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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柔这事儿……其实你比我吃亏。”

我被他笑红了脸，自暴自弃的踩着拖鞋下床。

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昨天那一身，想来，应该是程慕枫给我换过了。

程慕枫还在我身后笑，我一连瞪了他几眼都不管用，最后我实在顶不住，红着脸钻进了厕所。

洗衣机边的衣篓里，换洗衣服和床单堆在一起，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床单上影影绰绰的一抹暗红还有一丝白浊。

想到昨晚断断续续的记忆，我只觉的脸蛋热的厉害。

抬头就见镜子里那张原本白嫩的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

我不敢再看，慌忙低下头洗漱。

出去的时候，程慕枫已经坐在餐桌边等我。

瞄了眼他那只缠着纱布的手，我声音有点含糊：“你手没事儿吧？”

昨天挺混乱的，如果他手又出事儿，我觉得我这辈子大概都无法再直视他了。

程慕枫抿了口水，漫不经心：“昨天使劲的是腰，跟我手没多大关系。”

我：“……”

我就不该问他。

……

成了程慕枫女朋友这事儿，几乎当天就被他分部的同事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这事儿是怎么露出去的，他就是出门上了个班，晚上回来我就莫名其妙被拉进了一个群里。

李楠在群里at我，一个劲的叫我嫂子。

我捧着手机心猿意马的，上辈子和程慕枫成为男女朋友我都没这么紧张过。

后来，我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备注是柳清。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

几乎是我同意的下一秒，那头就发了信息过来。

特别简短的一行字——

【你们在一起，绝对不会幸福。】

第38章

意料之中的话。

我定定看着那一行字，心里说不堵是不可能的，可我不想恶语相向，总觉得……没必要。

以后总要见面的，再说，我也只是和程慕枫成为了男女朋友而已。

生活中结了婚后离婚的都大有人在，谈个恋爱而已，谁能保证我和程慕枫就一定会走到最后呢？

“看什么呢？”

程慕枫端着一碗切好的苹果走到我跟前。

我想把手机盖住，却已经为时已晚。

程慕枫看到了屏幕上的内容，眉头陡然一皱，俊脸沉了下去。

“不想我看见？”

我抿着唇没吱声。

叉了个苹果塞我嘴里，程慕枫显然也没想等我开口。

反手将我手机抽出去，他直接摁了语音：“会幸福的。”

简短的四个字。

我一时竟然没分清他是在对谁说。

程慕枫松了摁住屏幕的手，看着我轻笑：“怎么？不相信吗？”

这次我能肯定，他是在对我说。

我笑的有点牵强。

说不上相信不相信，只是上辈子，确实不幸福……

程慕枫的信息发过去后，那边再没了回信。

我绞着手指，沉吟一瞬又自己叉了一块苹果塞进嘴里。

程慕枫却忽然捏住我的腮帮子：“什么反应？真不信我？”

“没有。”

我口齿不清，嘴里还含着一块苹ʐɦօʊ果。

程慕枫嘴角微微翘起，忽然低头在我唇上印上一吻。

“会幸福的。”

还是那四个字，他沉着声音，煞有其事的跟我重复。

“苏柔，我们会幸福。”

他的神情好认真，墨色的眸子里只有我的倒影。

我鬼使神差的点了下头，有些恍惚。

所以，程慕枫是喜欢我的……是吗？

我不大敢确定，长这么大，活了两辈子我好像一直在被扔下。

承诺谁都会说，上辈子程慕枫也曾说过要娶我，可我们到底没有走到一起。

这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一个人的承诺。

承诺随时都会变……

因为抑郁症的缘故，其实我这人一直有些悲观主义。

悲观的看世界，悲观的看每一段人际关系，甚至是我的未来。

哪怕现在情绪平稳心态从容，我依旧抛不掉那些烦人的悲观主义。

“吃苹果吗？”

我错开他的视线，叉了一块苹果塞进他嘴里。

程慕枫的话被我堵住，他神情有些无奈：“苏柔，那么多大事都能坚定不移的相信我，为什么这件事情不能？”

不愧是学过刑侦的男人。

我瑟缩着脖子，有种被他一眼看透的窘迫。

他见我不说话沉默了好久，也不再问。

手指被他握进手心，我忍着心间丝丝缕缕的涟漪，脑子里有点复杂。

“别想了，我不问了。”

程慕枫伸出食指戳了戳我的脸蛋。

“时间还长，如果我们就走到了最后呢。”

“嗯。”

世界上有那么多如果，如果这事情就发生了呢。

我笑着应了他的话。

程慕枫还想说什么，桌子上响起的手机却打断了他的思路。

我瞄了一眼，是他的上司。

程慕枫避开我接的电话，我也没多问。

大概过了三分钟，他拿着外套匆匆从书房里走出来。

“我回分部一趟，晚上可能不会回来，你一个人在家记得我之前说的。”

他动作很快，我甚至没来的及说什么。

看着紧闭的大门，不知道怎么的，我隐隐生出了不好的预感来。

第39章

程慕枫果然如他所说，那一晚他都没回来。

不止那一晚，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个星期过去，我都没在家里看到过他的身影，他信息也回的越来越慢。

心间的不安逐渐加重，我再坐不住，打车去了分部。

李楠站在门口，看见我来面上罕见的没有第一时间扬起笑意。

那一瞬，我的心便落到了谷底。

大概是和程慕枫一起待久了，我也变得格外警惕，稍稍的异样都能在我眼底被无限放大。

“小嫂子，找杨队啊？”

他愣了好半天嘴角才扯出一抹笑来。

我却笑不出来：“他不在吗？”

李楠顿了一下，笑容有点干吧：“杨队这段时间接了个大任务，可能比较忙……”

“杨队！”

他话还没说完，站岗的警司便朝着门口进来的人行了个礼。

我闻声回头，在第八天的上午终于见到了程慕枫。

他面色不好，下巴上有些青胡渣，眼底乌青浓郁，手上的纱布不知道什么时候拆了，整个人的状态和他离开那天差了好多。

看到我，程慕枫似有些错愕：“你怎么来了？”

我扣着手指等着他上前来，嗓子有一瞬哑然，无数想问的话涌到嘴边，却又变成了一句没事。

“没事，正巧路过，想着来看看你。”

他大概是真的累极，我这么拙劣的谎话，居然还真骗过了他。

习惯性的将大掌覆在我的脑袋上，程慕枫含笑叮嘱我：“这段时间不大太平，你晚上尽量早点回家。”

话音才落下，屋里便有人将他叫走。

临走前，他不放心的回头看了我一眼，沉吟了好久，神情有些黯然：“苏柔，你是信我的吧？”

这话有些无头无脑，我脑子没转过来，嘴巴倒是实诚：“信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程慕枫才放心的往屋里走。

我没了再待下去的理由。

出了分部，准备打车离开，柳清却将我拦了下来。

“聊聊吗？”

她的神情说不上多不友善，却也算不得舒服。

我微微侧身后退了一步，勾出了一抹还算得体的笑：“你们应该挺忙的吧？要聊什么微信也能聊，我会常看手机的。”

柳清大概是没想过我这温吞的性子居然也会这么直白的拒绝人，她面上有点挂不住。

缓了好久，她面上才重新扬起一抹笑，只是那笑，根本不达眼底：“梁姑娘，你在害怕吗？”

我乐了：“我有什么好怕的？青天白日，柳警官还能对我做什么不成？”

我特意咬重了‘柳警官’三个字，不出所料，她好不容易伪装出来的好脸色，顷刻间就崩了盘。

论气人这种事儿，其实我嘴挺毒的。

没人惹我还好，真把我惹急了，我不会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