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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

　　王美玲站在她身后冷冷地说道。

　　“婶婶好。”

　　尽管感觉不太好，程十鸢还是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王美玲没说话。

　　程十鸢赶紧走进门里，一进门，她就被房子里的样子惊呆了。

　　大厅的地板上到处都是褐色的污渍，沙发上面是丢得乱七八糟的衣服，茶几上面的零食袋子歪七扭八地摆在那里，还有几罐开过的啤酒。

　　就连窗帘也是脏的，上面有油乎乎的手印。

　　“赶紧打扫干净吧。”

　　王美玲说着，拿来了一个垃圾袋和抹布。

　　程十鸢还没有反应过来，王美玲又接着说道：

　　“窗帘记得也要拆下来洗掉，要手洗。”

　　程十鸢愣愣的接住了王美玲拿过来的垃圾桶和抹布，就打扫了起来。

　　程十鸢把书包放在沙发上，王美玲从厨房里面拿出了一把椅子，放在客厅比较干净的角落，坐在椅子上盯着程十鸢打扫。

　　这一定是婶婶对我的考验吧，我一定要好好表现。

　　程十鸢这样想着，打扫得更加卖力。

　　很快，地板上的污渍已经被清除干净，沙发上的衣服也被叠好了，茶几上的垃圾也全部被收拾到了垃圾桶里。

　　就差窗帘还没有洗了。

　　但是要把窗帘取下来的话，要把窗帘杆先拿下来。

　　可是窗帘杆太高了，程十鸢够不着。

　　“婶婶，这个窗帘杆我取不下来，可以让叔叔帮忙吗？”

　　程十鸢自己试了试，发现确实没有办法做到，于是开口问王美玲。

　　王美玲冷笑一声：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意思是不同意她找程俊白帮忙。

　　“好吧，那我再试试。”

　　程十鸢虽然有点失望，但是还是决定再多尝试尝试。

　　程十鸢从厨房里搬出了一条椅子，王美玲并没有阻止她。

　　她小心翼翼地踩到椅子上面，准备把杆子往上抬一抬，成功了，窗帘布被成功拿了下来。

　　程十鸢抱着有点沉重的窗帘从椅子上下来。

　　“洗衣房在那边。”

　　王美玲给她指了一个方向，程十鸢抱着窗帘走进了洗衣房。

　　洗衣房里面放着两台洗衣机，程十鸢正在想着为什么婶婶要求她要手洗。

　　“快洗吧，把窗帘放到洗衣盆里，手洗。”

　　王美玲把椅子拿到洗衣房门口，继续盯着程十鸢。

　　一定要好好表现，程十鸢先把窗帘的一部分泡在水里，用洗衣液打出泡泡，仔细地揉擦着。

　　一部分一部分地洗，洗到最后，程十鸢感觉自己腰酸得不行，手也被水泡皱了。

　　这样应该行了吧，程十鸢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王美玲。

　　“拿到楼顶上晒吧。”

　　王美玲轻飘飘地说道。

　　程十鸢把窗帘装进盆里，抱着盆子艰难地上了楼。

　　上楼的时候，她既要注意窗帘，不让它从盆里滑出来，还要注意脚下，防止不小心踩空。

　　所以爬楼梯她爬得特别艰辛，每到楼梯的转角处，她都要放下洗衣盆，大口地喘几口气。

　　窗帘本来就很沉，湿漉漉的窗帘更沉。

　　爬上楼顶，已经过去了快要一个小时。

　　程十鸢把窗帘晾在了晾衣杆上，露台上吹来的风特别地凉爽，把程十鸢的疲劳也吹走了一些。

　　任务全都完成了，程十鸢下了楼。

　　刚到一楼，她就闻到了一阵食物的香气。

　　刚刚做了那么多事情，她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在饥饿感的驱使之下，她走到了厨房门口。

　　程俊白和王美玲正在吃着晚饭，而且感觉已经接近尾声了。

　　桌子上只有吃剩下的鸡骨头和鱼骨头，两三根青菜，还有已经见底的一大碗汤。

　　王美玲看向站在门口的程十鸢，有点抱歉地说道：

　　“不好意思，十鸢，把你给忘记了，没准备你的晚饭，冰箱里还有昨天的剩饭，我给你热一下吧。”

　　“没事的，婶婶，我自己来吧。”

　　婶婶能够亲切地叫她，她已经感觉很满足了，哪里还敢让婶婶给她热饭。

　　“好，那你自己来吧。”

　　王美玲直接答应了。

第8章 心酸

　　程十鸢从冰箱里拿出剩饭剩菜。

　　饭只有半碗，菜是有点发黄的青菜。

　　没事，有吃的就行。

　　程十鸢加热完之后，就捧着饭碗在锅碗瓢盆旁边吃了起来。

　　王美玲就在旁边盯着她看。

　　“吃完了记得把碗筷全部洗掉。”

　　看了一会儿，王美玲就走开了，只留下这一句话。

　　“噢，好。”

　　程十鸢吃饭的动作顿了顿，点了点头。

　　三两下快速把饭吃完，程十鸢就把所有的碗筷收进了洗碗池里。

　　往洗碗池里放水，挤入洗洁精，打湿，擦拭，难洗的地方多用洗碗布擦几次，洗过一遍之后，又过了一遍水。

　　洗完了以后，程十鸢走出厨房，房子里的灯全部都熄灭了，程十鸢正想开灯，她很怕黑。

　　二楼传来了王美玲的说话声：

　　“不要乱开灯，省点电。”

　　程十鸢的手才刚刚放到开关上，她赶紧把手放下来。

　　摸黑走到了楼梯口，程十鸢强行压下心里的恐惧，快速地爬上了楼梯，多停留1秒钟都不敢。

　　黑色总是会给人带来恐惧。

　　终于到了3楼，程十鸢打开房间的门。

　　一开门，就看到了满地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桌上、床上、地上。

　　这间房间并没有窗帘，也幸好没有窗帘。

　　伴着月光，她躺在床板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床板很硬，却给她一种可靠的安全感。

　　今天她表现得应该还不错吧，程十鸢的心里感觉有点不安。

　　明天早上就要回学校了，叔叔会送自己去学校吗？

　　感觉叔叔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刚刚在厨房的时候都没看她一眼。

　　如果叔叔不送她去学校的话，她自己也能去吧。

　　上次叔叔送她去上学的时候，她已经默默记住了从这里到学校的路，虽然叔叔说不会丢下她，但是她还是有点不放心。

　　短暂地睡了一觉，天还没完全亮，程十鸢就醒来了。

　　她屏住呼吸，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外面很安静，叔叔应该还没醒。

　　程十鸢从床上起来，背上书包，悄悄走出了房间，小心翼翼地下了楼梯。

　　到客厅的时候，她看到叔叔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穿着一套正装，看样子马上就要出门了。

　　程十鸢出现在了客厅里，程俊白感觉有点尴尬，率先开口说道：

　　“十鸢，这么早就醒来了？”

　　程十鸢点了点头，往前走了几步。

　　“叔叔有时间送我去上学吗？”

　　程十鸢的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程俊白更尴尬了，拒绝的话说不出口，想着王美玲还没醒来，他思考了一下说道：

　　“有时间，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程十鸢本来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听到这句话喜出望外，赶紧先走到门口等程俊白。

　　程俊白也赶紧走出了家门，去地下停车场把车开出来。

　　“走吧。”

　　程俊白摇下车窗，对站在外面的程十鸢说道。

　　程十鸢赶紧上车，生怕程俊白改变主意。

　　在路上，两人一路无话。

　　到了学校门口，程十鸢刚想和程俊白道别。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程俊白赶紧接起电话，他的手机有点漏音，传来了这样一阵声音：

　　“程俊白，你死哪里去了？还不是送你侄女去上学了？还不快给我滚回来！”

　　程俊白的脸色有点发白，赶紧回答道：

　　“你别生气，我这就回来。”

　　挂断电话之后，他就直接开车走了。

　　程十鸢愣在原地，叔叔已经走了，只留下一阵汽车尾气。

　　原来婶婶对自己这么不满意，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她感受到了一阵失落。

　　程十鸢眨了眨眼睛，把眼睛里面的水汽赶走，到了一个新环境以后，她变得有点脆弱。

　　平复了一下呼吸，程十鸢向校门口走去，时间很早，校门还没开。

　　程十鸢走到保安亭里。

　　“又是你啊，怎么还是这么早？”

　　保安大叔好奇地问。

　　程十鸢有点不好意思，手里攥着书包带子，沉默了。

　　没听到程十鸢的回答，保安大叔也不在意，帮程十鸢把小门打开，笑眯眯地说道：

　　“学习很刻苦啊，要加油。”

　　程十鸢轻轻地点了点头，走进了学校。

　　快速地上了楼，程十鸢走到了班级门口，轻轻把门推开。

　　教室里面空无一人，程十鸢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现在才五点半。

　　程十鸢掏出书本里的习题册，开始补作业。

　　昨天被叔叔接回家，没来得及写作业，要赶紧趁现在补上。

　　还好她每个课间都在认真写作业，所以剩下的作业不是太多。

　　写着写着，一阵困意袭来，昨天晚上她凌晨才睡着，今天不到四点钟就醒来了。

　　刚开始程十鸢还在顽强地和睡神做抵抗，因为她的作业还没补完。

　　抵抗了一会儿之后，她就败下阵来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江清辞来到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