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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只能靠在楚母肩上撒娇：“娘，女儿心里只有将军一人，不愿再嫁他人。”

楚母蹙起眉，摸着楚若晴的头：“莫非你对将军一见钟情？”

楚若晴沉默了瞬后点点头。

得到她的回应，楚母更觉忧虑，思来想去还是道：“若晴听话，这种门第不是咱们高攀的起的，明日还是同爹娘一块回苏州吧。”

楚若晴直起身，语气满是倔强：“娘，我……”

“你看重情意，难道从未想过以后？”楚母正色问。

楚若晴不解。

楚母摇头叹息：“且不说以你的出身只能做将军妾室，就年岁而言，他比你爹可是还要大上两三岁。”

说着，她拍了拍楚若晴手背：“将军虽生的英武俊朗，但到底是个要征战四方的武将，哪日他战死或病故，你可就成寡妇了，爹娘怎么舍得。”

看着楚母眼中泪光，楚若晴也心生不忍：“娘……”

门外，一个站立了许久的玄色身影晃了晃，而后怅然离去。

面对楚母苦口婆心的劝解，楚若晴并没有动摇留在楚世卿身边的心。

她站起身，眉眼间只有坚定：“娘，您说的我都明白，但我觉得，若两情相悦，哪怕相守一日也抵过终生，若寡情薄意，那便只有度日如年。”

楚母怔看着楚若晴，恍觉这个被自己从小宠着的女儿，有种被岁月洗礼过的稳重。

片刻后，她终究是妥协了：“我去同你爹说说吧。”

次日，楚父和楚若晴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加上楚母的劝说，他终于同意楚若晴留下。

在将军府又住了几日，楚父和楚母才离去。

分别时，楚父不舍地握住楚若晴的手：“若有委屈就回家，爹娘都在。”

短短几字，让楚若晴险些落泪。

目送楚父楚母的马车远去，她才转身望向站在府门口的楚世卿。

四目相对不过一瞬，楚世卿便挪开了眼，转身进了府。

楚若晴怔了怔，抑着心头的沉闷跟了过去。

长廊，昨夜残留的雨水从瓦沿低落。

察觉到身后的“小尾巴”，楚世卿越走越快。

“等等！”楚若晴直接跑到楚世卿面前，拦住他的去路，“这几日为何都不理我？”

楚世卿头一遭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其实，你应该跟你爹娘回去的。”

这话像针刺着楚若晴的心，痛意蔓延。

楚若晴看着楚世卿，语气低迷：“你不是说你不许我嫁人吗？”

无言了片刻，楚世卿袖中紧握的手陡然一松。

他径直绕开楚若晴，头也不回地走了。

楚若晴僵在原地，只听得楚世卿一句透着薄凉的余音。

“你已不是我妹妹，我也没资格管你。”

第28章

云荷将最后一道菜放上桌，可见楚若晴仍旧没有要动筷的意思，忍不住问：“姑娘，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楚若晴心不在焉地摇摇头，满脑子都是前几日楚世卿留下的那句话。

这些日子楚世卿都没来看过她，说是军务繁忙。

楚若晴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的脸，再次陷入沉思。

难不成是因为楚世卿还没习惯她这张脸？

半晌，楚若晴看向一脸疑惑的云荷：“云荷，去备一身劲装。”

才入未时，原本晴朗的天突然乌云密布。

街上的摊贩也纷纷收摊避雨。

楚世卿才进府，云荷便急匆匆跑来：“将军，楚姑娘骑着马执意出城，奴婢拦也拦不住……”

闻言，楚世卿心猛地一沉，连日来的疲惫和担忧全然成了慌乱。

出城？难道楚若晴要回苏州？

此念头一生，楚世卿没由来的恐惧。

他立刻转身跃上马，扬鞭而去。

不一会儿，天空飘起了细雨。

“驾——！”

城外黄土大路上，马蹄声阵阵。

恍然间，楚世卿看见不远处的站着匹白马，而树上坐着一个身着劲装的少年。

那熟悉的背影让他神色一滞。

若晴？

他一跃下马，仰头看着坐在树上的人：“快下来！”

楚若晴转过头，一言不发地看着楚世卿。

她一身黛蓝色劲装，高束长发，脸庞俊秀，俨然是个翩翩美少年。

见楚若晴不应，楚世卿担忧的眉眼染上丝愠怒：“若晴！”

“我没有武功，爬了很久才上来，不想下去，你也别上来。”楚若晴似是个孩子，任性地别过脸。

楚世卿只觉额间青筋直跳：“快下雨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府再说。”

“不要。”楚若晴毫不犹豫地拒绝，“你别骗我，我知道，一回府你就不会见我了。”

闻言，楚世卿哑口无言。

楚若晴望着远方，自言自语似的：“以前我也天天守在院子里等你回来，即便说不上几句话，但看到你，我就觉得很安心。”

她顿了顿，眸光渐暗：“后来有了林婉蓉，你就不再见我，现在没有林婉蓉，你也不见我，哥哥，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楚世卿心骤然紧缩：“我……”

他要如何解释？

难道告诉楚若晴，他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活，和他在一起只会耽误她的大好年华？

不，他说不出口，他怕楚若晴知道后伤心落泪，可又更怕楚若晴离他而去。

矛盾的心思像两只大手，撕扯着楚世卿的大脑。

他抑着胸口的沉重感，放轻声音：“朝廷培养武将，我这段时间的确很忙，忽略了你，回府后任你责罚。”

听到这话，楚若晴才回过头半信半疑看着楚世卿：“真的？”

“真的。”

见楚世卿郑重点头，楚若晴紧皱的眉才慢慢展开：“那我信你一次。”

说完，竟然直接一跃而下。

楚世卿心一惊，慌忙上前接住。

将人稳当地抱在怀里时，他忍不住怪责：“你疯了？万一摔伤怎么办！”

楚若晴被放下，却还是攥着楚世卿的衣襟：“我知道你能接住我。”

温和的声音像一束光，穿过楚世卿心中云雾，照在他干涸的心田。

楚世卿凝着楚若晴的脸，终是忍不住那压抑多年的冲动，俯身俘获那微张的芳唇jsg。

第29章

唇间的纠缠像是火苗，烫的楚若晴浑身一颤。

萦绕在鼻尖周围的气息犹如迷香，让她四肢渐渐发软，只能依靠着面前呼吸沉重的男人。

直到楚若晴脸被憋的通红，楚世卿才强迫自己离开她嫣红的唇。

楚若晴一双杏眼泛着水光，我见犹怜的柔弱感让人忍不住想去亲近保护她。

楚世卿抬手轻抚着她的眉眼：“回府吧。”

“嗯。”楚若晴点点头。

两人才回府，雨就大了起来。

楚若晴还没来得及再跟楚世卿推心置腹几句，便因为淋雨病倒了。

莫夜。

云荷才端来药，楚世卿便来了。

他看了眼榻上脸色泛白的楚若晴，接过云荷手里的药：“我来吧，你先下去。”

云荷应声退下。

楚若晴顶着昏沉的头，迷迷糊糊看着面前的人：“哥哥……”

楚世卿吹凉药，一口口喂着她。

药苦涩无比，也让楚若晴意识清醒了几分。

等药吃完，楚世卿将一颗蜜饯儿塞到她嘴中。

丝丝甜味慢慢融化了苦，让楚若晴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以后不许再任性了。”楚世卿故作严肃。

楚若晴低下头：“谁让你不理我。”

听着她的低喃，楚世卿眉目微拧，无论努力多少次，他都无法开口告诉她实情。

良久，楚世卿话锋一转：“过几日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出去走走。”

闻言，楚若晴眸光亮了起来：“说话算话。”

“当然。”

得到楚世卿的肯定，她才放下心。

楚若晴生怕他像楚母说的那样因为年纪而与自己生分。

楚世卿看了眼椸上的劲装：“怎么突然想穿这种衣服？”

楚若晴拢了拢披风：“想让你觉得亲切些，毕竟我现在长得跟以前不一样。”

楚世卿心不觉软了几分，他轻揉着楚若晴的头：“无论你长什么样，你都是若晴。”我的若晴。

夜渐深，楚若晴睡意渐浓，可即便睡着了，手中还揪着楚世卿的袖口。

楚世卿轻轻抽出衣袖，将她的手塞进被褥中。

“哥，哥哥，我会保护你……”

模糊的梦呓让楚世卿一滞。

他看着楚若晴的脸，眼眶酸涩，连同心底的眷恋也带着痛意涌了上来。

楚世卿坐在床沿，用手背小心触碰楚若晴的面颊。

傻丫头，你已经保护过我一次了，难道这一世还要因为我吃苦吗？

我哪里舍得……

连喝五天苦药的楚若晴身体好了起来，楚世卿也没有食言，在用过早膳后便让她去更衣，想着带她出去逛逛。

可当看见一身绛紫色暗花云锦裙的楚若晴，楚世卿顿时愣了：“怎么穿了这身？”

绛紫色多为妇人喜爱，典雅稳重。

只是楚若晴不过二八年纪，穿杏黄、水红、石青更好看，现在一身绛紫色，有些强行的拼凑感。

楚若晴反倒觉得没什么：“挺好看的啊。”

楚世卿再一看她的脸，平日不施粉黛的她化了个妆，若再盘个发髻，她俨然像个才新婚的小娘子。

楚若晴上了马车，回身掀帘朝还在愣神的楚世卿招招手：“哥哥，我们快走吧。”

楚世卿敛去心思，上前跨上马车。

一个二十五六的妇人站在将军府外的树下，怨恨的双眸紧盯着远去的马车。

第30章

街上人来人往，商贩卖力吆喝着，空气里也夹杂着酒香。

楚若晴拿着糖葫芦，跑到一卖首饰的摊位前，拿起支桃花发钗。

她插在发间，转头望向身旁的楚世卿：“好看吗？”

楚世卿点点头：“好看。”

听到他的肯定，楚若晴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前世的她自过了十三岁，楚世卿就再没跟她一起上过街了。

摊主见状，立刻夸了起来：“小姐天生丽质，这发钗不过是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