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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街头，熙熙攘攘。
姜澜抬头看了一眼她身边面无表情的傅贺尘，拉着他走到街边小摊旁。
她指着摊上摆着的首饰，冲傅贺尘带着撒娇的口吻：“替我选一个。”
傅贺尘有些不耐烦的皱眉，正准备随手拿一个，目光却瞥见了角落里的白玉发簪。
他拿起白玉发簪递给她，语气却很随意：“就这个。”
可姜澜接过发簪神情有些恍然，她愣愣看向傅贺尘。
四目相对，傅贺尘心中却有些不悦，只因她的眼神就像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
姜澜感觉眼眶有些发酸，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哽得有些难受。
“哎呀，这位相公真是好眼光啊，这根白玉簪真是极适合夫人。”小贩笑着夸赞。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姜澜又将发簪递给傅贺尘：“帮我戴上。”
傅贺尘付了钱，将那根白玉簪子插在她发间，心里浮起一丝莫名的情绪。
姜澜脸上笑意盈盈，心头却说不上是悲是喜。
“妖女！”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厉喝。
姜澜和傅贺尘一起转身，便见陆柔一脸气势汹汹地出现在身后。
陆柔看着她，显然是恨得牙痒：“你这不要脸的妖女，抢走我师兄，把他还给我！”
抢？姜澜心中冷笑一声。
她与傅贺尘认识的时候，只怕眼前这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他身上每一道伤疤在哪，怎么来的，她都一清二楚，这所谓的师妹又算是哪根葱。
但姜澜脸上却是不置可否，眉头轻挑：“你都说我是妖女了，我抢走你师兄那不是很正常吗？”
陆柔气得讲不出话来，只得又看向傅贺尘：“师兄，你别跟这妖女混在一起，快跟我回去吧！”
姜澜没说话，也没回头看。
她已经偷得几日时光，即便傅贺尘现在离开，她也不会挽留。
她本以为傅贺尘会毫不犹豫的走掉，却听他冷声对陆柔道：“你自己回去，不要偷跑出来惹事！”
陆柔气得脸色发红：“师兄，你这是被妖女蛊惑了，我要回去告诉师傅！”
说完，她愤愤离去。
看着陆柔离去的背影，姜澜语气带着几分试探：“你怎么不跟她回去？”
傅贺尘并不理会，独自往前走，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街边叫卖声不断，人群来来去去，他们隐没其中。
姜澜不徐不疾地跟在身后，声音有几分笑意：“我说，难道你是爱上我了？”
下一瞬，她便看见傅贺尘脚步一顿。
姜澜一愣，看着他缓缓转过身，心忽然悬了起来。
傅贺尘看着她，黑色的眼瞳如一潭冷泉，语气认真而刺骨：“你放心，我傅贺尘便是爱，也只会爱上清白单纯的女子。”
姜澜心头一酸，眼眶忽然控制不住地有些发红，她忙抬眼看着天上的太阳。
阳光着实有些刺眼，她忽然又妖娆一笑，上前凑近傅贺尘，白玉面具下一双眼睛定定的看向他。
那双眼眸，似是在笑，却又似在哭。
她缓缓开口：“那就好，你要记住，爱上我的人永远不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