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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干脆介入了她跟商政之间，想就此断了慕星眠的念头。

他也知道，当初他进入她房间的时候慕星眠没有拒绝，不过是因为她在他的身上，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可笑的……影子。

厉饶的话说完，慕星眠的脸色明显变了，再咬牙，“你……你少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厉饶笑，“慕星眠，你敢发誓吗？”

“神经病，你给我松手！”

慕星眠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一个用力，终于将他推开了。

然后，转身就走。

但当她走到洗手间门口时，却跟一个人撞了个正着。

慕星眠诧异，对方只能比她更诧异！

“乔小姐，你……”

“哦，唐公子。”

唐公子的话还没说完，另一道声音优哉游哉地传来。

唐公子看着他，脸色越发精彩了。

厉饶却是微微一笑，“你不要介意，我就是拉链坏了，让我妹妹进来帮我修一下而已。”

唐公子原本还想维持一点表面功夫的，厉饶这句话出来，他却是连笑都没法笑了。

而慕星眠也转过身，干脆利落地给了厉饶一个耳光！

她的动作很快，就连厉饶也没有反应过来。

只听见“啪！”的一声，格外清脆。

慕星眠也没有管他们是什么反应，直接抬脚就走。

“乔、意、凝！”

厉饶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但慕星眠没有管。

她也没有回包厢，到了大堂后，她直接给商夫人打了个电话，“抱歉阿姨，我身体不舒服，先走了。”

“你说什么？凝凝……”

商夫人还想说什么，但第一次，慕星眠没有等她把话说完，而是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去哪儿？”

出租车司机的声音传来。

慕星眠顿了顿，然后轻声说道，“去阳芒街。”

司机也没再说什么，只直接踩下油门。

阳芒街，位于这座城市的最北面。

叫做阳芒街，但这里一年四季却见不到多少阳光。

只有陈旧的筒子楼，只有横流的污水，以及街边那些已经破烂的灯牌。

慕星眠脚上的鞋是商夫人给她选的，价位在六位数上下。

但此时踩在地面上也并没有多违和，只是她那身衣服和装扮在这里太扎眼，沿街走来时，旁边的人几乎都在看着自己。

目光不加掩饰。

慕星眠没有理会，只径直踩着楼梯上楼。

在那个破烂的花盆底下，她找到了那把已经快生锈的钥匙。

第23章跳

这里曾经是慕星眠的家。

十多年前，这里并不是这样的。

不过是因为这十几年豫城发展迅速，周围的地方不是被开发成了小区，就是被推平做公园，只剩下这一片，因为居住人员太复杂，改造困难。

且因为房租低，租住的人反而越来越多，最后，这里成了这个城市的“贫民窟”。

慕星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了。

地板和桌上都是满满一片灰尘。

慕星眠也没怎么打扫，随便擦了一下沙发后，就直接倒在上面睡觉。

大概是因为这里还残留着“家”的感觉，慕星眠闭上眼睛后倒是很快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她躲在了逼仄的衣柜中，有人在争吵，有人在尖叫。

然后，她看见了她母亲的眼睛。

她趴在床上，凌乱的发丝从额边垂落，眼泪顺着她的眼角，一滴滴地往下落。

慕星眠想要出去，但衣柜门却好像被锁死了，梦中的她怎么也推不开。

再然后，就是她母亲从楼上一跃而下。

那天后，慕星眠变成了孤儿。

慕星眠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她的手机好像响了。

她努力想要撑开眼睛，但铃声又戛然而止。

于是她又再次睡了过去。

等慕星眠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大亮。

旁边的手机还在不断震动着。

“乔老师！”

她刚一接通，惊慌的声音便传来，“你在哪儿呢？我给你打了五六个电话！”

“怎么了？”

“你们班的姚莉莉轻生了！”

慕星眠原本还有些混沌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下楼的时候，她的脚步还有些踉跄，楼梯都差点踩空。

到了出租车上她才发现，昨晚最开始的那通电话，是姚莉莉给自己打的。

但此时，她的电话再也拨不通了。

因为通知她的同事告诉慕星眠，姚莉莉……去世了。

就在昨晚，给慕星眠打电话后不久，她从房间的窗一跃而下。

——她家在23楼。

慕星眠赶到时，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姚莉莉身上已经盖了白布。

但就算这样，慕星眠还是觉得胃里一阵阵的翻涌！

原本愣愣坐在地上的姚妈妈却突然看见了她，也直接冲上来，“是你！你到底跟莉莉说了什么？你为什么要逼死我的女儿？！”

慕星眠瞪大了眼睛。

“当时她给你打了电话你却没有接，如果你接了的话，她就不可能会往下跳！就是你害死的她！”

姚妈妈的话，就好像是一根细长的针，直接刺入了慕星眠的耳朵中！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

那些目光，以及窃窃私语的话，慕星眠却都听不清楚了，也看不见。

包括姚妈妈的耳光是怎么落在她身上的，慕星眠也都感觉不到了。

最后，还是警方将姚妈妈拖走了。

然后，他们看向她，说希望慕星眠说清楚姚莉莉生前跟她的关系。

毕竟姚莉莉虽然是自杀，但并没有留下遗书，所以慕星眠作为她最后的联系人，应该配合他们的工作。

慕星眠看了面前的人许久，最后也只僵硬地点点头，“好……我跟你们走。”

第24章服软

慕星眠在警局中呆了一个多小时。

出来时，她一眼就看见了停在那里的车子。

王玮下车亲自给她开了门，“乔小姐，您这边请。”

厉饶就坐在里面。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目光却是在慕星眠的脸颊上停留了一会儿。

然后扯起嘴角冷笑，“慕星眠，你打人不是挺厉害的吗？”

慕星眠知道他这是在记恨自己昨晚的那记耳光。

此时她也不想跟他纠缠什么，只抿着嘴唇，沉默着上了车。

但车子开出警局没一会儿，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学校打来的。

“好，我现在就过。”

慕星眠低声应了，再看向前面的王玮，“王助理，麻烦你靠边停一下。”

她的声音清晰，王玮自然是听见了的，但厉饶没有吩咐，他只能握着方向盘不动。

慕星眠只能转头看向厉饶。

后者压根没看她，只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慕星眠深吸口气后，到底还是软下声音，“我得去学校一趟。”

“昨晚……对不起，等我把学校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再好好谈谈，好不好？”

慕星眠的声音娇软，加上那垂下的眼睛以及轻轻拉住厉饶的手，足够让他改变主意。

“去学校吧。”

话音落下，他也反手捏住了慕星眠的手。

惩罚似的，仿佛要将慕星眠的骨头捏碎！

慕星眠吃了痛，但并没有挣扎。

她这一示弱，厉饶反而放轻了力道，手指也往她掌心摩挲了几下。

如同……安慰。

高考已经结束，但其他年纪的学生还在继续上课。

但厉饶的车依旧大摇大摆地开了进去，停在了教学楼前。

“我等一下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慕星眠低声说道，一边也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厉饶没有回答，只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

慕星眠没再管他，直接开门下车。

校长室里已经是乱糟糟的一片。

然后慕星眠才知道，姚莉莉的母亲已经闹到了这边，尖叫着让学校还她一个公道。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本来是很乖很听话的！但自从来你们这边读书，她就开始跟我顶嘴作对，上次不也是你们将她逼得差点在学校跳楼！？”

“上次我到了，她没能成功，你们就教唆她在自己家里跳了是吧？你们以为这样，你们就能逃避责任了？”

姚妈妈的声音尖锐，加上那披散的头发以及通红的眼睛，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只前来索命的厉鬼！

当看见慕星眠时，她也三两步上前，“你终于来了！你这个杀人凶手！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莉莉她根本不会死！”

话说着，她的手也一把揪住了慕星眠的衣领！

“你怎么不去死？你应该给我女儿偿命！”

“姚妈妈，您先冷……”

“松手。”

慕星眠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突然传来了另一道声音。

她先是一愣，刚转过头时，王玮却已经几步上前来，一把将姚妈妈攥着自己的手扯开！

厉饶也伸出手，将她拉至自己身后。

第25章是妹妹

“你是谁？你……”

姚妈妈依旧死死的盯着慕星眠看，但很快的，厉饶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冰冷的目光，让她的身体不由一凛，声音也生生卡在了喉咙。

“我是慕星眠的哥哥。”厉饶慢慢回答了她的话，“这件事的发生，我们也很痛心和遗憾，但凝凝她只是个老师，学生在校期间，她已经是尽心尽力。”

“现在高考结束，作为老师，她的任务已经完成，而且孩子是在家里出事的，所以作为家长，你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自己？”

厉饶的声音很是淡定。

看上去是在冷静劝说面前的家长，但只有慕星眠知道，他那平静的声音底下，是不屑和冷漠。

他的话音落下，姚妈妈的脸色先是一白，随即说道，“我反思？我反思什么？她是我的女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做的一切事都是为她好！”

“她之前明明都好好的！就是因为进了这学校才开始忤逆我！不是你们的问题是谁的问题？”

她的话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