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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纪念有些惊讶：“您还没睡？”

“知道今儿个你要来，老头子特意等着你呢。”

说完老大爷指着旁边桌子上的日历，日历上的时间是今天，大爷在15号下边写了字，为防止自己看错，还特意把字写的很大。

纪念愣了愣，随即露出笑容：“谢谢爷爷。”

“行了，快进去吧。”

凌晨的天有点冷，冷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

“你这孩子也真是，怎么不穿个外套出来？”

听着唠叨，纪念勾了勾唇，回了句，又从老大爷那拿了自己放在这里的工具才进去。

这里很安静，很冷清。

不需要灯光，也不需要指路，纪念熟练地转弯，直到走到一块墓地前才停下。

她站在那儿，先是垂眸瞥着那块冰凉的墓碑，没有将手上的向日葵放上去，而是放在了一侧。

蹲下单膝跪在墓碑前，将从老大爷那拿的工具放在腿边。

是一个小水桶，老大爷已经提前帮她接好了水。

纪念将一块干毛巾浸在里面，然后拿出来拧干净水，认真擦拭着墓碑，将上面的脏东西全都擦去。

她没说话，默默做着手上的事。

擦干净后这才抱起那束向日葵看向墓碑，天有些暗，看不清上面的字，但纪念知道上边写的是什么。

长女路凌蕊之墓。

她敛下眸，把向日葵放上去，轻轻开口：“我来看你了，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

“……”

没有人回她，只是一股凉风又吹起。

纪念挺安静的，她原本就不是多话的人。

靠在路凌蕊的墓碑旁，双腿曲起，用手环着。

没有再说话，只是很安静的坐在那，埋着头沉默。

她来的时候天还很黑，不过夏天的白天来的很早，才过了一小时不到，天就隐约亮了起来，很快最后一点黑暗褪去，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洒了下来。

感觉有光照在自己身上，纪念的身子动了动，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

“天亮了。”

没想到天亮的那么快。

她侧头看着路凌蕊的碑，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以前都是路凌蕊主动和她谈起话题，现在让她自己说，她沉默好久都想不到谈什么话题。

其实，看到墓碑上的照片和名字，她就已经很心安了。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今天是路凌蕊的生日，路家人会来看她。

这么些年纪念一直和他们错开时间，避免不必要的矛盾。

她知道，路家人根本不想见到她。

现在时间还早，路家人应该不会这么早来。

另一边，路凌晨陪着黎明诗来看路凌蕊，路凌晨一只手抱着一束向日葵，另一只手扶着黎明诗。

这些年，黎明诗的身体不太好，有时候提到路凌蕊哭的不能自已的时候还会晕过去。

“妈，不用这么早来看姐的。”路凌晨道。

黎明诗没有化妆，显得人很憔悴，头发也只是用皮筋随便一扎。

听到小儿子的话，黎明诗摇了摇头：“妈妈做梦梦到你姐姐了，她以前最爱过生日了……你姐肯定想咱们了。”

所以她想早点来看看。

看到憔悴的母亲，路凌晨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沉默。

都说女孩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比男孩细心，比男孩懂事。

第31章 绿精灵，梵/高的最爱——这款酒陪她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

路家有三个孩子，但只有路凌蕊一个女儿。路凌蕊从小机灵懂事，每次都能把黎明诗夫妇哄得笑容满面，所以三个孩子里，黎明诗和丈夫还是更宠爱女儿一些。

可路凌蕊突然离世，对他们的打击可不是一般的大。

母子俩到了路凌蕊的墓碑，正好撞上纪念。

看到纪念，路凌晨有些惊讶，她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纪念也听到了脚步声，抬头对上路凌晨和黎明诗惊讶的眸，有些意外。

他们以前不会这么早来的。

不过碰上了，自然不会逃避。

纪念站起来，对黎明诗点头：“阿姨。”

黎明诗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纪念，惊讶过后便是愤怒。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这个自私的孩子，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阿姨……”

“别叫我！”黎明诗情绪激动起来，眼眶慢慢发红：“你是个刽子手！你害了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是为了救你才出事的，你有什么脸面来这里！”

“……”纪念沉默。

“妈！”路凌晨连忙拉住黎明诗，可她的情绪已经不受控制，朝着纪念大声喊。

“阿姨以前对你不薄，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可是你呢？你忘恩负义！”

目光瞥到路凌蕊墓碑旁边的向日葵，她激动的冲上去把花打开。

“现在做这些有什么用！人已经死了，你还作什么秀！”

“我的女儿死了，她死了！我的蕊蕊从小最怕疼了，可她最后却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她该有多痛啊！”

黎明诗突然大哭起来，冲上去抓着纪念的衣服。

“你这个坏孩子，你为什么不救她，你为什么不把她一起带走！”

“我的蕊蕊对你那么好，你怎么狠下心来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些，你为什么不带她走啊……”

“你是个坏孩子，坏孩子……”

“……”纪念站在那像块木头，纳纳盯着哭的撕心裂肺的黎明诗。

她想说话，可嘴巴像是粘了胶水，动不了。

黎明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站都站不直了。

路凌晨上前把黎明诗抱在怀里，“妈，妈。”

“念念，你为什么不把阿姨的小蕊带出来，你为什么不把我的小蕊带出来……”

路凌晨抬头看着纪念：“念姐，你先走！”

黎明诗哭的快昏过去了，她不能再见纪念。

看到纪念，就像是看到了路凌蕊，更让她痛苦。

纪念往后退了一步，蠕动了下唇，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今天是路凌蕊的生日，她的受难日。

黎明诗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生下的女儿，那么努力养大的女儿如今却成为一抹骨灰孤独的躺在这，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一般人根本难以理解。

被小儿子安抚，黎明诗过了好久才慢慢缓了过来，她流着眼泪盯着路凌蕊的墓碑，将自己带来的向日葵放在旁边。

蕊蕊，妈妈的小向日葵，你怎么舍得离开妈妈的，狠心的坏孩子……

目光暼向一旁，地上是打翻的向日葵花束，是纪念给路凌蕊带的。

黎明诗的眼眶又红了，无声流着眼泪。

伸手抹了一把泪水，还是把地上的向日葵捡起来放在了自己那束的旁边。

………………………………………

纪念离开墓园后去了一家酒吧，这家酒吧24小时开业，不过白天的人不多，酒吧里比较安静。

她坐在角落的位置，手里拿着杯子，一杯一杯的往下喝，喝醉了就趴在那休息，清醒过来了继续喝，就这么麻木不仁的过了一天。

路凌晨赶过来的时候纪念面前已经堆满了各种酒瓶，看她还在喝，路凌晨蹙眉，大步上前夺了她手上的杯子。

“你别告诉我你今天一天都在喝酒？”

纪念的身子晃了晃，迷糊睁开眼睛，看到是路凌晨，她扯了扯嘴角。

“你来了。”

“是。”路凌晨把杯子放在桌上，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酒被路凌晨抢走了，纪念手肘抵在桌子上，撑着脑袋缓了一会儿才开口。

“阿姨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看完凌蕊回去后我请了医生给她做检查，只是情绪有些激动，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就好。”纪念恍恍惚惚点了点头：“小蕊和阿姨感情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