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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司芷凝眼底倔强和平静，更加厌恶。

　　她还是这么不懂得服软。

　　“司芷凝，你爷爷快要病死了，你难道不想去见他最后一面吗？”

　　司芷凝神色立变，慌乱中下意识抓住孟容景的手臂：“你说什么？爷爷他怎么了？！”

　　孟容景唇角勾起笑意，故意加重音：“司家家大业大，却连给老头子请个医生都不愿意，可怜堂堂司家掌权人，临死之际，身边却连个护工都没有。”

　　司芷凝脸色一白：“不会的！爷爷是司家长辈，他们怎会……”

　　“司芷凝，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孟容景冷漠打断：“你以为三年前司致远为什么会出庭作伪证？”

　　司芷凝浑身一僵，心一点点凉了下来。

　　她往后退了一步，口中呢喃：“怎么会这样……”

　　下一刻，司芷凝疯一般的朝外跑去。

　　司家老宅。

　　司芷凝连大门都没有进去，就被司致远派人赶了出来。

　　“我们司家没有杀人坐牢的大小姐！”

　　司芷凝眼睁睁看着大门在自己眼前关上，却无能为力：“求求你们，让我见爷爷……”

　　孟容景从身后慢慢走过来，嗓音淡淡：“司家早在三年前就将你逐出族谱，你就算死在这里，他们也不会在意。”

　　司芷凝无声攥紧了手，缓缓抬眸看向孟容景：“你要怎样才愿意帮我去见爷爷……”

　　孟容景眉头轻轻挑动，似是早就料到她会求他。

　　“跪下来磕头求我，我就帮你。”

第三章

　　话音刚落，司芷凝已经在孟容景身前跪下。

　　她连磕了三个响头，艰涩发出声音：“我求你，带我去见爷爷。”

　　明明司芷凝按他说的做了，可孟容景心底深处却突然划过一丝烦躁。

　　他脸色冷下来：“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

　　司芷凝鼻尖一酸，只觉心口突然被什么绞住，十分难受。

　　她跟着孟容景上了车，五味杂陈。

　　车子在一座破旧老区门口停下。

　　孟容景将司芷凝带到一个阴暗幽冷的地下车库面前。

　　司芷凝不敢置信，她的爷爷，曾经的北城首富，如今竟会被扔到一个老鼠遍地的地方。

　　她跌跌撞撞冲进车库，目光在触及里面的画面时眼泪一瞬落下。

　　地库里充满发霉腐烂的味道，而她的爷爷，狼狈的摔倒在地上头发凌乱，没有一丝形象可言。

　　司芷凝冲到司爷爷身边，艰难将他扶起，声音哽咽：“爷爷，都是凝儿不好……”

　　司爷爷气息微弱，没有半丝反应。

　　无论她如何呼喊，司爷爷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司芷凝内心越来越慌，最后只能无助的看向孟容景：“爷爷他怎么了？”

　　“肾衰竭，活下来唯一的办法是换肾。”

　　司芷凝神色一顿，眼底满是无措。

　　她根本没有钱去给爷爷换肾……

　　司芷凝眼睫垂下，扫到旁边的黑色皮鞋，立即有了决定。

　　她跪到孟容景面前，抓住他的裤腿，满眼恳求：“孟容景，求你救我爷爷，无论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承受。”

　　孟容景缓缓蹲下，抬手挑起她的下巴：“什么代价都能承受？”

　　司芷凝被迫抬起头：“是。”

　　孟容景唇角勾起，别有深意的开口：“做我的地下情人。”

　　霎时，司芷凝面上血色褪尽。

　　在他们这个圈子，所谓的地下情人，皆是上位者拿来交换生意的工具。

　　一旦她答应了，只要孟容景想，他可以把她送给任何人。

　　司芷凝绝望的看着爷爷，指甲嵌进掌心。

　　她强忍住眼底泛起的时光，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好。”

　　孟容景眸色幽冷，说出的话更是寒冷如冰。

　　“司芷凝，你让我觉得恶心。”

　　……

　　三天后。

　　孟容景告诉司芷凝，找到了可以和爷爷配型的肾脏。

　　她激动的快要说不出话。

　　医院病房里。

　　司芷凝坐在病床边抓着爷爷的手，声音哽咽：“爷爷，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还有司家，我也会把司家夺回来……”

　　当初要是她没有招惹孟容景，司致远就不会有上位的机会，爷爷更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下一秒，门口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嘲讽。

　　“司芷凝，你如今不过是容景的一条狗，居然拿还想着拿回司家，简直是痴心妄想。”

　　司芷凝闻声抬头，表情猛地僵住。

　　叶月欣！

　　司芷凝蹭的站起，目光死死盯着她。

　　指甲掐入掌心，掌心中传来尖锐的疼痛。

　　叶月欣一步一步走进来，眼梢都挂着得意的笑。

　　司芷凝提步拦住她，语调冷沉：“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叶月欣眼底闪过一抹狠厉：“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这么说话。”

　　话落，她右手高高扬起，朝司芷凝脸上挥去。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在病房内响起！

第四章

　　司芷凝怔怔地站在原地，憎恨与屈辱如潮水般翻滚：“叶月欣，当初要不是我替你顶罪入狱，我岂会有今天！”

　　叶月欣满是不屑的轻嗤：“那又如何，终究最后赢的人是我。”

　　说完，她绕过司芷凝走到病床前，抬手就要去扯司爷爷脸上的氧气面罩。

　　“你个老不死的就该去死。”

　　司芷凝脸色立变，上前阻止：“叶月欣，这也是你的爷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叶月欣讥笑着：“我哪有福气做他的孙女。”

　　“这同样是司家人，老不死的眼里就只有你！我连‘司’这个姓都没有！”

　　司芷凝目光一惊，脱口而出：“你是司家的养女，姓与司家不同本就是人之常情。”

　　叶月欣白眼一翻，恶狠狠地扯过司芷凝的手。

　　她将指甲嵌进司芷凝掌心尚未愈合的伤口里：“所以呢？我们的司芷凝大小姐，还不是任由一个养女蹂躏。”

　　司芷凝一阵吃痛，伤口被叶月欣撕裂开。

　　但她并不觉得痛，这点伤对忍受过三年牢狱之苦的她而言不算什么。

　　她只是死死地盯着叶月欣，眼神带着怨恨和些许恍然大悟。

　　原来让叶月欣报复爷爷的原因竟是如此的愚蠢和可悲。

　　下一秒，叶月欣突然一扫刚才的恶毒，温柔地托起司芷凝流着血的手掌：“姐姐，你走神了。”

　　然后她将那只手掌贴向自己的脸颊：“你的血现在也粘在我的身上了，如果是在我身体里流动就更好了。”

　　“我真想跟你流一样的血啊姐姐。”

　　叶月欣用着带着血的脸痴笑起来：“可是那些都不再会发生了！”

　　她像是精神分裂一样，又变回了歇斯底里的模样。

　　“如果不是老不死坚持不给我改姓，你们也不会有今天！”

　　司芷凝还想要解释：“叶月欣，爷爷这么做是因为……”

　　但叶月欣完全没有听她在说些什么，她失衡一般摇晃了一下，跌倒在地。

　　她可怜抽泣着，声音委屈地带着哭腔，音量却格外大：“芷凝姐姐，我只是来看爷爷，你为什么要扇我？”

　　话音刚落，孟容景从门口快步进来，冰冷眼神扫向司芷凝。

　　他将叶月欣护在身后：“司芷凝，刚出来就兴风作浪，你是嫌活的太长吗！”

　　司芷凝刚要解释，却看见叶月欣状似害怕般，从孟容景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无声吐出三个字。

　　“你完了。”

　　司芷凝神色一顿，突然就笑了：“我就算说她是自己摔倒的，你估计也不会信。”

　　孟容景根本不在意司芷凝的任何辩解，大步向她走去。

　　司芷凝头皮一麻，倔强地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可孟蓉景却跟她擦肩而过，径直向爷爷走去。

　　司芷凝几乎尖叫起来：“你要做什么！”

第五章

　　孟容景摘下老人脸上的氧气面罩，冷声调侃：“命还真硬。”

　　司芷凝疯似地去抢面罩，却被孟容景轻松制伏。

　　叶月欣站在一旁，捂着嘴笑着看着这些，像在看什么好玩的游戏。

　　这时，司爷爷突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