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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为沐辛浔宁执傅的小说叫什么-最新小说全文阅读

时间: 2024-01-11 11:03:45  热度: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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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等殷家姑娘进门,娘就把府里的管事大权交给她。”

季氏笑得嘴都合不拢。

“殷姑娘一怀孕,娘就让她看医书,咱们在娘胎里就开始培养,就不信还养不出个小医仙来。

我打听过了,那殷家姑娘挺喜欢看医书的,还能自己给自己把把脉呢。”

裴笑看着娘眼睛里的光,什么话都咽了下去。

世医之家,一个不能学医的男子,等同于废物。

废物就得扔。

他不仅没被扔,还顺风顺水的长到现在,要什么有什么,他怎么舍得伤爹娘的心?

……

别院里。

韩煦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四只眼,终于缓缓开口。

“逼婚的人是我二叔,他说当家人无后,是大忌,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韩家又要大乱一场。”

她嗓音低沉,“其实这话是对的,只是落在我身上,怎么娶妻,又哪来的后?”

她还在娘肚子里的时候,就有算命瞎子说——

这胎若是男胎,韩家还有三十年的兴盛;若是女胎,韩家必有血光之灾。

胎儿呱呱落地,是个女婴。

爹为了韩家,当场就要把她掐死,是七哥一把抢过了她,死死的护在怀里,苦苦哀求,才有了她这条小命。

从此,她成了韩家的十二爷。

韩家是个大族,爹是韩家堡的堡主,他上头有三个兄弟,下头也有三个兄弟。

韩家堡的继承人,不看嫡庶,只看本事。

谁的本事大,谁就能做堡主。

爹是嫡出,本事有三样:一是手脚功夫厉害;二是为人处事玲珑;三是兄弟朋友很多。

爹有一妻三妾,七哥是爹的嫡长子,在族内排行第七,故称七爷。

她和七哥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

七哥长她十岁。

小时候爹忙着押镖,娘忙着打理一大家族的事,谁也没功夫管她,但七哥管。

不仅管,还教她手脚功夫。

别的事情,七哥都宠着她,顺着好,只有练功这一样,七哥比那教头还要狠,稍稍偷一下懒,小鞭子就抽上来。

抽完,七哥一边替她擦药,一边心疼的直叹气。

“十二啊,别怪七哥对你狠,你这辈子比别人更难些,哥不能护你一辈子,你得自个护着自个。”

挨鞭子不疼,这话让她疼。

稍大一点,七哥就手把手教她学男人走路,男人说话,男人的神态举止……

可她的眼神总盯着人家姑娘看,姑娘的辫子好看,裙子好看,嘴上的胭脂更好看。

她想问七哥,自己明明是个女儿身,怎么就非得做个男儿郎?

可她不敢问。

爹和娘都拿她不当回事,七哥给她最好的。

问多了,七哥会伤心。

渐渐的,她也就忘了自己到底是男是女。

除了不能和七哥一样站着撒尿,别的行为举止,她和七哥几乎一模一样。

所有人都夸她,韩家就数十二爷练功不怕苦,读书不怕苦,将来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十五岁那年,她来了葵水。

那一日,她永远记得,是娘的五七。

她看着裤裆里的血,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一边抹泪,一边和七哥说时,七哥的神色唰的一下变了。

他沉默了足足小半盏茶,才叹息道:“我家的十二啊,到底是长大了。”

七哥叫来七嫂。

七嫂震惊的同时,手把手教她要怎么处理,要注意些什么,也是从那天起,七哥把早就预备下的一方人皮面具,扔给了她。

七哥还对她说,等他掌了家,就让她恢复女儿身,堂堂正正嫁个好人家。

什么血光之灾,都是算命瞎子乱说的。

到了那一天,他让济宁府最好的绣娘给她做嫁衣,嫁妆一定要沉甸甸的一百二十台。

最后七哥说,他要亲自背着她上花轿。

第七百九十七章七哥

七哥没有等到那一天。

三个月后,他在一次押镖的路上,被上百个山匪围住,一剑穿心而死。

没有人知道,七哥死的前一天,她去七嫂房里说话,看到七嫂新做了一件花衣裳,那衣裳真漂亮啊,上面绣的都是花。

七嫂见她眼神挪不开,就怂恿她试着穿了一下,还把她的人皮面具拿了下来。

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美得不成样儿,夜里做梦都笑醒了。

算命的没有瞎说,如果她是个女子,韩家人必有血光之灾。

七哥死了。

是她害死的,留下了七嫂和刚满三岁的小侄儿。

她亲自把他背回了家,放在门板上,替他把身上的血渍一点一点擦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爹中年丧子,悲痛欲绝,堡中的事情也不大管,乱象就是在那时候埋下的。

她本该一刀杀了自己,可七嫂说,如果你死了,我们孤儿寡母的能依靠谁?

她没敢死。

押镖的人,每出一趟镖之前,都会给家里人留下话。

七哥那天的话,和从前并无两样——

十二,家里就交给你了,好好照看着,哥很快就能回来。

她没能等到七哥回来;

她把自己变成了七哥。

照顾七嫂和小侄儿,成为爹的左臂右膀,最后在爹死后成为新一任的韩家当家人。

她早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人皮面具下的那张脸,她连一眼都不想看到。

每看一眼,都是在提醒她:你是个罪人。

一晃三年,韩家在她手下蒸蒸日上;

每年除夕祭祀,她看着七哥的牌位,都会在心里说一句:七哥,别担心啊,我不难。

但二十二岁的高龄,在外人眼里总要成家立业,她成不了家,只能躲一时,是一时。

“实在不行,就娶我吧,至于孩子……”

李不言想了想,“反正你家侄儿慢慢大了,将来韩家的家业总是要交到他手上的,你就说我不能生养,也能糊弄过去。”

韩煦看她一眼:“刚刚在饭桌上,小裴爷看你的眼神不一般。”

李不言哼哼:“就数你眼尖。”

“刚刚你们走后,裴家的管事来了。”

沐辛浔:“裴家帮小裴爷相中了一门亲事。”

李不言挑起一边的眉毛:“沐辛浔,你这是打算做媒婆了?”

“不是,我只是告诉你一声。”

“不用告诉。”

李不言声音倏地沉下来。

“人生苦短,什么都能委屈,唯有心不能委屈。若有一天,裴笑能让我朝也想,暮也想,我什么都不会管的,只会将他紧紧抓在手心。”

“这话漂亮!”

韩煦千年难得眼中露出一点笑,“沐辛浔,这一局,你输了。”

沐辛浔:“……”

小裴爷,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

……

韩煦的到来,让别院气氛除了低沉外,还多了一丝微妙。

微妙在他和李不言的关系上。

李不言散步,他跟在屁股后面;李不言练武,他在一旁喂招;李不言下厨,他就在灶堂里添火。

主打一个陪伴。

而李不言在韩煦面前,也常常流露出一副小女人的娇媚神色。

小裴爷肉眼可见的沉默下来。

他常常一动不动地站在自己的院子里,听着一墙之隔的热闹,一站就是半天。

宁执傅不敢看他眼底的情绪,只默默的准备了几坛好酒,随时陪他一醉方休。

哪知等了几天,没有等来裴笑的买醉,倒等来他一句——

郑家的事情不能就这么僵着,你去和沐辛浔说说,想办法设个局吧,把杀手捉住。

宁执傅看着他微尖的下巴,无声点点头。

但是设局哪是那么容易的,沐辛浔和宁执傅在书房里研究了好几天,都没想出个法子来。

别院陷入绝境的同时,上至兵部,下至三大营所有将军战士,个个焦头烂额。

战马是什么?

和粮食一样,都是国本啊。

步六着急上火,舌头嘴角都溃烂了。

按先帝的布局,这会他应该领兵,北上攻打鞑靼。

现在迟迟动不了身,战机延误是小事,万一被鞑靼窥见了真相,后果当真无法想象。

太子赵亦时一连三天,被新帝叫到御书房里问话。

最严重的一回,怒火冲天的新帝直接将奏章砸了过去。

奏章的封页划过眼角,留下一道长长的红印,初夏的天,赵亦时的心一点一点冷下来,冷得僵硬彻骨。

没有人会想到,此刻的官道上,有人风雨兼程,归心似箭,已经一连跑死了三匹马。

更没有人能料到,随着他的回归,四九城再无宁日。

……

太康元年,四月二十八。

五更不到。

别院的门“砰砰砰”敲响。

门外的朱青等了一会,见迟迟没有人开门,索性一个跃身,翻过高墙,直奔内宅而去。

片刻后,所有在睡梦里的人,听到一声大喊:

“晏姑娘,三爷,小裴爷,我回来了,事情有眉目了。”

厢房里的灯倏地亮起来,李不言提着灯笼走出来,第一眼,竟没认出面前人是朱青。

只见他胡子邋遢,嘴上全是被风吹裂的口子,衣裳破破烂烂,整个人像是从土里钻出来的。

“我这就给你弄热水、弄吃的去。”

“李姑娘别忙,给我喝口水就行了。”

一开口,朱青的嗓子都是哑的,“事情紧急,我必须立刻和晏姑娘说。”

“我在呢。”

沐辛浔披衣走出来,“不言,把书房的灯点上,烧水煮茶,让汤圆去厨房弄点吃的。”

刚说完,宁执傅和裴笑一前一后飞奔而来,后面跟着相互搀扶的丁一和黄芪。

宁执傅一看朱青的样儿,心疼的不行,手轻轻捏上了他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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