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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

「就这样吧，江时舟，承诺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可靠。」

我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无非是‘不会再找另一个’‘我心里只有你’这些表面上看起来漂亮的话。

更何况，江时舟本来就没有信用。

我不需要这些。

江时舟看起来很挫败，失落地收回目光，但是还是不愿意离开。

他无非想要挽回这份感情。

杨宴扶住我说：「彤彤马上要生了，不合适在外面待太久，我们先回去了。」

没等江时舟回应，我们直接回了家。

或许是这个孩子感应到了什么。

在见到江时舟的当天晚上，他就急着出来了。

我当妈妈了。

可惜孩子并没有父亲。

28

我给孩子取名叫韩凛，是个男孩儿。

虽然我一直想要个女孩儿，但是他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但我从来不会因为性别而对他有歧视。

这孩子长得像我。

这一点我很开心。

江时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我生了孩子后，厚着脸皮来探望。

我外婆当场就拎起包往他身上砸。

「你有什么资格来看？你还想对我外孙女做什么？！」

江时舟被砸得不敢怒也不敢言。

最后还是我开口了一句，让他进来看了一眼。

倒不是可怜什么的。

只是想着这个孩子看他亲生父亲一眼就够了，不论他父亲到底是怎么背叛我的，终究是有一丝血缘。

江时舟望着不足半只手臂的婴孩，眼眶突然红了，他用手背去擦拭，却怎么也止不住泪水流淌而下。

那个英俊的男人哭得撕心离肺。

我没有去可怜他，只是觉得可悲，有时候一念之差足以改变一切。

过了一会儿，杨宴带着外婆离开，给了我们两个单独的空间。

江时舟问我：「我可以抱一下他吗？」

我笑了笑说：「看看就行了。」

抱他？

江时舟那么脏，怎么能抱这个孩子呢？

我要让这个孩子好好长大，可不能沾染上他那点坏毛病。

江时舟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我心里不禁冷笑。

到底是什么错觉让他觉得我给他一丝机会了？

之后，江时舟失落离去。

杨宴虽然在门外，但他好像看出了点什么。

他对我说：「有时候我觉得你挺残忍的。」

残忍？怎么可能？

都说爱有多深恨才有多痛，我当初就是太爱江时舟了，所以才能无法原谅背叛，所以才能在这个时候狠下心来——

来掩饰我的痛苦与悲伤。

29

拥有了自己孩子后，我觉得未来明朗了很多，人生很多目标都可以一个个实现了。

父母留下的积蓄，足够我养大一个孩子。

韩凛还没有长大之前，我打算开一家店铺维持生计，这样我就有更多时间带孩子，也有更多时间追求自己的梦想。

我曾经想当一名翻译家，幸运的是自己在英语和西班牙语上很有天赋。

只可惜，一直以来，为了和江时舟一起创造更完美的未来，我毕业就投入了工作中，每天忙前忙后，结果我男朋友和闺蜜滚到了一张床上。

我能不气吗？

算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我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孩子，拥有了自己的家庭，身边少个男人并不影响我。

或者说，我太脆弱了。

已经不想再和别人发展任何感情了。

不知道杨宴是知道我的想法，还是真的对我没想法，他一直和我保持距离。

根本不想很多小说里写的——婚后恋情。

我和他只是兄妹而已。

一年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我和杨宴马上就要离婚了。

但其实我有点不想离，现在的生活挺好的，只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因为这些自私的理由把杨宴留下来。

他有自己的生活和未来，不能因为我这样的人而拖累。

只是我还没想到该怎么开口。

很快，杨宴没等我开口，他将一份离婚协议书递给了我。

我看着那张白纸黑字，眼眶有点热。

杨宴说：「彤彤，签了这个字，你就又恢复自由了。」

我眼睫微颤，心里有点难过。

不知怎么想的，我忽然问道：「杨宴，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听到我的话，杨宴神色并没有多少动容，只是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有点坚持不下去了，狼狈地签下来字。

杨宴接过我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神色很是复杂地看着我说：「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按照我们所想的发展，这是我们最后的选择。」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杨宴喜欢我。

但是我不喜欢他。

他已经对自己这份喜欢做了该做的事情了，他已经满足。

我苍白着脸看着他走了。

说不难过是骗人的，但是这份微小的情感并不能转变我们对现状的态度。

好不容易制成起来的平静日子，不需要再添加更多复杂的情绪。

他留下，我之后肯定会后悔。

他走，撇去夫妻关系，我们还能回到从前。

最后的选择，也是最后的体面。

30

杨宴出国了。

他的学业本身还未结束，之前留在我身边，只是向导师请了假。

杨宴前途无量，我也不可能强留他。

外婆离开了老家，和我住在一起，顺便好好照顾她的小重孙。

每天一回家，我就能闻到外婆做好的美味饭菜，也能看到儿子向我伸出软软的小手那副可爱模样。

我每次都忍不住握住他的小拳头，心潮一次次波动。

不止一次，我都庆幸留下了他。

要知道在怀孕那段时间，我一直在纠结自己的决定，那段痛苦的日子最后化为了一丝温暖流入我的心底。

也许以前我很悲惨，但此刻我是幸运的。

三年后。

我的店铺生意一直不错，翻译工作也接了不少赚了一点外快。

韩凛长大了不少，他更像我，非常听话乖巧，而且他对外语也很有天赋。

我除了自己学习之外，还会教导他学英语，他现在日常口语都没有什么问题了。

这天，刚陪韩凛读完一本外语书，我突然接到了老同学的电话。

「韩初彤，许多年不见了，同学们打算聚一聚，你要来吗？」

我闲着无事，答应了。

这么多年，同学的变化还是挺大的。

曾经默默无闻的学生如今变得能说善道，曾经普普通通的女同学穿上了职业装，还有一些同学成了家，带着自己的孩子来了。

我有点后悔没带韩凛过来，这样他可以多交几个朋友。

组织活动的同学问我：「江时舟怎么没来？」

又有人问：「听说你结婚了，你和江时舟的孩子没带来吗？」

我脸色有点尴尬。

这时，一个人突然走到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开口解释道：「我这不是来了吗？孩子太小，不方便带他来。」

我蓦然回首，和江时舟四目相对。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你们这对情侣肯定早就结婚了，没想到孩子要的晚。」

我眸光一暗，刚想解释，就感觉到江时舟颤抖的手，顿时话在嘴边噎住了。

算了，不过是数年没见的同学。

没必要现在就驳了江时舟的面子。

同学聚会并没有多复杂。

我们坐在饭桌上谈谈最近发生的事情，混得好的同学瞬间就被其他人围在了一起，成为了话题的焦点。

我吃饱后就坐到了沙发上，闲了一会儿，我就拿出手机翻了一会儿。

没过多久，江时舟就过来了，坐在我的身边。

「最近怎么样？」他问我。

我瞥了他一眼。

他忙解释：「我是说小凛。」

「他比你听话多了。」

江时舟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一时间又沉默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之间好像除了孩子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聊的了。

而且，江时舟对我的儿子并不了解，更没发挑起话题。

突然，餐桌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