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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方回到车上，云霏这会儿是真睡着了。
身上盖着程霄鸣的大衣，五官精致的脸小小的一团拢在衣领之下，黑色的衣领，小脸嫣红娇嫩，呼吸浅浅，安安静静的。
尽管已经将动静弄得很小，可车子启动的瞬间，云霏还是醒来了。
曹方听力好，察觉她醒来，“抱歉付小姐，吵到你了。”
云霏掀开大衣，程霄鸣没回来，她瞬间明白，他是不会回来了。
沈唯到底是他的未婚妻，他得顾及。
其实她想破坏他们的订婚，胜算不大，但不试试，她不甘心就这么让沈唯给欺负了。
她呵出一口气，“没事儿，麻烦你送我回去。”
曹方启动车子离开人民医院。
手机铃声叮叮咚咚响起来，来电显示是季临。
季临再过不到几天就要去俄罗斯参加世锦赛了，最近忙得很，已经几天没和她联系了。
云霏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季临铺天盖地骂过来：“付小胭你胆子很大啊！”
“啥？”云霏一头雾水。
季临是真的生气了，气得恨不能从电话那头钻过去狠狠地揍她一顿，“你前不久是不是在酒店被一个姓黄的欺负了？”
原来是这件事。
云霏还以为他是因为傅景骂她，看来傅景没对季临说。
而黄经理这件事当初是她拜托傅景瞒着他，现在东窗事发了，她心虚，“那都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
“怪我不关心你是吧？”
“哪有。”
“你就有！”
云霏扶额，还没想好要怎么哄季二少爷，“要不你揍我一顿？”
“我倒是想，没空！”季临哼了一声。
“季二少爷想怎么出气？”云霏试探地问他。
“没想好。”季临没好气。
云霏忍无可忍：“鸡儿，能不能好好说话！”
季临脸都青了，已经很久没听云霏这么叫他，“做错事你还有理了是吧？”
她马上服软，“没理，我最没理行了吧？我这不是不想让你分心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季临抿唇，他本来想说黄经理被程霄鸣打了一顿驱逐出南城，并且业内封杀，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流落在外，结果前天出了车祸，命好不容易才捡回来，高位截瘫。
上一个是陈让丧命，这一次是黄经理出车祸。
如果两件事分开，倒不会让人多想，联系在一起，又都和云霏有关，季临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他没说是不想引起云霏恐慌，想到她又被人欺负，气消了大半，“我是训练又不是拯救银河系，我分心又怎么了，况且你是外人吗？你是我弟弟！”
关于季临没把她当女人看这件事云霏已经免疫了，“好好好，这次我错了，下次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你少咒自己！”
云霏连忙改口：“是是是，大哥，季二少爷，季二哥哥，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行了，你喝酒了吧？”季临狐疑。
两人太熟了，云霏喝酒后是个什么样的，季临一清二楚——比平常话多，很好说话，特别容易服软，除非是有人把她逼急了。
叮嘱了她两句后，季临挂了电话。
……
沈唯睡了一觉醒来，看见程霄鸣在她的病房内，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看，她轻而易举就能把程霄鸣留下来。
她一个侧身，拿捏好角度，病号服宽大，领子从一边肩膀微微滑落，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半边滑嫩香肩，以及锁骨下深邃迷人的沟壑。
“阿征，你一晚没睡吗？”
程霄鸣扫了一眼，脸上毫无波澜，目光落在她脸上，“好多了吗？”
“感觉好多了。”她知道过犹不及，坐起来，不经意地拉起滑落的衣领，手指紧紧攥着，一副我见犹怜的虚弱样。
“等一下秦恒会给你做一个详细检查。”
他站起来，解开衬衣的袖口，曹原提着袋子进来，里面是他换洗的衣物。
穿着西装衬衣在沙发上将就一晚，衣服起了褶皱，程霄鸣有轻微洁癖，爱整洁，接受不了继续穿一天。
程霄鸣关上浴室的门后，沈唯慢悠悠从床上起来。
躺了这么久，腰酸，她一边拨弄头发一边活动筋骨，病房外有个露台，她推开门出去透透气。
不远处传来交谈声，声音熟悉，她下意识回头，看见了云霏。
前几天云霏受到惊吓，程霄鸣安排人照顾宋清霜，转到秦恒的医院来，昨天宋清霜出院，钱包落在这，里面有重要证件，云霏特地过来取。
云霏向护士道谢，一抬眸，和沈唯四目相对。
沈唯嗤笑，“阴魂不散，怎么我到哪你都跟来？”
"只能说你病得不是时候，"云霏毫不留情地拆穿，把钱包塞进背包里，叹了一口气，颇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下次想生病的时候选个好日子，别又被我碰见了。”
她明里暗里地讽刺沈唯装病，沈唯阴恻恻，“我没你那天赋，随随便便就能勾得男人神魂颠倒。”
云霏莞尔，“我当你是夸我了。”
沈唯正要发火，余光瞥见程霄鸣朝这边过来。
她朝云霏靠近两步，压低声音：“真是什么妈生出什么样的女儿！我本来给她准备了两个男人拍限制级视频，可惜被你提前找到了，不然以你妈风韵犹存的骚样，视频一定大卖。”
她笑的得意狂妄，云霏一想到母亲那天狼狈惊悚的样子，心疼得直发抖。
抬起手，啪的一声扇在沈唯脸上！
“你也是为人子女，就不怕遭报应吗！”
沈唯一下捂住脸，眼眶通红，“我知道季临和傅景都给你撑腰，傅景为了你什么都肯做，靠山硬了也不是你打我的理由！”
季临就算了，毕竟是自己人，扯上傅景，云霏更恼了，“和傅景无关。”
这话在第三者听来，云霏在护着傅景。
沈唯捂着脸，冲她阴恻恻地笑。
云霏愣了一下，察觉出不对劲，等她看见从侧边走过来的程霄鸣，幡然醒悟自己中招了。
“阿征!”沈唯委屈地直掉眼泪，扑进程霄鸣怀里。
她一边抽泣一边说：“我只是说傅景不适合她，昨晚她喝醉了傅景都没去接，我不知道她那么喜欢傅景，哪句话说错了，惹她生气了，阿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程霄鸣扶着沈唯，脸色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