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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映水又气又恼：“你少耍无赖！”

　　“你就没想过，我是鬼上身？”话音刚落，还没等曲映水反应过来，他便猛地朝前一扑，一张嘴歪眼斜的鬼脸正对着曲映水的双眼。

　　她惨叫一声，下意识地抓起手里的挎包，拼命朝前砸去。装着笔记本电脑的大包，就这样从天而降，直直地砸在了程雁云的脸上。

　　“啊！”他叫得比曲映水还惨。

　　曲映水又连砸了好几下，这才惊魂未定地探头望去。程雁云早被砸得没了脾气，鲜红的鼻血顺着人中滴落下来，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

　　“啊呀，对不起对不起。”曲映水手忙脚乱地扯过纸巾，卷成小团塞进他的鼻孔里。程雁云苦笑一声，对着曲映水比了个赞，感叹道：“还是你狠。”

　　曲映水剜他一眼：“还不是你先吓我？”

　　她弯下身子，去擦滴在程雁云脖子上的血迹。两人靠得极近，温热的鼻息喷在程雁云的面孔上，他望着曲映水的眼睛，褐色双瞳里满是对他的怜惜。他忍不住心里一动，鬼使神差般地伸出手，一把搂住了曲映水的腰身。她失去平衡，站立不稳，一下子倒坐在他的怀里。

　　挣扎几下，可身后的男人却不肯放手，反而臀下那处却越发硬烫。

　　曲映水羞红了脸庞，不敢再动。

　　程雁云却慢慢伸出手去，将她的脸颊捧起，从下巴吻起，柔软的双唇描绘过她每一处的五官，最后才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或许是今夜月色太好，曲映水竟有些不想拒绝。

　　她任由程雁云的唇撬开她的唇，灵活的舌尖四处舔弄，最后含住了她的舌，由轻到重地吸吮起来。她的身体仿佛化作一滩水，软绵绵地瘫在程雁云身上，等着他温柔的亵玩。

　　可全情投入的两人却没注意到门口再次吧嗒响了一声，随后，顶灯忽的熄灭，店里陷入一片漆黑。

　　眼前忽的陷入黑暗，但程雁云的唇依旧在曲映水的侧颈处流连忘返。她被吻得抑制不住地颤抖，浑身无力地攀在他的肩膀，断断续续地喘息着问他：“是不是停电了？”

　　“可能吧。”程雁云无暇多说，像只大狗狗似的，一个劲儿地往曲映水身上蹭。这些天，他憋得够久了。过久了热脸贴冷屁股的日子，猛地尝到一点甜头，他就像闻到肉味儿的狗，咬住自己的猎物再也不肯轻易松口。

　　“好端端的，怎么停电了？”曲映水混沌的大脑却有了一丝清明，“你没交电费？”

　　程雁云不耐烦地轻轻咬了一口她的锁骨，提醒她专心些。他反复舔舐着那一处柔嫩的皮肤，手也沿着腰线慢慢上移。曲映水嘤咛一声，再次陷入无边的混沌中，任由程雁云将她来回摆弄。

　　黑暗中人的触觉仿佛格外灵敏，曲映水感觉到他的手火热滚烫，摸索着寻到了她的内衣边缘，轻轻一推，两团软肉便跳了出来。她胸前一凉，紧接着一个毛茸茸的头颅从她的 T 恤下摆钻了进来。她惊叫一声，随即那挺立的小荷尖尖便被温热的口唇含住，舌尖挑逗舔弄，又用牙齿轻轻碾磨。曲映水浑身抖得更加厉害，牙齿使劲儿咬着下唇，可还是有细小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她唇边溢出。

　　程雁云掐着她的腰，猛地一提，便把她从腿上移到了桌上。

　　肌肤触到冰凉的桌面，曲映水忍不住瑟缩一下。她睁开眼睛，眼神迷蒙地朝他望去。程雁云撩起她的短裙，慢慢掰开了她的双腿，在她疑惑的眼神中慢慢弯下了身子，张嘴吻住她的腿心。

　　快感汹涌，一波一波冲击着她所剩不多的理智。她浑身瘫软，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了那一处，脑袋里劈里啪啦燃起火花，随着程雁云重重的一吸，火花顺着信子迅速攀升，绚丽的烟花在她身体里盛放，照亮了整片夜空。

　　高潮过后，曲映水软绵绵地躺在桌面上，双眼失神地望着店里的玻璃大门。程雁云怜惜地吻吻她的额头，动作轻柔地为她拉起褪至脚踝的内裤，正要整理胸衣时，却听曲映水猛地尖叫起来。

　　他匆忙回头，只见夜色中一颗小孩头那么大的石头破空而来，虽被玻璃大门阻了去势，可密密麻麻的裂纹却瞬间像蜘蛛网一样爬满玻璃。还不等两人反应过来，接连又飞来几块大石头，玻璃大门应声碎裂，石头却来势不减，带着风声直冲他们而来。

　　曲映水惊慌失措地从桌子上爬起来，程雁云长臂一展，下意识地把她护在怀里。他背身对着大门，来不及躲避，一颗石头已经狠狠敲在了他的肩胛骨上。他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一挪一动之间，胳膊已经麻得抬不起来。他咬牙忍痛抱起曲映水，一路小跑着，朝厨房冲了过去。

　　跑动间，又有几颗石头扔了进来，有一颗角度刁钻，刚好打在他的膝盖窝。程雁云腿上一软，踉跄着倒在地上，可倒地的瞬间，还是下意识地后背着地，当了曲映水的肉垫。

　　受了伤的肩胛骨伤上加伤，他一时疼得动弹不得。好在此时离厨房已经不远，曲映水从地上翻起身来，连拖带拽地把他拉进了厨房。

　　两人气喘吁吁地躲在门后，屏气凝神听着外面的声响。

　　又是接连几声脆响，外面终于没了动静。程雁云捂着受伤的肩胛骨，探头朝外望去，又等了一会儿，这才直起身子，一瘸一拐地朝大门走去。

　　曲映水急忙扶住他的胳膊，两人相携着来到门口，却见玻璃大门早已碎裂，细碎的玻璃碴子落了满地，有几片锋利的碎片张牙舞爪地镶在门框上，月光映照下，不规则的边缘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虽说已经是深夜，但警察来得很快，一老一少，都曾来面馆光顾过。他们皱着眉头查看完现场，便把程雁云和曲映水带回派出所做了笔录。

　　或许是有了这一碗面的缘分，那个年轻警察对他们的遭遇十分同情。他义愤填膺地骂道：“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当我们警察是吃干饭的吗？”

　　老警察倒是沉稳许多，他瞥了眼年轻警察，示意他赶紧闭嘴。

　　“我们会根据你们提供的线索展开调查，有了新情况我们会及时通知的。如果没其他事，你们就请回吧。”

　　曲映水不敢相信他们就这样被打发走了，刚想开口，就被程雁云轻轻拽了拽胳膊，他冲着两位警察微笑致意：“那就谢谢你们了。”

　　出了派出所，曲映水还有点不高兴：“你拉我做什么？”

　　“调查需要时间，何况这事不需要调查，我也知道是谁做的。”程雁云面色笃定，不等他说出那几个熟悉的店名，曲映水就心有灵犀般地看向他，“要真的是他们，我们又该怎么办？”

　　“怎么办？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程雁云冷哼一声，八方面馆现在就是他的命根子，砸他的店铺，就相当于当众扇他耳光。如果说原本还只是小打小闹，他勉强还能忍下来。可现在被人骑在头上拉屎的滋味是真不好受，这口恶气他再也忍不了。

　　曲映水也气，可生气之余，她又难免害怕。

　　今天他们可以摸黑砸店，说不准明天就敢拦路打人。利字当头，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高明和彭星星得了信，连夜打车赶到了面馆和他们汇合。

　　面馆的电线让人剪断了，一时半会儿没人来修。四个人借着手机微弱的光芒，小心翼翼地避过满地的玻璃碎渣，找了几把椅子坐了下来。

　　石头不仅砸碎了玻璃，有几颗还落在桌面上，把平整的桌面砸出几个曲洼的大坑来。瓶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