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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就是这个夜晚，改变了他原定计划的轨迹。

让他错失了云霏。

他看着窗外扩散开的乌云，眼底蒙上了一层暗影，转身进了医生办公室。

天边轰隆隆地响了几声闷雷，从上午开始积压在天边的乌云被风浪卷起，铺满了南城上空，雷声过后，倾盆大雨如期而至。

闷燥了大半天的南城有了一丝丝的凉意。

在雷声响起的前一秒，程霄鸣双手捂住云霏的耳朵，没有惊到她。

他随手关掉了空调，让裹着雨丝的风吹进窗子里。

云霏伸手搭在他的劲腰上，闭着眼问道：“几点了，程老师？”

“想睡就睡，不用管几点。”

她闷笑一声，往他怀里钻了钻，“真是霸总发言。”

云霏睁开眼睛，抓住程霄鸣的左手，摩挲着他拇指上的白圈，是他常年戴着那枚翡翠扳指留下来的痕迹。

太多年了，所以皮肤出现了色差，但因为他本身皮肤白皙，这道白圈倒也没那么明显。

“我一直忘记问你了，你的扳指怎么会碎了呢？”

扳指……

程霄鸣揽紧了她。

脑海里回想起云霏躺在苏黎世大学医院的病床上的画面。

扳指就是在医生告知他，他们的孩子没了之后碎的。

回想起那些画面，程霄鸣胸口一阵刀绞般的疼。

他低头亲她的额头，“碎了就碎了，以后你给我再买一个。”

“那是龙石种翡翠，我可买不起。”云霏靠着他的胸膛扒拉他的手指。

程霄鸣低笑，“你编个草环也行。”

云霏光是想到程霄鸣拇指上戴着一枚草环的画面就憋不住笑，“行啊，反正丢的是你的脸。”

她转身要去拿手机，程霄鸣却将她拽了回来，“刚醒就想玩手机，眼睛不要了？”

云霏被他圈在怀里，动也动不了，在他的下巴亲了一下，“我就看一眼时间。”

“看了也没什么意义。”

“嗯？”云霏不解。

程霄鸣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吻她，“下雨了，胭胭。”

云霏被他吻了好一会儿也没反应过来什么，直到男人退去两人之间的所有阻隔，腰往下沉的瞬间，声线喑哑地在她耳边说：“你想叫就叫，不用担心被人听见。”

铭玉府的房间隔音效果很好，但她总是放不开，情到深处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却不知道她隐忍着、眼泪汪汪的模样更令他疯狂。

大雨冲刷着玻璃窗，天边的乌云久久不散，房间内的光线渐渐昏暗了下来，在程霄鸣一次次的轻哄中，云霏忍不住叫了出来——

“二哥……”

她满身是汗被男人从后拢在怀中，在她看不到的方向，程霄鸣心满意足地勾唇，扳过她的脸，吻着她，“真乖。”

云霏沉溺在程霄鸣的“授课”氛围中无可自拔，不知道半个小时前微博上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在“云霏的过去”词条内，有人放大了那张照片，通过玻璃上的反光看到那个搂住云霏的男人的左手拇指上有一枚翡翠扳指。

众人惊呼——那不是程霄鸣吗！

又有人从之前的财经新闻上截图程霄鸣的侧身照，与网上那张曝光的“酒吧门”照片做对比，几乎完全吻合。

在一众确定那个男人是程霄鸣的言论中，也不乏出现一些跑题的评论：

——这么自律的吗？这么多年身材都没什么变化！不行，我马上点一份全家桶压压惊。

——求老天爷给我们看更多这样的霸总，让小说写进现实，程总太帅了吧！

——云霏那身材辣呀，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羡慕谁了。

——斯哈斯哈，好好磕哦！

——@程霄鸣：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这句话顿时在评论区里炸了，微博上居然出现了“活的”程霄鸣！

吃瓜群众点进这个“程霄鸣”的微博，空空如也，像是刚刚注册的账号。

就在大家怀疑这个“程霄鸣”的真实性，以为是什么人在这里蹭流量，因为程霄鸣没有微博账号，这是程霄鸣的颜粉和事业粉都知道的事。

结果程氏集团的官方微博转载了这一条评论。

——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一句话，彻底堵住了网友的悠悠之口。

这一条评论点赞数迅速攀升。

正主亲自下场自证身份，之前那些怀疑是网上P图的人纷纷打脸。

至此，关于“云霏过去”的辱骂声渐渐被这些评论所覆盖，骂云霏配不上程霄鸣的喜欢的人全部倒戈，并且在评论区里大呼：

——这完全就是小白兔落入大灰狼的圈套里了！程总好坏，我们好爱！

——@楚陌的甜美娇夫：禽兽啊！

——家人们谁懂啊，程霄鸣的头像是胭脂玫瑰啊，胭脂，胭脂啊！云霏的胭啊！

——我是学园艺的，我可以证明那的确是胭脂玫瑰，而且是国外前些年培育的品种，国内只听说金陵名邸有这种花。

——等等，金陵名邸，那不是程霄鸣的庄园吗？

——我又磕到了！

秦恒回到家之后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顺手拿起手机，回复了几条微信，然后打开微博。

他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话题出现，他知道网友们个个都拿着放大镜吃瓜。

在看到一条名为“高端的猎手”的词条占据热搜第一，直觉告诉他应该和程霄鸣云霏的话题有关，一点进去，果然看到程氏集团官微转载的那一条评论。

秦恒失笑：“真是明骚啊，连遮掩一下都不肯了，这波恩爱让他秀的。”

第429章双向奔赴

程承启这两周带学生做学术研究，除了前几天程老太爷的丧事住程公馆之外，其余时间都住在了职工宿舍，省得来回跑。

学校的师生都知道他是程家二爷，程霄鸣的父亲。

只不过他平时为人低调，开的是普通的几十万小车，穿的衣服不华贵，却很讲究，是豪门世家养出的矜贵。

程薇瑾最近没有演奏会，就在宿舍里陪他。

“看什么呢？”程承启进门就看见程薇瑾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在那失笑。

他一边解开袖扣一边往沙发走过去，没看手机，只是走到沙发后面，俯身在她的侧脸上吻了一下，“晚饭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吃饱了。”程薇瑾头也不回，继续刷着手机页面。

“你吃什么了？不是一下午都没有出过门吗？”

程薇瑾扬了扬手机，“吃瓜啊，你儿子的瓜，都吃撑我了。”

程承启愣了一下，他儿子的瓜？

他抓着程薇瑾的手腕，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微博界面，正是热搜词条“高端猎物”的页面。

当看到程霄鸣亲自证明三年前那个人是他的时候，程承启吸了一口气，盯着“程霄鸣”三个字看，“确定是阿征？”

“你觉得谁有胆量冒充他吗？”程薇瑾白了他一眼。

“你说的也有道理。”程承启绕过沙发，坐到程薇瑾身边，一起看手机。

饶是他这么一个唯物主义者，也要感叹一句，见了鬼了。

他的儿子是什么样的性子，他和程薇瑾最熟悉了——死鸭子嘴硬，这次真的是为了云霏打破底线了。

程承启的手机没有微博，他平常基本上不关注这些八卦新闻，包括程薇瑾也是，要不是今天在学校里听见一些学生在讨论，她也不会临时下载了微博。

没想到，一看就是一下午，越看越上头。

“难怪今天上课，有学生问我对不是血缘关系的兄妹恋有什么看法。”

程承启教学领域是社会人文，其中也包括了伦理学，学生会问这个问题，他也不觉得奇怪，在课堂上讲述了一番，并加上一些自己的言论。

下课后，有几名女生到他跟前夸他，“程教授，您真是一名开明的好父亲。”

当时他还愣了一下。

现在想来，原来是这么个回事。

程承启倒是没有像程薇瑾一样看上头了，知道她看了一下午，关掉手机，“眼睛不要了？”

“我是真的没眼看了。”程薇瑾忍不住笑。

程承启语气里带着笑意，“这不挺好的吗，他那张嘴就该治治。”

程薇瑾叹气，“我治了他那么多年一点效果都没有，没想到云霏轻轻松松就解决了。”

“你还吃云霏的醋？”

“那倒不是，就是觉得真是一物降一物，你儿子，我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程承启卷起袖子，起身往厨房走去，“你拿捏我就够了，哪有那么多精力拿捏两个男人，况且你儿子是那么容易拿捏的吗？”

……

一场大雨持续到深夜才渐渐转为了小雨。

城郊别墅的玻璃花房里，程渊时攥拳轻咳了几声，他的保镖东野倒了一杯温开水，“程先生。”

程渊时摆弄着面前的一盆兰花，“微博上闹成什么样了？”

“付小姐还在热搜上。”

程渊时眉头轻蹙，“又因为什么事？”

“是付小姐大一的时候上的那次热搜，被人翻出来了。”

程渊时修长的手指攥了一下，云霏大一的时候的确上过一次热搜，不是什么反面的话题，而是因为她一张穿着旗袍的照片出圈了，当时被网友传成神图。

……

云霏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了，床头亮着灯，程霄鸣不在身边，她拿出手机想看时间，结果看到小夏在一个小时以前给她发了四条微信，三张照片，一条文字信息。

其中第一张照片，云霏一看就很眼熟，才想起来是自己大一的时候上微博热搜的那张照片。

她现在领奖台和后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