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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安轩走过去，看着那缠着厚厚的纱布，纠结不已：“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精神失常了吗？为什么还会做出自残的行为？”

医生兢兢战战道：“对不起，是我们的疏忽，没有意识道患者有轻生行为，请诺总放心，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

“如果有第二次，医院就做好关门的准备。”诺安轩冰冷道，示意这些人都出去离开病房。

第十八章 逐渐崩溃

顷刻间，病房安静得仿佛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诺安轩伸手去碰她的脸，秦雪把头一扭，躲开了。

他的手晾在半空中，有些发颤：“小雪……”

诺安轩深吸一口气，双手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对自己，轻声说：“你在恨对不对？你没有忘记，所以你才会割腕对吗？”

那双眼，依旧平静空洞，仿佛丢失了灵魂。

诺安轩有些崩溃道：“秦雪，你如果真的那么恨我，那你就振作起来，死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要么你就继续恨下去，要么……你就站起来报复我，至少比现在这样子什么都不做要强。”

他以为，把话说到这个地步，眼前的女人至少会有反应。

可惜，秦雪还是没有半点情绪，那双眼，始终如一，对他视若无睹，对他的话充耳未闻。

盯着他看了一会，她想扭头时，诺安轩摁住她的脑袋不放，压抑道：“你看着我。”

秦雪眉头一皱，可眼底却没有太多的情绪，仅仅只是因为头被按着不舒服而皱起的眉头。

看到她这样，诺安轩的心仿佛被马蜂蛰了一下，又痛又痒的。

他放轻了语气，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女人无动于衷。

他继续说：“我是诺安轩，那个把你伤得体无完肤的男人，那个把你伤得最彻底的男人，你还记得吗？”

诺安轩紧紧盯着她的眼，想要从中捕捉到半点情绪流露的痕迹，可惜什么都没有。

她的眼，就像是一个死寂的深湖，不见半点流动的痕迹。

许久，秦雪终于开了口：“放手。”

仅有的两个字，仿佛一块巨大的石头，狠狠的压在他心间。

诺安轩弱弱地松开手，秦雪的头立即扭到一边，甚至连目光都不愿意放在他身上。

心一点一点往下沉，诺安轩觉得心口压抑得难受，那种滋味比刀子割到手还要疼痛百倍，更是无法述说的滋味。

他转身走出病房，才敢用力喘气，只要看到她那双眼毫无情绪，只要看到她躺在床上生不如死的样子。

心，就宛若被千刀万剐，痛不欲生。

这种痛不同于往年的痛，那时候得知她背叛了自己，恨大于痛，但现在的痛，完全超出想象。

他以为，只要她痛苦，自己就会高兴，就会满足。

可真的当这天到来，却发现，全然没有报复的快感，反倒是内心深处不知从何而来的内疚感疯狂袭击他。

这时，助理忽然发来信息，已经将秦雪在监狱里受虐的情况查清楚并且核实出来的档案拍照发过来，竟是顾琳琳的授意。

诺安轩看着信息，内心情绪千变万化，片刻收起手机，转而去了顾琳琳的病房。

“叩叩——！”诺安轩站在门边，敲了两下。

顾琳琳欣喜不已，她在医院这么多天，诺安轩都没来看过自己，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盼来了。

“安轩，我好想你。”

她挣扎着要下床，诺安轩赶紧道：“你身体弱，躺着就好。”

诺安轩在床边坐下，顾琳琳喜悦的神情掩盖不住，要不是手背上打着点滴，都要扑倒他身上的趋势。

“抱歉，这些天事情太多，没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诺安轩看着她，声音沉重。

第十九章 危机感

顾琳琳怔了怔，察觉诺安轩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她别过脸，避开他注视的目光，立即摆出一副委屈楚楚可怜，但又深明大义模样：“怎么会，你那么忙，还能来看我就已经很好了，我又怎敢怪你。”

诺安轩目不转睛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盯出一个窟窿，淡然道：“刚刚我让助理去秦雪待过的监狱里查档案了。”

顾琳琳心头一沉，眼底闪过慌乱，洋装淡定道：“啊？怎么好好的，去查档案？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诺安轩沉声道：“医生发现秦雪少了的肝脏少了一部分组织。”

语罢，他发现顾琳琳的手不禁用力揪住了床单，节骨分明。

顾琳琳心里惊诧诺安轩怎么无端端会去查档案，更要命的是，他竟然怀疑到了自己头上。

为了掩饰慌乱，她洋装一脸懵逼且震惊的表情：“天啊！怎么会这样，那她现在情况如何了，会不会对她的身体有影响？”

诺安轩看着她说：“你觉得呢？”

顾琳琳脸色骤然惨白，眼泪扑簌簌就往下掉：“为什么会这样？小雪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原以为出狱了就能好好的生活，没想到……我好心疼她，可我不知道怎么跟她回到从前那样子。”

她演得太真了，眼泪说掉就掉，这一刻，诺安轩再度怀疑是不是中间弄错了？

还是不愿意相信顾琳琳是从中作梗的人。

诺安轩心烦气躁，站起来说：“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顾琳琳目送他离开直至完全消失，脸上才改了神色，立即拿起手机给同伙打过去。

这边，诺安轩焦躁地走出医院，往停车场走去，摁下解锁键。

拉开车车门准备上车时，一只手突如其来的手，将车门给推了回去，“嘭—！”车门闭合发出响声。

诺安轩抬头对上徐泽深邃的双眼，触及他那略微上扬还带着点点嘲讽的嘴角，不悦道：“有事？”

徐泽点点头说：“为了感谢诺总送的三千万，想请你喝一杯，不知……”

“没空。”诺安轩一口回绝，再次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徐泽赶紧道：“或许你想知道的真相我可以给你。”

诺安轩怔住，好一会才回头问：“什么意思？”

徐泽笑道：“字面上的意思。”

“神经病。”诺安轩向来自负，不屑与仇敌过多来往。

而且徐泽的到来让他感到不安，这个男人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虽不知道这样的感觉从何而来。

诺安轩上了车，驱使车子离开。

徐泽着扬长而去的车子，笑意骤然消失，眼眸阴沉冰冷。

酒吧。

诺安轩果然在角落的某个吧台上找到黄亮，冰冷瘆人的气场一过来，就把黄亮的狐朋狗友都给吓跑了。

黄亮端着杯子弱弱抬头，惊诧不已：“今天又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诺安轩坐下，直接抢了黄亮的杯子饮尽，只不过明明是普通的威士忌，入了喉却苦涩不已。

将杯子塞回黄亮的手里，诺安轩说：“你害我损失了三千万，是不是该补偿点东西给我？”

黄亮心惊胆颤地让服务员加个干净的杯子，边说：“你……想要什么？”

诺安轩开门见山道：“我要徐泽所有的资料。”

第二十章 表里如一的纠结

黄亮惊得差点咬到舌头，冒着冷汗解释道：“那个，之前我不知道你跟徐泽有私人恩怨，加上他是新项目的合作人，我以为你很赏识他，所以才会叫他一起喝酒，我真的不是……”

诺安轩打断他：“我要他的资料，你说这么多干嘛？”

黄亮还是觉得心惊胆颤的，毕竟徐泽是什么家世他很清楚，手心手背都是肉，得罪哪一边他都吃不了兜着走。

“你就不能让别人去办这事吗？你这样……那个……我很难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