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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呢。”小蝴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就是离不开妈妈，喜欢黏着妈妈呀。”

莫金艳想起了很久之前的詹树泓，黏人本事那叫一绝，小蝴蝶不愧是詹树泓的种，两人黏人的水平根本不分上下。

闺女就是能治愈她的存在。莫金艳真的庆幸，自己当年把小蝴蝶给生了下来。所有难过，在这一刻，都暂时缓和了。

她笑着把小蝴蝶抱进怀里，问她吃过饭没有。

小蝴蝶今天只吃了一点点东西，因为挑食不爱吃饭。但她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小蝴蝶只吃了一点，因为想跟妈妈一起吃。”

莫金艳明白她心里的小九九，说：“是吗？”

小蝴蝶就立刻保证道：“今天就算了吧，小蝴蝶只是个孩子，妈妈不要跟我计较。明天小蝴蝶就会好好吃饭的。”

“你得说到做到。”莫金艳见她自己保证了，便也不批评她。

小蝴蝶忙不迭得点头。

莫金艳起身去洗漱了一番，小蝴蝶就站在门边看着她刷牙洗脸。等莫金艳洗完了，她就张开双手要她抱了。

“你爸爸呢？”莫金艳抱着她往楼下走。

“爸爸早上就出门了，还让小蝴蝶不要打扰你睡觉。”

莫金艳脚步微停，没有多说什么。詹树泓大概有重要的事，只是他到底跟以前不一样了，之前的詹树泓，会放下一切事情陪着她。不过莫金艳也从来没有奢求过，他的感情会像最开始那样浓烈。

她走到客厅，刚放下小蝴蝶，就听见厨房里有声响，阿姨已经开始做饭了。

莫金艳走过去，打算提醒阿姨少做些菜，结果却是一愣，厨房里忙碌的人是詹树泓。

她抿起唇，跟屁虫小蝴蝶却走到詹树泓脚边：“你回来啦？”

“嗯。“

“我看看你在做什么菜。”小蝴蝶太矮了，看不见灶台。

詹树泓低头看了一眼扒着自己裤腿的小不点，单手给她提到了怀里，小蝴蝶说：“是炒玉米，妈妈爱吃。”

她点菜道：“爸爸炒个肉肉。”

詹树泓道：“肉肉已经给你炖下去了，你先跟妈妈出去，厨房油烟大。”

“好呢。”小蝴蝶从詹树泓怀里滑下地，去牵莫金艳的手。

莫金艳临走前看了一眼菜篮子，全部都是她喜欢的。

两人正要出去，詹树泓又开口道：“你自己先出去，妈妈留一下。”

小蝴蝶视线在詹树泓跟莫金艳之间来回扫一眼，语出惊人道：“你们要躲着我亲亲吗？”

詹树泓无言以对，看了一眼莫金艳，掩饰性的咳嗽一声：“不是。”

“你们一直都这样，有的时候亲亲会躲开我。”小蝴蝶习以为常的说。

其实正常的亲吻，比如上班之前亲莫金艳，再或者回来的时候亲等等，詹树泓不会避开小蝴蝶。只有染上欲望，少儿不宜时，他才会支开她。

詹树泓没想到小蝴蝶能观察得这么仔细，恐怕以后得更加小心了。

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干坏事的打算，解释道：“我跟你妈妈有事要谈。”

小蝴蝶还是很识时务的，松开了莫金艳的手走了。

詹树泓没有说话，装菜入盘时，却感觉身后有一双手，抱住了他。

他顿了片刻，才询问道：“睡一觉有没有好一些？”

“嗯，其实有你们在，我不是一个人，也还好。”

“那你喜不喜欢我？”詹树泓转身，低头盯着她看。

莫金艳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垫脚亲吻了他。詹树泓则是扶着她的腰，低头配合她，等她亲完后，又亲了亲她的眼皮。

“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莫金艳喃喃道。

就比如此刻，詹树泓小蝴蝶要是不在，她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还是什么。也不是活不下去，只是肉体活着不叫活着。

“那就别离开我不就好了？”詹树泓抱着她的双手，搂得更紧了，莫金艳如她所说的那样，越来越懂得示弱，就连在他面前，也会表现出依赖。

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自从陈英芝跟叶晨曦开始疏远莫金艳之后，她似乎有些迷失了自我。

詹树泓埋怨陈英芝，试问莫金艳对她还不够好吗？陈英芝的性格得罪过多少人，不都是莫金艳在背后替她善后。如果陈英芝跟莫金艳换个立场，莫金艳不会跟她这样，而是会选择包容她。

叶晨曦也是同理，所以詹树泓从不真把她当成自己人。

对陈家，莫金艳算得上无私了。

也许彻底摆脱陈家所谓的亲情的束缚，莫金艳的日子会更加好过。

“詹树泓，如果哪天，你也要选择离开，你就干脆狠点心，不要再让小蝴蝶来见我，就当……没有我这个人，行不行？”

“你这是什么意思？”詹树泓不由喉结滚动，有些急切却又不得不耐下心来，劝她大于提醒，“小蝴蝶不能没有妈妈。”

莫金艳莞尔：“我没说我要选择离开这个世界。”

詹树泓眼神复杂：“你有这个想法，或者说你曾经有过这个想法。”

他说完话，回过头去整理菜品，在缓和情绪。

她的笑容浅了一些，半晌后她认真的向他保证：“我会尽我所能，努力好好活着的。”即便……有可能会有些痛苦。

詹树泓背对着她站了好一会儿，亮到发白的阳光，打在她脸上，她不受控制的闭上眼睛。

“让你幸福快乐的活着，是我的义务才对。”

她在准备躲开阳光的那一刻，听见他这样说。

莫金艳努力睁开眼睛，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此刻他的眼神中有笃定，只是眼眸深处，同样有几分冷冷的决心。

这个表情让她生出一股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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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金艳因为他的眼神，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半步，碰到了架子上的厨具。

“你小心些，还是出去待着吧。厨房有我一个人忙活就够了。”詹树泓眼疾手快替她接住了掉下来的起子，指挥她出去。

莫金艳看见他的手被砸出血了，蹙眉时却听他故作轻松的宽慰她：“我没事，破了点皮，等会儿我会用碘酒处理的。”

她却不知这一刻为何情绪上涌，为她片刻的不信任而愧疚，她背过身，双手捂住脸，双肩剧烈抽动。

“怎么了？”詹树泓放下手头的活，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去拉她盖住脸的手，“老婆，别哭，我没事，真没事。”

“你应该也挺受不了我的。”

“没有。”他立刻反驳道，“一点也没有。”

“詹树泓，我跟你说实话，我这个人，疑心病太严重了，我一边，说着相信你，可一边又怀疑你。我答应你无条件相信你，我没做到。”

莫金艳放下双手，双眼布满红血丝，她冷峭道：“哪怕就在前一刻，我还在怀疑你。”

詹树泓放松的表情，也一点点僵硬，无言看她。最后却轻轻的笑了：“那又怎么样？”

“不心寒？不觉得我……白眼狼？”她反问。

“没什么的，大不了我一个人，多吃点苦。”他单手将她揽进怀里，“为自己女人吃苦，是很光荣跟爷们的事。我那么小的时候，都不怕吃苦，难道我现在还能怕？”

莫金艳抬头看他，终于微笑起来。

她给他包扎了手上的伤口。

一家人又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饭，莫金艳想，这一辈子，能看着小蝴蝶长大，看她从眼前这个小娃娃，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然后看着她嫁人生子，她和詹树泓在一旁携手到老，那是一件多幸运的事。

莫金艳在这一刻终于踏实下来，至于其他的事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管不了那么多，也不想再劳心劳力管那么多了。

这一晚她带着小蝴蝶早早睡了。

詹树泓在两人睡着之后出了门，楚翊见到他时，把手里的球杆递给了他：“来两杆？”

他不做声接过球杆，俯身瞄准，一杆清台。

“你今天去见了方达？”

“不然等着他跟你反抗？然后任由叶晨曦优柔寡断的慢慢处理这件事？”詹树泓不急不躁道，“你不方便去找他，我只能走一趟。”

“恐怕不会白跑一趟。”

“他在陈氏的股份，在我手里。”他并不隐瞒，如实相告。

只是这件事，不能让叶晨曦清楚，方达的股份要是在詹树泓手里，这事就得引起连锁反应了，必然会让叶晨曦查清楚其中猫腻。詹树泓提起这事，显然是等着楚翊开口交换。

股份的事，只有楚翊暗中以其他名义消化。

“说吧，想要什么？”楚翊道。

“你在我公司的股权。”詹树泓道。

楚翊笑，看向他的眼神里，带了探究。

“前几年，我需要投资，不得不依附于你发展。但没有人喜欢受制于人，尤其是我，你在我公司里势力盘根错节，我不喜欢。”

楚翊道：“可以。”

他原本也不打算压着詹树泓一头，否则必然起矛盾，两人市场都不一样，日后反目成仇不划算。而这一次，詹树泓可以用“替莫金艳去见方达”这个借口，方达离开已经成为定数，詹树泓去见方达，要是被发现，那只是给莫金艳说好话，完全可以说是担心方达记恨莫金艳。

换成楚翊，那不行。他没有立场，叶晨曦本就不在意方达怎么想。

而找其他人，则更加不可取。莫金艳和叶晨曦，都会怀疑有人从中作梗，保不齐会和好如初、团结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