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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好也不行，坏也不行，季司寒原本只是想逗她，却过了火，伸手拽住了方晚意的衣角，涎皮赖脸地贴了过去，那个位置刚好是方晚意的小腹。

季司寒见招拆招，又卖起惨来。

“你这么对我，让小朋友知道了，会怪你的。”

方晚意不吃他这一套，她哪样对他？分明是他跟踪她，还怀疑她。

“我不是告诉你了，我已经做掉了。”

“胡说。”显然季司寒是不相信的，“我都感觉到他踢我了。”

话才落。

腿便被踢了一脚。

方晚意一点都不客气，“不是他踢的，是我踢的。”

这下季司寒又将她抱得更紧，怎么都不肯放开了，模样格外依恋，他根本就不想跟她吵架，也不想跟她分居，那么多人里，他只想跟她好。

可她就是心狠。

总是对别人宽容，对他严厉。

方晚意却被抱得快要窒息，推着季司寒的手，仰面放空，“你松手，我们不需要离得这么近。”

“要。”他又将脸埋下去，“我又没犯什么错。”

“你跟踪我，还不算错。”

说多了，方晚意反而更来气，推季司寒的力气也加重了些，无意碰到他虎口的伤，他疼得抽了口凉气，条件反射地将手拿开。

方晚意这才想起来回来时他拿着药箱。

原来是伤到了手。

“手怎么了？”

刚包扎好又被弄流血，季司寒伤口火辣辣地疼着，他都这样了，还是得不到半丝疼爱，程家树那个家伙，说了他两句坏话，就扰乱了方晚意的判断。

季司寒气不打一处来，声音也冲了些，“没怎么，疼死算了，反正你巴不得我死，好给你们腾地儿。”

“对！”方晚意难得的柔情被他一句话驱逐了，“疼死你算了。”

她冲上楼，脚下都带着怒气。

这次将琴房的门关得严实，一点声音都不泄露出去，一直关到晚上，连一口东西都不吃了。

季司寒想上去哄她。

裴简的信息又发来，这次他没说实话，而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决定自己找秦止问清楚，季司寒现在的状况，可不适合跟他这种人交流。

天色太晚了，裴简要出去，难免要被穆舒多问一句，她拿着自己的几瓶指甲油想要补上那些空白的指甲，抬头望了裴简一眼。

“你去哪儿，八点了。”

裴简背影僵了下，带着笑意去看穆舒，“有点事。”

“什么时候回来啊？”

穆舒也就是随便问问。

她都习惯裴简东奔西走的忙碌了。

裴简却觉得心虚，谎话也说不干净，“很快……一点小事，马上回来。”

第585章叛徒

裴简走得急。

走了没多久，穆舒便想起让他带点吃的回来，电话打过去，手机却在沙发上响起。

因为工作的原因。

裴简拿着好几个手机，经常弄错，穆舒也没当回事，还想打他其他手机的号码，可电话还没打出去，手机上便有消息进来。

秦止的名字格外瞩目。

穆舒是认得他的。

但不知道他跟裴简什么时候这样熟，熟到可以和季司寒一样称呼他“小简”。

包括在这之前的一些聊天信息。

还有问候对方过得如何的。

一切的一切，都在穆舒的预料之外，她没想到，裴简表面上站在季司寒这边，可背地里，却跟秦止联系这样紧密。

就连今晚。

也是去跟他见面的。

在他们面前时，却又装得那样不熟。

穆舒脊背一阵发凉，还没回过神来，裴简便发现手机没带，赶了回来。

指甲油的味道挥发在房间内。

是有些刺眼睛的。

不管多昂贵，这就是它的通病，气味劣质，无法掩盖。

穆舒擦在指甲盖上的是很淡的蓝色。

清透而自然。

裴简以前还说那个颜色好看，显得手背很白，现在却觉得刺眼，斟酌了好一会儿，才磕磕绊绊地出声：“我回来拿手机。”

穆家人都有个共同的特点。

就是翻脸无情。

看到穆舒陌生的眼神时，裴简便紧张起来了，这紧张却让她觉得他是在心虚，那样眯着眼瞧了会儿，指甲油都晾干了，她也没开口说什么。

在那样的审视下，裴简几乎要窒息。

“……小舒。”

穆舒没跟他说废话，不冷不热地用言语戳人，“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跟秦止还能称兄道弟的，连他跟踪嫂嫂的事，你都能替他瞒着。”

字字扎心。

裴简无法呼吸，像个犯人游街。

穆舒眨眨眼，落下两个字，“叛徒。”

不等他的解释，她悠然收起了自己的指甲油，归纳到小盒子里，放回了抽屉里，转身就要回房。

知道这是被她误会了。

裴简想要解释，跟上去两步，人还没靠近，就被穆舒转头剜了一眼，“叛徒，别跟着我。”

裴简的可怜和季司寒的是完全不同的。

后者是在演，在装。

而他，是骨子里透出来的自卑，从小就是，人在屋檐下这件事一直压着他，长大了，能为穆家做事了，才有了点底气。

所以拼尽全力帮助季司寒。

用全部的能力来帮助穆家坐大。

被穆舒这么说，那可怜和委屈，是藏不住的，每一个眼神，都快要流出眼泪的痛苦，说到底穆舒是穆家小姐，生来就比许多人高傲，就算跟裴简结婚了，也不是没有过隔阂的。

尤其是在今天。

发现了他有其他心思。

那种不屑就更深刻了。

“你别这样看着我。”

穆舒想回房间，裴简却堵住了她的路，“……我不是，我就是想自己去问问，不麻烦北哥。”

“不用跟我说。”

她一直也不不清楚他们之间这点事。

究竟怎么样，她也不想去管。

裴简却好像真的被触伤了，“小舒，你别误会我。”

“我没有。”

“我不是那种人。”

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

她应该是知道的，可现在，她也亲眼看到了，看到他跟秦止说的那些话，虽然在劝他收手，但言语间却是温和的。

一时间，让她分不清他的真实目的。

关上了门。

裴简被隔绝在外。

穆舒也没太好过，揉着脸，抓着头发，后悔为什么要去看那些东西，如果没有看，也不会有这些事了。

可如果不看。

也不会知道裴简跟秦止，竟然有那样的关系。

裴简是尊重她的。

也不敢像季司寒对待方晚意那样来硬的，穆舒不开门，他就只能在房间外等着，等到天亮，穆舒要去上课了，她才开门出来。

瞥了眼裴简，却没说话。

她要走，他又跟上来，“不用你送。”

都这样说了。

裴简还是要跟着她下楼。

“我不会告诉我哥的。”

“我已经跟他说了。”裴简要比穆舒想得正直多了，“还有跟秦止的那些事，他也知道了……所以。”

“噢。”

穆舒表现的没什么兴趣。

也根本不在乎这些，她的情绪走得很快，出了电梯，又顺带牵起裴简的手，恢复了柔情蜜意的样子，“走吧，送我去上课。”

看到她的笑。

裴简才真的要感谢她发现了那些事。

不然一直瞒着，早晚要出事。

－

他们倒是开心了。

却让季司寒不知道怎么好，方晚意早上也在琴房，练琴声里还掺杂着季司寒上下楼的脚步声，一直没停，她忍无可忍冲出去，又看到他穿戴整齐，像是要出去。

到嘴边的骂声就不说了。

倒是季司寒，急着走，也不跟她解释了。

但说到底。

这还是为了她的安全。

秦止跟季司寒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面，每次见，都是剑拔弩张的，这次却不同。

他明显感觉到季司寒的气焰降低了很多。

身上也没有那股眼高于顶的劲了。

这倒要归功于方晚意。

都是她，将季司寒的棱角磨平的。

秦止交叠着腿，气定神闲的，拿起茶喝了一口，带着笑意去看季司寒，“找我什么事？”

“别卖关子了。”

季司寒不想跟他浪费时间。

他也一样，“卖关子，我没有。”

“你跟踪她想干什么？”

“跟踪谁？”

他的笑实在令人恶寒，季司寒忽然拿起面前的热茶，是准备往他脸上泼的，但临到了手边，动作又止住，“还有裴简，你缠着他是干什么？”

“我们是朋友。”

起码在他看里，他跟裴简的确是朋友。

季司寒却笑出一声，“你还真是自信。”

“还好吧。”秦止也不跟他耍嘴皮子，直接开门见山了，“我跟踪方晚意，只是想保护她，没你们想的那个意思。”

“保护她？”

这话他听着就可笑。

不可思议的可笑。

秦止却认真的很，“不行吗？你那个地方，将救命的药定高价售卖，就不怕有人来报复你，她作为你的家人，最危险。”

提及此。

季司寒的面色才有了变化。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第586章不需要我照顾

秦止演起戏来，的确有那么几分好人的意思。

毕竟他小时候也是跟宋闻那些人在一起的，他们都是善良的，他跟着被熏陶，知道好人该怎么说话，会怎么表现。

“我怎么不知道，楚灵家里也有那里的人。”

季司寒对他的防备和厌恶从未削减。

这么说了又如何。

他又不傻。

“你觉得你能比我更好的保护她？”他的笑很容易刺痛秦止这类人的自尊心。

他们出身寒门。

没有季司寒那样引以为傲的家世门第，无论努力多少年，履历上有些东西是没办法改变的，所以每次被季司寒用那种眼神看，秦止的神态就没办法在装出平和了。

“怎么不能？”他握着茶杯，微微用力，“你本事大，不还是赚了昧着良心的钱，那个药价，没几个人吃得起，这跟杀人没什么区别。”

季司寒觉得好笑极了。

“我知道你的目的不仅于此，你应该巴不得我倒霉才对。不过就算我死了，方晚意那儿也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