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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斯珩拿起手机，当着秦笙的面，聊了起来。
　　秦笙起身，去洗漱间，她没有故意听两人聊天。
　　只是隔着玻璃，看到厉斯珩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舒展。
　　挂了电话，厉斯珩走进来。
　　秦笙已收拾完毕：“我接错电话，苏小姐是不是生气了？”
　　“没关系。”厉斯珩应了一声，先是对着镜子看，
　　然后不紧不慢的声音悠悠传来：“我们两个还是夫妻，帮我接电话也正常。”
　　秦笙正要下楼去做饭，厉斯珩已梳洗完毕，喊她过来帮忙上药。
　　镜子里，映出了秦笙布满红疙瘩的脸。
　　“怎么了？”厉斯珩指着她的脸问。
　　秦笙经他提醒，这才看到，脸上、胳膊上、腿上、身体上都长满了红色丘疹。
　　她心里明白，是昨天山药过敏造成的，
　　因为去接厉斯珩，出了一身汗，被风一吹，
　　那些浅小的红疙瘩，全部变成了凸出的丘疹，看上去很吓人。
　　“过敏，已经吃药了，过几天就好。”秦笙并不在意。
　　“没事，不妨碍我去和爷爷提离婚的事。”
　　她又补充道：“一会儿我收拾收拾，涂些粉，就陪你去爷爷家。”
　　秦笙心情不好，才一日，苏婉茹的电话就追过来问。
　　还是照顾厉斯珩的心情，早点离婚，那两人迫不急待要双宿双飞呢。
　　既然两人已经明修栈道，她也不会可怜兮兮的乞求。
　　秦笙外柔内刚的性子，可不会请求怜惜。
　　厉斯珩皱着眉，眼睛快贴到她脸上：“一会儿去医院陪我复检。”
　　秦笙点头：“那就去完医院再去爷爷家。”
　　“今天不用了，爷爷快过70大寿，他最疼你，不想让他生日过不好吧？过了这段时间再提。”
　　“可以。”秦笙点头：“爷爷是厉家最疼我的人，不希望他难过，到时候我会委婉的提出。”
　　“我对你不够好？”厉斯珩的手指，狠狠摁在秦笙脸上，最大的那块红疙瘩上。
　　秦笙一疼，翻着白眼瞪了他一眼：“……”
　　也说不上不好，但没有那种疼到心窝里的暖。
　　“我知道你着急，但我会遵守承诺，生日一结束，立即就提。”秦笙补刀。
　　“你好像比我还急？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去见你老情人？”
　　厉斯珩再次伸出魔爪，向秦笙脸上按去。
　　秦笙一闪，躲开了他的欺负：“只不过是如你所愿。”
　　望着她兔子似的身影，厉斯珩揉了揉眉心，一阵说不上来的烦躁，涌上心头。
　　吃过早饭，两人来到医院。
　　厉斯珩拍完片子，医生说并无大碍，但要注意休养，不要超劳过度。
　　厉斯珩硬拉着秦笙去了皮肤科。
　　本来秦笙是学医出生，不想去看医生，但架不住厉斯珩生拉硬推。
　　她有些惶恐，怕医生诊断出怀孕，又怕医生开的药不适合孕妇用。
　　“你公司还有事吧？”她想支开厉斯珩。
　　“医生不是说了，要注意休养，我是伤员，不上班。”厉斯珩慢悠悠地回。
　　秦笙：“……”
　　医生看了秦笙的红疙瘩后：“你知道吃什么过敏的吗？”
　　“知道。”
　　“知道还吃这么多，弄得这么严重，吃药了吗？”
　　秦笙摇头。
　　“开一些药，吃过之后，看看会不会消，如果还这么严重，立即来医院打针。”
　　医生一边叮嘱，一边在药单上写字。
　　秦笙担心那些药对胎儿有影响，可厉斯珩又杵在身边，她不好开口。
　　她正担心，医生让厉斯珩去取血液化验单，他走出去。
　　秦笙立即抓紧时间问：“这个药，孕妇能吃吗？”
　　“怀孕了？怎么不早说？我把药换成你能用的。”医生重新开了一张。
　　“麻烦医生。”
　　厉斯珩回来后，脸色铁黑，再也没有刚来时那份温柔和耐心。
　　秦笙拿着药单去取药，排队的时候，厉斯珩终于忍不住，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长本事了，敢骗我？”
　　秦笙一哆嗦，可怜楚楚地望着厉斯珩，连忙解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有意喽？”厉斯珩盯着她的眼睛，依然态度冰冷。
　　秦笙：“……”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们就要离婚了，有些事没必要都告诉你。何必麻烦呢？”秦笙委屈地说。
　　“你就是麻烦。”厉斯珩冷哼一声。
　　秦笙眼睛瞬间涌上泪花，他果然讨厌自己。
　　“麻烦这么长时间，也不在乎这一次。”
　　看到小兔子红了眼睛，厉斯珩的声音放柔：“我是说你，明明没吃药，居然骗我说吃了，下次不许这样。”
　　秦笙抬起头，这才看到厉斯珩眼里的担心。
　　原来是这件事，宝宝的事他还不知道。
　　真好。
　　下次不许这样？爷爷过完生日，两人就会分道扬镳，路归路，桥归桥，哪来的下次？
　　秦笙苦笑点头。
　　排队到了秦笙，取完药，厉斯珩一把抢过：“怎么换成外敷的了？”
　　他记得离开时，医生开的是口服药，还叮嘱一日三次，不要忘记。
　　“外敷简单，痒了就涂一下，不会忘记。”秦笙面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不过外敷效果慢，口服一起，会消得更快，爷爷就快过生日了，如果你顶着一脸红斑去参加，又要让他担心，说不定以为我虐待你。”
　　“会好的，万一不好，我会向爷爷解释，是我自己不小心。”
　　秦笙急忙伸出两根手指，向他保证。
　　厉斯珩还是坚持：“还是再开点口服药，省得到时还来打针。”
　　秦笙急了，一把抱住厉斯珩：“我懂医的，是我让医生换的，这两天肠胃不好，怕吃口服药刺激，就别再折腾了。”
　　现编的理由，总算说服了厉斯珩。
　　他转回身子，带秦笙离开医院，上了车。
　　秦笙打开药，先把最严重的脸和胳膊、腿上都涂了。
　　可脖子后面，她够不到，那里痒得厉害。
　　算了，忍着吧！
　　见到她那副样子，厉斯珩一把抢过药：“你不会求我吗？”
　　秦笙声音闷闷的：“不好吧！我们都是快离婚的人。”
　　“现在还没离，何况，你昨天也帮我上过药，投桃报李，我也应该帮你，不过，我想听你求我。”
　　秦笙咬着嘴唇，厉斯珩就是这样，总想让她服软。
　　平日里，她很温柔，但却不喜欢卑躬屈膝。
　　眼珠转了转，秦笙豁出去了，反正这是最后一次，容她放肆一下：“老公，求求你了，就帮我擦一下脖子嘛！”她用能滴出水似的声音，嗲声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