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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浓重起来，他将姜菡柠按在办公桌上，咬牙道：“刚打掉我的孩子就想从我身边逃走？姜菡柠，你怎么就是学不乖！”

“裴子祈……”

“荒年！”

随着一道热烈的声音响起，裴子祈已经倏然松开她，稳稳地坐回了椅子上。

丁蕊推开门直接冲了进来，笑嘻嘻的揽着姜菡柠道：“我今天预约了两家婚纱和戒指，让星雅陪我去好不好？她大学学的就是设计，应该对这些最在行了！”

“行，只要你喜欢。”

裴子祈揉了揉她的头，阳光洒在两人身上，金童玉女。姜菡柠双眼酸涩，连带着小腹都开始隐隐作痛。

她慌忙别过头：“好。”

路上，丁蕊拉着她的手笑嘻嘻道：“我还以为荒年不会同意呢，毕竟你在他的身边时间最长，知道他的喜好和习惯，你一定要帮我选一件儿他会喜欢的婚纱！”

姜菡柠苦笑，明明很嫉妒丁蕊能拥有她想要的一切，能拥有裴子祈，却还是要笑着跟她说话，这种滋味太他妈难熬了。

看着她纤白手上的硕大婚戒，姜菡柠心绪复杂。

那，就是她想要的未来，有裴子祈的未来。

层层叠叠的洁白婚纱，她曾幻想过无数次穿着它嫁给裴子祈，可是现在她选中了，却是亲手给别得女人穿上……

“星雅，你能不能帮我去隔壁店取一下我定好的项链呀？”丁蕊拉开窗帘，姜菡柠无法拒绝，只能点头，掩住了内心失落。

她捧着那条价值千万的项链回来时，整个人都是飘忽的。她一个月两万，要陪裴子祈工作。可他给丁蕊随意都是价值千万的项链……

高下立判。

姜菡柠深呼一口气，穿过人海，走到马路对面时忽然看到马路中央围着一群人，她挤开人群过去，忽然看见倒在地上的女人。

丁蕊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鲜血染红了白色婚纱，姜菡柠慌了，立刻冲过去：“快点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啊！”

第五章 死了算我的

市三医院，担架划过地面，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姜菡柠跑的身上都是汗，丁蕊终于被送进了急救室。

她已经联系了裴子祈，裴子祈来时，她急切的走过去：“莫总，我……”

“啪！”

清亮的巴掌声响彻在整个候诊区，耳边嗡鸣，短暂失聪。

周围的人张着嘴巴，可她却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她能看到裴子祈阴霾的脸，恨不得弄死她。

这时一个小护士跑过来，急切的看着裴子祈：“糟了，病人失血过多，血库里的血不够了，病人是罕见的熊猫血，恐怕……”

“抽她的！”

裴子祈攥着她的胳膊将她推给了小护士，眼神狠厉：“她血型相符！”

“可是，一个人最多献血量是400毫升，不够啊……”

“需要多少，就从她身上抽多少，死了算我的！”

耳边渐渐恢复了声音，姜菡柠听着裴子祈的宣判，脸上血色褪尽。他，当真恨她，恨到生死不容？

“裴子祈，我不要抽！”

姜菡柠嘶吼着，她想起医生说的话，下意识抚摸着小腹，她生死都是无所谓，可是，她不能让她的孩子受到伤害！

“由不得你选。”

裴子祈冷笑，大手直接将人抱起来，任凭姜菡柠哭求挣扎，他却无动于衷，直接踢开房门，将她按在了床上！

旁边路人都害怕的不敢向前。

“裴子祈，你混蛋！你不能这样对我！”

姜菡柠脑子缺氧，却还是不停拍打着他，裴子祈直接撕开另一张床上的床单将她绑了起来，对瑟瑟发抖的小护士说：“抽！”

他甚至让医生为她准备了镇定剂，姜菡柠在最后一刻紧紧护住小腹，满脸泪水，意识消失之前，她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裴子祈，阳光，帅气，逆着光对她开心大笑……

……

ℨℌ “被抽血的滋味怎么样？”

“姜菡柠，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过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你还以为荒年真的喜欢你？”

眼皮沉重，姜菡柠想要辩解，睁开眼，就看见丁蕊站在自己面前。

“丁蕊……”

她的喉咙是哑的，丁蕊见她醒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脸，笑道：“脸上这巴掌印是荒年甩的吧？你是不是没想到我为什么忽然会被车撞？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看着丁蕊阴狠的眼神，姜菡柠忽然懂了。

全身像是被卡车碾压过，她自嘲一笑。丁蕊叫她出去，本就是给她下马威，做了一个局……

身体轻飘飘的，丁蕊忽然抓ʟʐ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打，惶恐道：“星雅，都是我的错！我和荒年是真心相爱的，我真的不知道你也喜欢他……”

姜菡柠一开始还有些发愣，可当看到大步流星脸色阴沉走过来的裴子祈时，她忽然感觉很是可笑。

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还怕什么误会吗？

第六章 她算什么东西？

“荒年，我真的不知道星雅为什么会忽然把我推到马路上……”丁蕊哭哭啼啼：“你别怪她，她可能也是无心之失！”

“演够了吗？”姜菡柠嘴唇干裂，嘶哑着嗓子：“演够了，滚。”

“姜菡柠！”裴子祈额头上青筋暴跳，果然她和她的母亲一样下贱，居然想到杀人这一招！以为丁蕊死了，他就会和她在一起？真是太天真。

“蕊蕊，你去外面等我。”

裴子祈让助理将丁蕊带走了，房间只剩下姜菡柠和他两人，他松了松领带，满身戾气，坐在床边，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姜菡柠，你还是不承认是你做的？”

盯着裴子祈那张熟悉的脸，她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来。

十年感情，他却不信她。

难道他真的将自己想的这么不堪吗？姜菡柠绝望的垂了眼：“不是我做的，为什么要承认？”

“事到临头你还嘴硬！”裴子祈忽然起身，虎口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按在床上，眸光猩红，“姜菡柠，你怎么就这么恶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竟然还要伤害蕊蕊！”

“咳咳……”姜菡柠喘息着：“不是我做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这个男人，刚刚让护士往抽自己的血，不顾她的生死，还给自己注射镇定剂。

姜菡柠忽然感觉自己很可悲，她爱了他十年，十年，她放弃一切换来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好啊，我这就告诉你为什么。”

裴子祈忽然松开她，她立刻大口大口的喘息，白嫩皮肤上立刻一圈红痕浮现，眼角泛红。

裴子祈从裤兜里摸出来个录音笔，打开了，扔在床上。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看见白小姐和丁小姐起了争执，说什么她现在的位置是属于自己的，让丁小姐别得逞，然后……然后还把丁小姐推了出去！”

沙沙的声音回荡着。姜菡柠脸上血色褪尽。

“人证物证都在了，你还狡辩？”

裴子祈俯视着她，像是在审判，姜菡柠忽然笑了起来，之后剧烈的咳嗽起来，像是要将整个肺都咳出来。丁蕊早就料到了，所以甚至还兜了个圈子做了个这么大的局。

何必呢。

裴子祈结婚，她原本也是想辞职的，她已经心死放弃，难道非要将她啃噬的一丝不剩，他们才开心吗……

看着她凌乱的发贴着脸颊，眼中含泪，唇角泛红，裴子祈一阵烦闷，一拳凌厉的砸过去，姜菡柠认命的闭上了眼，可疼痛没有传来，他将拳头砸在了墙上：“这次蕊蕊没事，饶了你，如果再有下次，我绝对会让你付出代价！”

羽睫颤动，姜菡柠睁开眼，空洞的看着他。

裴子祈蹙眉，“你给丁蕊下跪道歉，这事儿就算完了。”

她的表情终于松动，“让我下跪道歉，不可能！”

“不可能？听说你妈妈快要出狱了？你知道我的手段的，嗯？”裴子祈忽然凑过来，暧昧的咬住了她的耳朵，辗转研磨，直到嘴唇里出现了血腥味。

姜菡柠忍着疼，眼前晃过妈妈疲惫的脸，再也没了反抗的动作。

她被裴子祈提着领子一把抓起来，走廊里人很多。

她全身在抖，却不再挣扎，脚步虚浮的走到丁蕊面前，被裴子祈一脚踹在后腿弯上，她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对不起，我错了。”

她低头不去看丁蕊得意的嘴角。不敢听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心在滴血，却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第七章 赎罪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一个礼拜后的事儿了。

姜菡柠瘦了两圈，周末，她争取到了探监的机会，隔着厚重的玻璃，看着对面妈妈花白的鬓角，眼泪扑簌而下。

“妈。”姜菡柠掩着胸口，“你能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为什么裴子祈会那么恨她。恨到想要她死。她记忆中的妈妈是温婉动人的，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于欣苍老的许多，双眼浑浊的看着姜菡柠：“雅雅，你在外面怎么样？你怎么瘦了，他们说你是裴子祈的情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妈！”姜菡柠难堪至极，于欣忙说：“好了好了，我们难得见一次，不说这个了，雅雅，妈妈真的好想出去抱抱你……”

姜菡柠闭了闭眼睛，提了口气，缓缓问出：“当年那个人，究竟是谁撞死的？”

于欣张着嘴巴，错愕的看着姜菡柠。

那双眼睛闪过太多情绪，她看不懂，可……如果不是妈妈做的，又为什么不否认？

脑子似乎被什么猛地击中，姜菡柠忽然“啪嗒”一声放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