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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江羽神色一狞：“玩笑？你们不也拿我的人生开玩笑吗？”

　　他看着林橙萱，眼中浸着深入骨髓的恨：“让我娶一个我根本不爱的女人。”

　　林橙萱心底狠狠一抽。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霍江羽不爱自己，可他从来没有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过。

　　“你！”

　　霍老太太气的面红耳赤，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

　　林橙萱也顾不得自己的难过，赶忙安抚她：“我去，但是能不能给我点时间好好准备准备。”

　　听了这话，霍老太太才缓过来，眉眼间全是对她的心疼：“好孩子……”

　　她欲言又止，似是在顾及一旁的霍江羽。

　　林橙萱让王姨送霍老太太回房休息，而后才将视线放在霍江羽身上：“你放心，我是以霍家徒弟登台，而不是霍家的儿媳妇。”

　　霍江羽绷着唇线点了根烟，云雾间，如墨的眸子尽是疏离：“你冠上霍家的姓我都觉得是种侮辱。”

　　闻言，林橙萱心骤然收紧，眼眶不知是因为这话还是因为烟而发酸。

　　霍江羽见她不说话，脸色瞬变，将烟随手扔在地上，起身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林橙萱俯身将烟捡起，正要掐灭时，满心的惆怅让她生了也想抽一口的想法。

　　她犹豫了几秒，抿住烟蒂轻轻吸了一口。

　　辣而涩的感觉呛的林橙萱直咳嗽，她捂着嘴掐灭烟，又灌了几口水才缓解了喉咙的刺痛。

　　“夫人，饭菜已经盛好了。”

　　王姨将饭菜端了过来。

　　林橙萱看了眼楼上：“你给他送去吧。”

　　如果是自己送去的，恐怕还是会像刚刚那碗汤一样。

　　王姨点点头，端着饭菜上了楼。

　　过了一会儿，林橙萱见王姨空着手下来了才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她正要回房准备戏曲大会的事，门忽然开了。

　　“弟妹，怎么一个人站这儿？江羽呢？”

　　一身西装革履的霍少棋一边解着领带一边走了过来。

　　林橙萱看着那张与霍江羽有五六分像却没有丝毫疤痕的脸，不禁愣住了。

　　或许对霍江羽来说，女朋友不辞而别不是唯一的打击，有这么一个处事圆滑、精明能干的哥哥才让他产生了快要扭曲的自卑感。

　　霍少棋见林橙萱看着自己发愣，温和一笑：“怎么了？”

　　林橙萱回过神，窘迫的挪开视线：“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想事。”

　　话音刚落，一个碗照着她的头砸了过来。

　　霍少棋眼底一凛，立刻挡在了林橙萱身侧，米饭也随之黏了他一身。

　　林橙萱一脸惊愕，还没等她反应，一声满含怒火的“林橙萱”喊的她背脊发凉。

　　她抬头望去，只见霍江羽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犹如蝼蚁般的自己。

　　“江羽，你的脾气也该改改了。”霍少棋淡淡地说了句。

　　霍江羽看着面前两人不过一拳的距离，寒气骤起：“过来。”

　　说完，他转身上了楼。

　　林橙萱的心也因为他的阴晴不定而提到了嗓子眼，匆匆向霍少棋道谢后跟了上去。

　　房内，厚重的窗帘遮住了所有的阳光，唯一的光源便是床头灯。

　　浓烈的压抑感让林橙萱心绪动荡，她站在门口止步不前：“有什么事吗？”

　　话落，霍江羽突然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蛮横地将她拉进来，“嘭”的一声把她抵在门上。

　　林橙萱眸色一怔，呼吸都不由窒住了。

　　修长冰凉的手指抚上她苍白的脸，霍江羽看着她，目光阴桀：“如果你变得和我一样，不知道霍少棋能不能看得上你。”

第三章 说明你贱

　　此刻的霍江羽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让林橙萱都不由生了丝惧意。

　　他似是已经不满自己孤身待在黑暗里，也想带着她一起堕入地狱。

　　林橙萱眼眶一热，泪水渐渐漫上眼眶。

　　微弱的灯光映着她双眼闪烁着一片晶莹，霍江羽神色微怔，一抹莫名的烦躁掠过心底。

　　他缓缓松开手，敛去锋芒转身坐回椅子上：“滚。”

　　林橙萱略显狼狈地站在原地，几番吞咽才止住喉间的哽咽。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这就是自己在霍江羽心中的定位。

　　她望向桌上的饭菜，哑声道：“记得吃饭。”

　　闻言，霍江羽眉目一拧，却没有说话。

　　等身后门开合声过后，他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发皱的照片，里面靠在一起的人是车祸前的他和女朋友宋明雪。

　　也只有此刻，霍江羽才会露出对过去的迷茫和不甘。

　　他不明白宋明雪为什么要在自己最需要她的时候离开。

　　更不明白霍老太太为什么要自己娶林橙萱。

　　想到林橙萱，霍江羽手不由收紧，连同脑海的画面都变成了关于她的一幕幕……

　　次日。

　　林橙萱端着早餐站在霍江羽房门外，有些踌躇。

　　这时，霍少棋从三楼下来，并没有立即打招呼，而是看了一会儿才走过去：“怎么不敲门？”

　　林橙萱眼中划过一丝难色：“怕他还没起。”

　　霍少棋眼神微暗，并未说破。

　　他看着林橙萱微蹙的眉，语气温和：“这三年辛苦你了，为了照顾我那个不懂事的弟弟，放弃了热爱的戏曲。”

　　林橙萱抿抿唇，觉着这话有些不对味。

　　只是她还没回答，房门突然被打开，霍江羽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要调情去别的地方，别脏了我的耳朵。”

　　霍少棋面不改色：“江羽，你这话可就伤人心了。”

　　林橙萱攥紧了手，压下心尖的涩意：“王姨买菜去了，所以只能我送来。”

　　霍江羽睨了眼她手里的粥，眉目清冷：“为了照顾我，你可委屈了。”

　　闻言，林橙萱心一刺。

　　霍少棋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下个月戏曲大会，相信你会有好的表现的。”

　　说完，他便迈着长腿走了。

　　霍江羽神色阴郁，他夺过林橙萱手中的碗，在她错愕的目光下将碗翻了过来。

　　粥全部都倒在了地上，霍江羽扔掉碗：“如果你觉得委屈就走，但你愿意受这些委屈，那只能说明你贱。”

　　话落，他“嘭”的一声狠狠关上了门。

　　林橙萱僵在原地，整个人都像是被这句话打进了深渊。

　　霍江羽几乎将自己对他的爱和自己的自尊全部踩进了烂泥中蹍碎。

　　委屈和哀戚像无数的针刺进她眼中，疼的泪水凝噎。

　　霍江羽，我在你心里真的就那么卑贱吗……

　　王姨刚回来，林橙萱便接到老年医院的电话，说林母吵着要见她。

　　林橙萱立刻赶了过去。

　　林母自幼智力缺陷，林父死后，照顾母亲的责任便落到了她身上。

　　没嫁给霍江羽之前，林橙萱还能一边学戏一边照顾林母，但结婚后，她迫于霍母的压力，只能将林母送来老年医院照料。

　　病房中，林母摆着花手转着圈，嘴里哼着林橙萱从前经常给她唱的戏。

　　林橙萱望着，喉间一哽：“妈。”

　　林母闻声停下，见她来了，像个孩子似的蹦跶了过来：“橙萱，快，快来教妈妈唱，妈妈要去唱给阿豪听。”

　　“阿豪”是林母对林父的称呼，除了林橙萱，她唯一认得的人只有林父。

　　林橙萱放下包，含泪弯了弯唇角：“好，妈听橙萱唱，学会了唱给爸听。”

　　林母乖巧地点点头，自己搬了椅子端正地坐着。

　　见状，林橙萱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