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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飞的雪带来彻骨寒意,陆想容跪在雪里,身上落满飘雪。
她不记得自己因何跪在此处,只觉得胸口好疼好疼。
好像被万根针扎,她痛的忍不住蜷缩着身子。
视野中,一双蟒龙金纹的靴子出现。
虽然梦境中她没看到对方的脸,可直觉告诉她,这就是萧云弈。
那双靴子在自己身前停留片刻,下一瞬,眼前燃起烈火,鬓发斑白的男女身着皇袍被钉死在皇位上,粘稠的血淌了一地。
她茫然抬眼,身旁骤然出现无数只血手,拼命把她往下拽。
她惊慌失措的想要逃离,可耳畔却响起无数熟悉或不熟悉的声音:
“云绮,萧云弈与容氏的血海深仇你都忘了吗?”
“云绮……萧云弈的剑好利,我心口的剑伤好疼……”
“我好冷……好冷……皇陵被一把火烧净,我好冷啊……云绮。”
其中最清晰的,是一道婴儿的啼哭。
虽然啼哭声渐趋微弱,可却好像能穿透她的心扉。
她在密密麻麻的血手中翻找这个声音的来源,可找来找去,却总也找不到。
直到她忽觉身前一阵温热,抬眼,小小的婴儿被长剑捅了个对穿。
血溅了她满身,耳畔婴儿的啼哭瞬间消失。
她捧起怀中一点点流失温度的婴儿,顺着长剑慢慢抬头看去……
就在此时,邻居家的公鸡一道响亮的打鸣划破天际。
陆想容猛然自梦中睁开眼。
她浑身汗津津的,手里婴孩的触感真实的好像触手可及。
眼前那片凄楚的血红尚未散去,梦中回荡着的声音犹在耳畔。
稍微平定一下心情,陆想容这才发现一向早起的萧云弈竟然仍旧在睡梦中。
却见他双目紧闭,双眉拧在一处,嘴里呢喃着:“云绮……云绮……”
原来不止她一人梦魇。
第二十二章
陆想容轻轻唤着萧云弈的名字,总算把他从梦魇中唤醒。
萧云弈半梦半醒间,紧紧抱住眼前的陆想容。
“还好你还在……”
听着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陆想容不无忧虑。
“你梦见什么了?”她好奇到。
萧云弈渐渐和缓了剧烈起伏的胸口,停顿片刻,才缓缓开口:
“我梦见你离开我了。”
陆想容勉强笑了笑,眼前浮现出梦中种种。
她定了定心神,安慰到:“怎么会呢,梦都是相反的。”
夏天要过完了。麦子变黄了,陆想容也日渐行动困难起来。
她挺着大肚子,萧云弈什么也不让她做。
可陆想容哪里闲的住,每天和那些生过孩子的婶婶在一处,学着做虎头鞋、虎头帽。
在第一只虎头鞋做完的时候,院里第一片秋叶落下。
萧云弈趁着秋日,囤积过冬的粮食,因此日日早出晚归,院落里每日都堆满了新猎来的猎物。
虽说梦魇日日严重,但日子总是要过的。
第二只虎头鞋终于要成型了。
今日萧云弈回来的格外早,初秋还有些夏日余温,他同人将一只百来斤的野猪抬回家中。
看着萧云弈溢满汗水的笑,陆想容心中隐约不安。
“云绮,这个当我们的年猪好不好。”
萧云弈边擦着汗边朝陆想容笑,却见倚在门槛上的陆想容有一瞬神色痛苦,下一刻,她骨碌跌倒在地。
眼前的场景似乎和梦中的惨象重叠,萧云弈怔在原地,手脚都宛如被定住。
跟他一起抬野猪的男人赶忙撞了他一下:“快把她扶进去,我去请稳婆!”
萧云弈这才如梦初醒般上前,抖着手将陆想容抱回屋中。
不一会儿,小院便挤满了人。
稳婆忙前忙后,一盆盆血水被端出来,一盆盆热水又被端进去。
萧云弈看着木盆里晃荡的血水,心脏好像被一只手紧紧捏住。
屋内陆想容的哀嚎和稳婆的声音交相辉映,他觉得自己眼前一阵阵发黑。
一阵整齐响亮的蹄铁声越来越近,萧云弈根本就没有注意。
直到一众带甲的官兵冲进小院,将这本来就狭窄的院落挤得水泄不通。
“属下来迟了,还望陛下恕罪。”
身着银甲的将军在萧云弈身前跪下,他身后那些带甲是官兵也齐刷刷跪下。
他们齐声高呼:“属下来迟了,望陛下恕罪。”
萧云弈只觉天旋地转,若非身前的银甲将军一把扶住他,他几乎跌倒在地。
屋内,正忍受着剧痛的陆想容本来已经意识昏沉,可那句“陛下”却令她后脑一痛。
那些痛彻心扉的记忆一下子涌入脑中。
原来那些所谓的梦魇,从来都是真实的经历,她的大脑或许忘了那些苦痛,可她的身体却从未忘记。
而她居然与隔着血海深仇的仇人扮演了大半年的恩爱夫妻。
婴儿呱呱坠地。
稳婆把清理干净的孩子抱到陆想容眼前:“是个小子。”
陆想容偏过脸,一滴清泪划过脸颊。
“孽种。”
第二十三章
萧云弈煞白着脸冲进屋内。
他抱起稳婆怀中皱巴巴的小婴儿,阴翳的双眼里闪动着一点微弱的光。
“产妇婴儿不能经风,快出去!”
稳婆一把夺过萧云弈怀中的婴孩,正欲将他赶出去,却在瞥见他阴沉的脸色时骤然没了声息。
萧云弈转身离开屋子,关上屋门。
他对着门外的官兵吩咐:“准备好御銮车,皇后刚诞下皇子,不能受风。”
官兵领命而去。
而村中人看着通身气势大变的萧云弈,无一人敢上前。
谁能料到,这个昨天还在跟他们一道打猎的男人,竟是当朝皇帝。
随行的太监总管跟在萧云弈身后,将这大半年宫中朝中大事汇报给萧云弈。
忽然,萧云弈顿住脚步:“这是什么村?”
太监总管一愣,斟酌答道:“陛下,这是牛尾村,村民尚算淳朴……”
他话音未落,就被萧云弈打断:“赏银。”
太监总管又一愣,往常有这样的事,陛下首先选择的必然是杀人灭口。
从前萧云弈母国北漠派来一些旧仆,萧云弈甚至没有接见这些人,下令全部绞杀一个不留。
即便是跟在身边伺候多年的太监总管,也揣摩不住圣意。
御銮车来的那天,把小院围得水泄不通的官兵终于让出一条道。
在外面翘首以盼的村民只看见萧云弈抱着裹得厚厚的陆想容踏进御銮车,便什么也看不见。
御銮车上的金铃清脆的声响慢慢远去,村民们人人握着一个银锭,伸着脖子望着御车远去。
陆想容在宽敞的御銮车内,双目无神。
到底是造化弄人,还是她命该如此?
摇摇晃晃走了三日,一路上陆想容被严加看管,加之她刚生产完,身体极为虚弱。
只能任由萧云弈再将她带回那个牢笼中。
皇帝回宫,御林军夹列齐整,官员以宋丞相为首朝拜天子。
陆想容没有回到凤亭阁,而是被安排在了玉鸾宫。
自上次她将玉鸾宫烧毁,现在重建的玉鸾宫和从前已是大不一样了。
萧云弈刚回朝,忙不完的政事,见不完的大臣。
玉鸾宫。
宫中的奶妈带着孩子凑到陆想容跟前:“娘娘,你瞧,小皇子生的跟您一模一样。”
容ɖʀ云绮嫌恶的把脸扭到一边:“出去!”
奶妈被这声喝斥吓了一跳,怀中的婴孩似有感触,也哇哇大哭起来。
“哪有做娘的不心疼自己孩子的……”奶娘嘟嘟囔囔哄着怀中婴孩走了。
如今明眼人都瞧出陆想容得宠,因此宫女等无敢怠慢。
陆想容整日木雕似的倚在榻上,除了偶尔来偷偷看她的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