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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作势就要拿着刀割腕。
南斯御心口一紧,立即上前握住沈母的手,从她的手里夺过刀。
沈母没了刀,不停拍打着南斯御手臂,又闹着要往墙上撞:“你这个不孝子拦着我做什么?”
“反正你心里只有你那个媳妇,从来没有我这个妈,让我一头撞死算了。”
“好,我答应!”
南斯御身心俱疲,拧着眉毛应声:“让阮楠的孩子平安生下来……”
沈母顿时喜出望外:“真的!?”
“真的。”南斯御抬手捏了捏发痛的太阳穴,“以后别再寻死觅活。”
想着,懊悔如潮水席卷而来,叫人心口痛的喘不过气。
病床边的沈母愣在那里,见他实在说不动,才悻悻转身离开。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
南斯御再睁开眼,眼里满是悲怆。
他的母亲在他醒过来之后,竟然丝毫不关心他的身体,满心满眼都只是那个孩子。
南斯御心口一酸,止不住设想。
要是当初他坚持没留下这个孩子,事情会不会不一样?沈嘉沅是不是就不会死……
第16章
可惜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重来一次。
无论南斯御怎么悔恨,时光都不可能倒退。
沈嘉沅也不可能死而复生。
他眼里酝满了湿意,几乎是强撑着,泪水才没从眼角溢出来。
过了一会,麻药褪去,双膝上传来绵密宛如针扎般的痛意。
南斯御强撑着抬起身体,按下呼叫铃。
门立即被推开,刚刚的医生去而复返:“沈总。”
南斯御脸色苍白:“你之前说我的腿会留下后遗症,是什么问题?”
医生拿出检查的仪器,给南斯御的膝盖都重新做了个检查。
“您的腿是受了冻伤,膝盖上的磕伤加重,现在治好了,以后也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南斯御修长的睫毛颤了颤,遮住深邃的眼眸,看不清神色:“具体会怎么严重?”
医生顿了顿才说:“如果您现在恢复的好,正常走路没有问题。”
“只是以后不能再剧烈运动,到了阴雨天也会阵痛不止。”
南斯御摩挲着被子的手指节突出。
医生见他出神,擅自做主给他的点滴里蓄了一点麻药。
接着没继续在病房里待下去。
留下一句“您有事再叫我”,转身出门。
南斯御抬手按压着自己发痛的膝盖,薄唇边勾起一抹苦涩到极致的笑容:“雪雪……这是你给我的惩罚吗?”
要是以往他生病住院,沈嘉沅会紧张的不行。
忙前忙后为他做药膳,会彻夜不眠的守着他。
可现在……
病房里空空荡荡,无人应答。
外面的雪如鹅毛,一直没停过。
整个京海都被覆盖成一片白色。
高级病房里暖气开的很足,人在里面就只需要穿一件单衣。
南斯御的心也一点点冷却下来,连带着四肢百骸都发寒。
在药物的作用下,他渐渐沉睡过去。
梦里,南斯御忽然回到几个月,和阮楠发生关系的那次。
那次,他的助理程锋睿请假,他只能带着阮楠出去出差。
饭桌上,合作方不断推杯换盏,恭敬的敬酒:“沈总,难得母老虎不在身边,多喝两杯吧。”
在京海时,每次他喝酒,沈嘉沅都会不高兴。
只是这次情况特殊,这次是要跨省拿下一个公家的项目。
到了别人的地盘谈生意,滴酒不沾确实不和规矩。
他避无可避,喝了两杯,被阮楠扶进酒店房间,解开了衬衣扣子。
接着,阮楠到了杯水,在他的被子里下了药。
第二天早上,他下意识搂紧了身边沈软的躯体,轻声喃喃:“雪雪……”
下一秒却听见阮楠的声雪在耳边响起:“沈总。”
南斯御瞬间从梦中惊醒。
他猛然睁开眼,才回过神来自己在病房里。
外面天光大亮,墙上的时钟指向九点。
南斯御才发现额尖手心满是冷汗,心跳如擂般悸动。
他懊悔的捏紧了拳头,恨自己不够警觉,被算计后一次接着一次的妥协。
沉思间,门口传来推门声。
下一秒,沈母抱着孩子走进来,在病床边坐下。
“斯御,快看看孩子,看他多像你。”
南斯御冷着脸,眼里闪过抹不易觉察的厌恶。
沈母整个心都在孩子身上,欣喜的问:“还没给孙子取名呢?斯御你想好没。”
南斯御冷眼看着沈母怀里的孩子,漠然的吐出两个字:“慕雪。”
第17章
慕雪,仰慕沈嘉沅,思念沈嘉沅。
孩子长的白白嫩嫩,睁大的眼睛看着南斯御。
眼神清澈,不哭不闹。
可南斯御眼里没有丝毫怜惜,只有反感。
沈母脸色骤沉,眉心的皱纹高高竖起。
她想也不想,厉声驳斥:“什么慕雪!不行,她一个贱人,怎么配……”
“不行?”
南斯御掀起冷冰冰眸子,看着沈母:“不行就取个单字,叫沈厌。”
沈母被他轻而易举的妥协惊喜了瞬:“这个名字不错,宴总比那个名字好……”
“只是这个宴是哪个宴?我好给我的宝贝孙子上户口。”
“厌恶的厌。”
南斯御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沈母顿时勃然大怒:“南斯御你什么意思!?”
“这是你的儿子,你给他取名叫沈厌,这不是故意……”
“对,我就是故意。”
南斯御冷声打断,那双淡漠的眼神带着满满的厌世:“要不是他,要不是你,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我没要这个孩子偿命就已经是良心发现。”
“就这样定了,就叫沈厌。”
他毋庸置疑的态度如针刺进沈母心口。
她抱着孩子的手都在发抖:“你……你怎么能这么想,我都是为了你好……要是没有孩子,沈家这么大的家业,等你百年之后给谁继承,总不能捐给那个天杀的天清观……”
“妈。”
南斯御森然制止,眼里没有一点感动:“沈家的财产如何还轮不到你做主。”
从他有记忆开始,沈母就热爱打麻将,常常在外面玩的不回来,南斯御从小就是跟着沈父长大。
直到后来南斯御将沈氏做起来,沈父去世,沈母才收敛了些。
是以母子俩人并不亲近。
“不过你竟然这么喜欢沈家,不如就搬去沈家的祖宅住。”
他面不改色的威胁:“要是让我听见你再为阮楠说话,以后就别想拿到沈家一分钱的生活费。”
沈家之前落魄过很长一段时间。
沈家老宅距离京海市区很远,开车都需要两个小时。
而且沈家的祖先的牌位都放在哪里,落魄不堪,到处都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氛。
纵使后来南斯御花钱修缮过,但带沈嘉沅回去祭祖的时候,她曾掐指算过。
那个房子风水不好,不是很适合人继续住下去,特别是老人。
沈母顿时面如死灰。
她脸上的皱纹抖了抖,接着是浓浓的不敢置信:“我可是你妈……”
“你竟然为了那么个神神叨叨的女人,要把妈妈赶到乡下去?”
听见质问,南斯御依旧面若冰霜:“别再提起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