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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一动，江语若突然鼓起勇气，伸出纤细的双臂揽下他的脖颈，在男人怔愣间，献上自己的唇。

……

几天过去，江语若下了班，在公司大堂遇到一个熟人，看样子等她很久了。

她欣喜地走过去：“叶钧？你不是说今年一整年都会在欧洲吗？怎么突然回海城了？回来也不打我电话，在这里干等多不好！”

叶钧笑笑：“想给你一个惊喜。小晟还好吧？”

“小晟当然好，还经常问我叶叔叔去哪了。”

两人开始旁若无人地叙旧，完全没注意到马路对面停着的迈巴赫。

顾璟言坐在车里郁闷地看着江语若和一个男人聊天，那个男人背对他，看不清面貌，只觉得眼熟。

等了十分钟他们还没聊完，他干脆下车朝江语若走过去。

“语若，该回家了……”

叶钧讶异回头，惊呼出声：“顾璟言！”

江语若闻声朝顾璟言走去：“璟言，你来啦。给你介绍一下叶钧，我朋友，在海城他没少关照我。”

见两人如胶似漆的样子，明眼人都知道是一对亲密的恋人，叶钧更加不可置信。

他一把拉过江语若：“语若！你……你现在怎么和他在一起！”

第三十六章 如果你恢复记忆，你不会跟他走

江语若很意外：“叶钧？你怎么了？景言是小晟的亲生父亲，我和他早就结婚了，现在在一起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叶钧松开手：“你想起来了？”

“不，是景言告诉我的……”

叶钧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激动：“他是不是没告诉你他对你做过的事！”

他怒指顾景言：“顾景言！你是男人就告诉她，你当初是怎么亲手把她送进精神病院的……怎么让院长‘特殊关照’她……怎么让她瞎了一双眼遍体鳞伤还要生下孩子……你说啊！有种你就说啊！”

说到后面，叶钧竟然情绪失控开始咆哮，好在现在没什么人经过这里，不然肯定会被围观。

如果不是江语若阻拦，他早就一拳对顾景言挥了过去。

“叶钧你别说了……”江语若无力地阻止，转身用抱歉的眼神看顾景言：“景言，叶钧可能对你有点误会……”

没想到男人平静开口：“他说的，有一部分是真的。”

“什么……”

石破天惊。

江语若轻声说：“景言，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回去会跟你解释。”

顾景言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

他单手抄兜睨着叶钧，不怒自威：“把我妻子儿子的信息做了手脚的人，就是你吧？怪不得我的人怎么都查不到她们在海城，原来是叶先生干的好事。”

叶钧冷笑，文质彬彬的脸庞不相称的挂着阴霾。

“你没有资格质问我，当初是语若求我带她离开北城的！你以为被你伤透心后，她还会那么傻吗？也就是现在她想不起来！才能让你趁虚而入！顾景言你有资格站在她身边吗？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

“有没有资格，你说了不算。”顾景言回击：“而且要让你失望了，语若马上会和我回北城。毕竟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你们要回北城？”叶钧痛心地看着江语若：“语若，这回你一定要听我的。如果你恢复记忆，你不会跟他走……”

江语若大脑一片空白。

“景言，我想和叶钧说几句……”

顾景言眉头轻蹙，但还是点了点头：“我回车上等你。”

……

大堂休息区此时只剩江语若和叶钧。

江语若坐在沙发上，局促地捏袖子：“叶钧……你们之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开始慌了。

真相揭开，会不会是满目疮痍？

叶钧不太可能骗她。

而景言的真心她看在眼里，对于叶钧的控诉，多么荒谬，他竟然承认了……

“当初你在北城医院瘫痪了一个月，醒来后拜托我带你离开他，现在绕了一大圈你又回到他身边……唉，语若，你会后悔的，顾景言不会爱人，他只相信他自己，这一点你最清楚，难道你要回原地再摔倒一次吗？”

“我瘫痪过？难道跟景言有关？不……不会吧……”

她说着说着，竟然没了底气。

对啊，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创伤，她当年才会祈求叶钧带她和小晟离开北城？

越想越心惊。

顾景言只告诉过她，他们是夫妻，她以前有多爱他……却从来没有提过是什么让她彻底放弃这段感情远走高飞。

“叶钧，可以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第三十七章 我们之间，回不去的

吸收完叶钧的话，江语若恍惚了半晌。

“景言他……怎么会把我送到精神病院虐待呢？那个陆卿卿，真的那么好吗？”

“所以语若你太单纯了，你看错他了！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江叔叔把你嫁给他就是个错误……”

“可他对我那么好，怎么可能是假的……”

她喃喃自语，好像在说服叶钧，实际上是想说服自己。

叶钧摇摇头：“顾景言城府很深，你不要被他现在对你的好骗了。”

江语若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我曾经失明过，是吗？我好像想起了一些画面……”

“你想起来了？对，来海城后我带你去做了视网膜移植手术，但视力恢复后你还是得了轻度抑郁，每天抱着小晟流眼泪……后来你脑肿瘤切除，把很多事都忘了，尤其是跟顾景言有关的所有事。我想可能是你大脑潜意识里在自我修复。”

原来是这样……

“叶钧……你先别说了……我头疼……”

疼痛让她开始大力锤打自己的脑袋，叶钧大惊失色，上前抓住她的手。

“语若，别打了！”

头痛得眼前发黑，江语若双眼一闭，歪倒在沙发上陷入了昏迷。

……

梦境中，乌云蔽日，大火连绵。

被关在精神病院的绝望……

地下室里丧心病狂的虐待……

陆卿卿狂妄大笑的嘴脸……

失明的恐惧……

九死一生的产子过程……

最后把她彻底击垮的，是所爱的人从始至终的怀疑。

这些她努力想一辈子都忘记的阴影，走马观花般依次在眼前重演。

这个噩梦太可怕了，求求你，让我醒来！

“语若！”

一声呼唤让她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喘气。

雪白的天花板，冰冷的输液架，高高悬挂的吊瓶。

这里是……医院？

太多不好的回忆让她非常讨厌医院。

“梦到什么了？哭了这么久？”

她才反应过来一只手一直在被人牢牢握住，手被拉起，一张温热的唇亲昵地覆上手背。

“头还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躺了一天了。”

偏头一看，是顾景言。

她疏离地拉回手，别过脸不再看他。

“语若？怎么了？不舒服吗？”

顾景言关怀地问，却感觉到了她闪躲的视线，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守在她床边一天，目睹她被困在噩梦里一边哭喊“我没疯”一边流眼泪，他的心针扎一样疼。

“饿不饿？”

她沉默，紧锁的细眉看得出心事重重。

他轻手给她掖被角：“累了，就好好休息。”

“我都想起来了。”

半晌，她开门见山坦白，冷淡的口吻让他手指一僵。

对上她锐利的目光，他突然忐忑不安。

“是吗？想起来也好。”

“我会和小晟留在海城。”

他呼吸一窒，良久才开口：“我不同意。”

“没有在征求你的意见。”

“语若……”他终于无法保持平静：“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顾景言，你还装什么傻？我们之间……回不去的。在你彻底放弃我之后，我为什么还要在原地等你？这个道理我是用命换来的，幸好……阎王爷不收我。”

他费尽全力才抑制住声音的颤抖：“虽然我们没有一个好的开始，为什么不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我曾经何尝不想跟你有一个好结果，可是我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我花了十年才醒悟，请你放过我，人生没有你，我可能会更好。”

男人握紧的拳头在发颤：“小晟需要爸爸……”

“能做小晟爸爸的男人，不是只有你一个。”

“你！”

第三十八章 刀疤和陆卿卿逃了

为了伤他心，他的语若竟然这样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