上厕所，他也得看着容歌。

伏霖尘一开始说了他两句，但他答应了之后还是会这样做。

这次不管是谁，都不能让容歌再离开他的视线。哪怕容歌会因此讨厌他，连话都不跟他说也没关系，只要容歌还在他身边。

众人早就已经接受良好了，小夫妻间的情趣，他们别去问就行。

问就是满脖子的草莓印和不可言说的捆绑游戏。

第189章 说起来，那个人也姓顾

萧尘三两下啃完苹果，搓着手嘿嘿两声，“全是肉，我喜欢。”

见伏霖尘还是坐在床边没有动作，容歌走过去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吃点东西吧。”

“嗯。”依旧没有动。

“嗯什么，过来，刚好算算你跟宫慕容通风报信的账。”劝不动，容歌便直接上手，“顺便，萧尘他们最近查到了不少，你也不想听听吗？”

“难道你希望薛秋壹醒过来，你一问三不知？”

每次薛秋壹受伤，他都是要死不活样子，不吃饭不喝水，还两耳不闻窗外事。整半天，比病人都虚弱。

萧尘添油加火，“对啊，到时候你什么都说不出来，难道不尴尬吗？还是说你特意给我留的机会，让我在薛秋壹面前刷好感度？”

噌一下，伏霖尘站起来，机械地走到萧尘旁边，坐下后，冷冷吐出一个字，“说。”

萧尘给容歌抛了个媚眼，意思是看吧，还得激将法最管用。

但容歌并没有get到，在她看来，萧尘就跟眼睛突然抽了一样。

“我们查到姜绾是从一家精神病院跑出来的。”萧尘是真饿了，一边挑了块鱼肉塞嘴里一边说，“这种地方，其实也不怪陆家保镖找不到。”

“要不是我看她死之前一直说着疯话，怀疑她精神有问题，我们也不会想到去排查精神病院。”

话语间明里暗里都是求表扬的情绪，但伏霖尘依旧十分冷淡，“嗯。”

萧尘：……

他筷子一撂，心说我就不信接下来的东西还能让你这么平静。

“大概两年前，姜绾被人扔到精神病院。她进去的时候，浑身都是被凌虐的痕迹。自那个时候开始，她的精神就有些恍惚。”

“精神病院并不正规，管理层被多方面势力渗透，里面关的不只是精神病，大部分都是被抛弃的‘泄.欲工具’。”

容歌倒吸一口凉气，“论恶心还是有钱人恶心。”

“嗯，姜绾也是被当做‘泄欲工具’丢进去的。不过和别人不一样的，是姜绾每个月都会被人偷偷提出去。回来时又会带上一身的痕迹。”

萧尘皱了下眉，“对面应该是个热衷于sm的人，反正这三年姜绾过得还不如死呢。”

“说重点。”伏霖尘寒声开口。

他对姜绾过得怎么样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背后那个人到底是谁。

“重点就是，精神病院有个管理人员，姓陆，今年五十四岁。全名被打码了，曾子杰还在查。”萧尘神情严肃，眼神有些飘忽，“你应该没兴趣去看姜绾的孩子，但是我挺感兴趣的，我就去看了一眼。”

“孩子跟你小时候长得很像，特别是眼睛。”

“林家不就是通过和林老夫人相似的眼睛找到薛秋壹的么。”

扯了这么久，萧尘才有一丢丢勇气去触碰他的逆鳞，“伏霖尘，你消失了二十几年的父亲，今年应该也是五十四岁吧。”

此话一出，空气都安静了，宫慕容连咀嚼都停了。

虽然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都知道，在伏霖尘眼里，这个人已经死了，属于不能触碰的禁区。他的亲人只有一个，已经在静安陵园长眠多年了。

似是觉得有些荒谬，伏霖尘冷笑一声，问：“你想说，那个孩子是我弟弟？”

“啊，也不是。我就是怀疑。ᴊsɢ”萧尘的声音很小。

老来得子也不是没有可能。许魏推了下眼镜，问：“要做个亲子鉴定吗？”

“不了。”听了这么一会儿也够了，伏霖尘站起身，吩咐，“继续查，他只是一个挡箭牌。”

容歌拉住他，“饭还没吃呢。”

“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饭呀。”

很虚弱的声音。

不是来自容歌。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病床。

薛秋壹冲他们眨了下眼睛，扯出一个淡淡的笑，“你们是故意在我房间吃东西的吗？仗着我饿了好几天，又什么都不能吃，故意折腾我。”

在伏霖尘怀疑的眼神下，容歌尬笑着说：“怎么会？我们现在就搬出去。”

一阵收拾后，众人拖着几根椅子，歪歪扭扭地坐在病床旁边。

伏霖尘拉着薛秋壹的手，翻来覆去不知道在玩儿什么。

薛秋壹由着他折腾，声音还很虚弱，“我都听见了，能把孩子抱来给我看看吗？”

“看他干什么？”伏霖尘抿着唇不太同意。

“当然是找出幕后黑手呀。”薛秋壹使了点力气，握住他的大拇指，“让我看一眼说不定我就知道了。”

一听，萧尘直接站起来，边往门外走边嘟囔：“卧槽你这么神吗？”

趁着空闲，容歌撇着嘴角抱怨：“宝贝儿，你都不知道你老公有多阴险狡诈。他居然利用你受伤这一点，把我给骗出来。”

她的表情太可怜，薛秋壹蹙眉问：“嫂嫂说的是真的吗？”

“嗯。”伏霖尘敢作敢当。

还敢嗯，等着你老婆收拾你吧。

在薛秋壹让伏霖尘低头，却是为了亲他一下，再夸一句老公真棒之前，容歌是这么想的。

还没等她抱怨他们两个不做人，萧尘就抱着孩子回来了。

手法熟练，一看就不知道背着大家去抱了多少次。

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他别别扭扭地解释，“我还以为他真的是伏霖尘失散多年的亲人，这才比较上心。”

“嗯，知道你喜欢小孩了。”容歌不留情面地拆穿他。

萧尘：“也不是喜欢小孩，就是每次抱着他，总有一种占了伏霖尘便宜的感觉。”

俗称，无痛当爹。

他打了个冷颤，靠！他怎么把实话说出来了。

薛秋壹真心实意地评价：“伏霖尘没在三秒之内杀了你，是你的福气。”

萧尘也这么觉得，挪到床边时刻意离伏霖尘很远，嘴里还在插科打诨：“哈哈，是吗？谢少爷不杀之恩。”

“薛秋壹刚醒，见血不好。等她出院后，我在拳场等你。”伏霖尘如是说。

萧尘差点儿腿软给他跪了，那是拳场吗，那是他的坟墓！

薛秋壹仔仔细细看着孩子的小脸。

孩子还睡着，鼻孔里冒着个鼻涕泡。

这个稚嫩的五官和她心里怀疑的那个人少说也有七八分像。

说起来，那个人也姓顾。

第190章 但其实，我恨他

她这个时候，有些庆幸自己学过画画了。

旁人看皮囊，她看骨相。

薛秋壹用指尖轻蹭了一下他稚嫩的小脸，“把孩子抱回去吧。”

事先萧尘已经提起过伏霖尘的父亲，她现在也不再避讳，偏头看向伏霖尘，说：“比起弟弟，我更觉得他应该是你的侄子。”

萧尘差点没抱稳孩子，“什么！？”连尾音都劈了。

宫慕容阴着脸没说话。他想起当年，阿姨带着伏霖尘去北城。一个女人，无依无靠，提起家庭时总是会温柔地笑笑，摸着他们的脑袋说，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这个世界上有好多人，连嫁给心爱之人的机会都没有。

他那时总会懵懵懂懂地“喔”一声。长大后才明白，一个人的婚姻，算是哪门子的幸福。

不过他始终不懂的是，像阿姨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男人不喜欢。在他心里，没有人配得上阿姨。

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是因为出轨，还搞出了孩子才离开，那他一定会好好收拾这种对婚姻不忠诚的败类。

容歌感受到与自己相贴的手掌越来越凉，犹豫片刻，主动勾了下他的小拇指，表面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宫慕容一愣，突然湿了眼眶。这还是容歌回来后，第一次主动跟他示好。

“可以做亲缘鉴定。”许魏拍着伏霖尘的肩膀说，“做吗？”

“嗯。”

得到肯定，许魏用剪刀割下一小节伏霖尘的头发，捏在手里，争分夺秒地离开。

沉默中，薛秋壹主动开口：“你觉得凶手就在我们身边的几率有多大？”

伏霖尘垂眸，让人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