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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剧院举办音乐会的时候，因为路航杰不放心，所以前前后后都是由季清亲自监工的。

那段时间，肖楚楚和季清的来往不少。

肖楚楚虽然看不见，但是她认得季清温柔但又坚定的声音。

那天在后台休息室里，季清站在她的身后，柔声说道：“肖小姐，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

彼时高傲的肖楚楚语气不佳，回击道：“羡慕我什么，羡慕我看不见吗？”

季清并没有因为她的态度而生气，而是有些哀伤的说道：“我羡慕你有梦想可以实现，羡慕你……有我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当时季清的语气有些哽咽，但肖楚楚却敏锐的觉得，她所说的那个东西，并不是所谓的梦想。

肖楚楚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路航杰，思索道：“我想，江小姐当时所说的那个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可能与你有关吧。”

路航杰的心口一窒。

他的脑海中浮现起季清哀伤的神色，心又忍不住一疼。

肖楚楚说喜欢一个人是见不到会想念，是谁也代替不了她的存在，这个人之于他，不是季清还能是谁？

她离开的这大半个月，他想她想的发疯！

路航杰没再说什么，而是匆匆往病房外跑去。

黑色布加迪一路疾驰，开到了季清曾经居住过三年的那座公寓楼下。

路航杰匆匆上楼，推开门，里头却空无一人，只余下冰冷的空气。

他有些颓痞的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上一次在这里和季清缠绵悱恻的模样仿佛还历历在目。

念及此，路航杰一脸痛色的闭了闭眼。

这其实根本不是铭宇集团给季清安排的住所。

这套公寓是路航杰名下的，就在铭宇大厦不远处，三年前他和季清的第一次，就发生在这里。

那夜过后，路航杰便让季清搬了进来，说这是铭宇集团为她安排的住所。

而一向做事滴水不漏的路航杰，也将这套公寓挂在了铭宇集团的名下，季清就此这么住了下来。

这三年来，路航杰和季清在这里缠绵过无数次，而他也早就习惯了有事没事就来这里坐一坐。

尽管不想承认，但路航杰不得不承认，待在季清身边会让他很心安。

比起自己那个大得毫无生气的别墅，他更喜欢待在季清这里。

虽然每夜过后，他都会故作冷漠的假装无事发生。

或许正如肖楚楚所说，喜欢一个人就会在她面前示弱。

所以那天心情不快，喝了点酒之后，路航杰下意识的来了这里，下意识的靠在季清肩头说他好想她。

路航杰不是个喜欢外露真实情绪的人，所以他随后又故意喊了肖楚楚的名字，想让季清误会，因为他得斩断她的念想。

路航杰以为那只是自己欲盖弥彰的掩饰，可那声呢喃落在季清耳里，却刺在她的心里。

他觉得，她要的感情，他给不起。

可如今，他却追悔莫及。

第20章

路航杰在季清曾经住过的公寓里待了很久。

他环视着这个因为被季清搬得太空，而显得冰冷的房子，心中酸涩不已。

整洁如新，干净得一尘不染，仿佛磨灭了这三年他和季清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这套房子路航杰已经买了很久了。

他之所以选择在铭宇大厦附近买一套公寓，原本也就是为了有时候加班太晚，懒得回家，又不喜欢酒店，于是索性买了套公寓。

但因为他不太常来住，因此这套公寓显得没什么生活气息，有些冷冰冰的，久而久之路航杰也不太爱来了。

可直到季清住进来后，彻底的改变了这里。

虽然平常工作繁忙，但季清着实是个很会生活的人，这套公寓被她打理的很好，竟能让路航杰感受到家的气息。

但现在，这些温情已经因为季清的离去，不复存在了。

路航杰深深看了这套公寓一眼，最终还是离开了。由奢入俭难，再度面对这样空荡荡的房子，只会让路航杰的心愈发的悲凉。

……

次日，路航杰一早去到铭宇上班的时候，商助理便拿来了一堆人事档案给他过目。

上周，他一直在忙着关照肖楚楚做眼角膜移植手术的事情，工作又被他搁置在了一旁。

路航杰因为肖楚楚，耽搁了工作已经将近快要一个月了。

前几天，得知此事的封老爷子颇有微词，他认为小小一个肖楚楚，不应该让路航杰这么耗费心神。

路航杰向封老爷子再三保证，下不为例，他老人家才作罢。

的确是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因为路航杰已然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也解开了对于肖楚楚的心结，从今往后他不会再为肖楚楚破例了。

而那个能让他破例的人，此时还不知道在哪里。

不知不觉，他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到季清了。

这一个月来，路航杰除了在得知肖楚楚的眼角膜手术移植很成功的时候，短暂的开心了一段时间。

除此以外的时候，路航杰情绪都不太高涨。

他好想季清。

有些人就像是氧气一样，平常一直待在身边的时候，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但一旦失去，却能给人带来难以磨灭的伤害。

……

此前，路航杰让商助理负责首席秘书招聘的事情，经过了一周的筛选，商助理最终留下了十份简历，如今拿来给路航杰过目。

路航杰接过商助理手中的人事档案，忍不住问道：“还没有季清的消息吗？”

商助理摇了摇头，“报告封总，还是查不到江秘书的消息。她没有回到父母家，酒店没有入住信息，她也没有找新的工作，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而且她也不接电话，微信也没有回复。”

第21章

就像是知道路航杰会让他给季清发短信电话似的，自从离开之后，季清连他的电话都不接了，商助理对此很是苦恼。

季清不在的这段日子，他们秘书办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哪里没做好，要承受路航杰的怒火。

路航杰喜怒无常的脾性，他们在铭宇工作了这么多年，也是明白的。

季清在的时候，路航杰好歹还偶尔有喜的时候。

但季清走后，路航杰就只剩怒了，而且他的怒火比以往都更来势汹汹。

譬如此时，路航杰拧着眉吩咐道：“继续查，一有季清的消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商助理应了声。

路航杰飞速的翻看了一下手上的简历，最后挑出了三份递给商助理。

“这三个人，安排到今天下午三点面试吧，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

“好的，封总。”

待到商助理离开办公室后，路航杰忍不住又拿过了季清送来的那个盒子。

里头那张扣分表已经被路航杰看了无数次。

虽然不知道季清为什么突然要给他打分，但前后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他在季清的心里就已经被扣满了一百分。

“不守男德，脾气不好，拿钱侮辱我……”

路航杰苦涩一笑，看向盒子里那些尽数被季清退回来的奢侈品以及豪车的钥匙。

原来季清把这些都得当做是他对她的羞辱。

原来在季清的心里，竟然是这样想他的。

下午三点，路航杰带着商助理准时走进了会议室，而那三位被挑选出来的秘书已经在里面候着了。

只是，在刚刚进入会议室的时候，路航杰和商助理都不约而同的拧了拧眉。

杏色的职业套装，海藻般的长卷发，大地色系的妆容，无一不是在模仿着季清。

季清酷爱大地色系的事情并不是秘密，铭宇集团几乎所有人都知道。

她鲜少穿黑白，每天都穿着大地色系的职业套装，看起来和她这个人一样温暖。

就连眼线，季清都要画深褐色的。

因为季清长得好看，身材也是玲珑有致，所以铭宇的绝大多数女员工都会避其锋芒，选择其他颜色的服饰。

譬如今天三位来面试的女人，除了那个穿着杏色职业套装、刻意模仿季清的女人，其余二位穿的皆是黑色。

商助理和路航杰在主位坐下，随即开始了面试。

路航杰忍不住多看了那个穿着杏色职业套装的女人几眼。

一来，是他发现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同样的发型以及装扮下，季清显然漂亮了不止一点点。

二来，是路航杰总觉得这个女人让他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第22章

他翻开了桌上的简历，看到过往工作经历那栏时，看见了陈氏集团四个大字。

路航杰想起来了，他见过这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