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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念提前给徐忆卿报备了行程。

　　徐忆卿今天去北边见客户了，离市中心五十多公里，纵使想管她也抽不开身。

　　放在别的场合，颜念肯定是吃完饭后，再给组局的人说一声提前离场。

　　可能是受这些人的影响，颜念把自己当成赵疏桐带来吃饭的人，不到最后，她还不想走。

　　想到刚来的时候，酒楼外面有个很大的观景阳台，从这个包间出去走几步就到。

　　颜念想出去透透气。

　　起身看向餐桌那边，今天的主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聊笑中抽身离场。

　　包厢内能一眼看见的地方，都没有看见他的影子。

　　她没记错的话，刚刚进厕所的人是薛既言的女朋友。

　　颜念默了下，只拿了手机没拿包轻轻掩上门出去。

　　此时的天边已经是一片灰蓝，路边早已燃起盏盏灯火。

　　观景阳台呈半弧形，除了围栏边上挂的一闪一闪的满天星，没有灯。

　　阳台上站了个人，在打电话，颜念光看身影都知道那是谁。

　　指尖夹着一点猩红，让她颇为意外。

　　印象里，无论何时，都没有看见过他抽烟的时刻。

　　这是第一次。

　　听见他对电话里的人说了两句后便挂了，应该是生日祝福。

　　挂完电话又有来电，他直接掐断，继续站在阳台边上抽烟。

　　颜念看着他抽烟的侧颜，微弱的闪光中，他的轮廓忽明忽暗，异常地有些迷人。

　　颜念像是被勾了魂魄，盯着他慢慢地挪步过去。

　　似乎是听见动静，周然扭头过来。

　　借着围栏边上的光，看清来人。

　　指尖一顿，烟灰从闪光中掉落。

　　离他越来越近，颜念的心脏却一阵紧缩。

　　聊什么呢？

　　你怎么抽烟了？

　　这好像不关她的事。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好像也不关她的事。

　　就这几秒绞尽脑汁，颜念觉得就烧了不少脑细胞。

　　周然曼斯条理地将烟滋灭，扔进垃圾桶里。

　　这一瞬间，她终于反应过来，今天是他生日。

　　颜念也在他再次转过来的时候，走到他跟前，像个普通朋友那般，祝福他：“生日快乐！”

　　周然看她几秒，没有很客气地回应她‘谢谢’，用不太正经的口吻问：“来吃个饭也不给寿星带个生日礼物。”

　　“……”颜念依稀记得上次祁进过生日，他好像不是这样的说的。

　　她没戳穿他，而是问：“你想要什么？”

　　周然本想逗一下她，这个回答让他还挺意外，挑眉道：“你送人礼物，还问人家要什么？”

　　颜念好脾气地弯着唇说：“今天来得匆忙没准备，我下次给你补上吧。”

　　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汪宏宇和赵疏桐替他组的局，如实说了，挺杀气氛。

　　周然：“下次是什么时候？给个准话。”

　　感觉像是她欠他的。

　　“……”颜念斟酌几秒，“等我转正吧！”

　　周然：“……”

　　意思是，要没转正就没有。

　　周然笑得恣意：“这么急着为自己铺后路？”

　　颜念后知后觉，她单纯地认为转正后才能买得起像样的礼物。

　　她上个月的工资都拿来给颜起霖买领带了。

　　像是她为了转正，在贿赂领导。

　　他非要这样理解，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颜念说：“你别多想，这不是在攀关系，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认知的。”

　　周然勾唇，还挺自信，到头来是他多想了：“行，那等你转正。”

　　说到这儿，他想到什么，话锋一转：“哦，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欠？人情？

　　不是你好像还欠我一个人情。

　　而是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很笃定，但颜念忘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从丝丝缝隙中抽找，也没想起是什么时候欠的人情债。

　　不禁想到很久以前，周然是给她寄的那些东西。

　　她没有实质性的东西回馈给他，寄了两箱特产过去。

　　周然还打趣说：“你这是想还我十头牛啊？”

　　当时就想着周然寄的手链贝壳她得等价还回去，就买了很多凌云的最有特色的牛肉干。

　　周然说寝室里的人觊觎他特产挺久了，他也没给别人吃，直到快过期了才解决掉。

　　不知道他是不是话里有话。

　　还是说他等不到一周以后她可以申请转正。

　　颜念懵地看向他，实在是想不到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迟疑地问：“我欠你的？”

　　“人情？”

　　周然眼睛半眯锁住她：“看来是忘了？”

　　颜念被他看得一怯，反倒是觉得他不像在骗人。

　　反而让她有种自己欠了人情不还就算了，还给忘了。

　　颜念实在是想不起来，让他提示肯定会拿她忘性来说事，应机道：“那你想要我做什么可以提要求，只要不是很过分。”

　　周然嘴角带笑，微微俯身慢慢向前倾。

　　颜念没有后退，眼睫扑朔着，屏住呼吸等待他靠近。

　　周然的脸倏地停在离她鼻尖近在咫尺的地方，厚薄适中的唇动了一下：“要不，你替我想想。”

　　燥热的风卷着他身上的烟草气息扑面而来，冷不防地闯进她的鼻息再蔓延到心脾。

　　他的俊颜，此时像是没有对焦过的虚像。

　　颜念在他的脸上梭巡,最后停留在他厚薄适中的嘴唇上，顿感有种被他撩拨的错觉。

　　见她呆愣着，周然鼻息发笑，站直了身体。

　　颜念咽了咽被撩得发干的嗓子，艰难开口：“那，我请你吃饭吧！”

　　周然眸光猛沉：“我缺你这一顿？”

　　他有些愁闷。

　　感觉刚刚是在对榆木疙瘩说话，而不是个人。

　　最近她忽远忽近得有些反常，但又怕是自己的错觉。

　　频频试探却以她不按套路出牌而终结。

　　他一时也没了方向感，太久了，他不确定这个榆木脑袋是不是只把他当领导来看待。

　　只要抓住她一点反常的小动作，他都多么希望是另有所图。

　　颜念很认真地说：“我社交有限，还是你自己想吧。”

　　周然见她这么较真，笑了：“我还没想好，要不你……”

　　颜念等他说下去。

　　周然：“给我买个生日蛋糕吧。”

　　颜念没想到他的要求这么低，怔了怔，点头应下来。

　　滑动手机解锁，打开app准备定蛋糕：“有喜欢的口味吗？”

　　周然想了下，压下眼睑的情绪：“草莓慕斯吧！”

　　闻言，颜念心脏某个地方仿佛被碰了一下。

　　抬头看了眼面前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空落落的情绪。

　　就有点像周然去找她，等她接到消息以为是他们就快要见面，然而告诉她的是航班延误，顿时就有点空落落的。

　　现在就是这个感觉。

第46章 相互试探

　　颜念在手机上翻看了一圈，从app里下订单基本都是延迟在三小时后才能得到。

　　今天晚上除了开场周然兴致不高地以饮料代酒敬了大家一杯，也没提自己生日这件事。

　　好像对他来说，过不过不是那么的重要，在吃完饭后大家都各聊各的，也没有谁提过有生日蛋糕这件事。

　　颜念和他商量：“十二个人吃，需要多大的？”

　　周然：“嗯？”

　　颜念琢磨：“十八寸还是多少寸？”

　　周然垂眸看她，这个时候，真的有点像当初让她挑地方吃饭的样子。

　　也是这样拿不定主意，不经意就暴露了选择综合症，不得不向他求助。

　　颜念：“二十寸你觉得怎么样？”

　　周然估计按照她这个算法下去，得买个七层给他过二十六大寿，再加个大寿桃才够。

　　颜念又问：“你还有朋友要来吗？要不定个两层的？”

　　周然难得正经地说：“没有，不用那么大，够两个人的量就行。”

　　颜念正细细盘算着，冷不防被他的话给打断，默了良久，像是再次确认他说的话：“两个人吗？”

　　周然：“嗯。”

　　他说的是两个人。

　　突然间，精力很难再回到定蛋糕这件事上，颜念垂着眼睫心不在焉地滑了几下屏幕，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问出心中所想：“是和喜欢的人一起过吗？”

　　周然看着远处笑了笑：“还不确定是不是，她觉得是，那才算是。”

　　颜念咬了下唇。

　　能听出他在替对方考虑，温柔至极。

　　颜念决定把心思放在别的地方，手机举到他面前：“你挑一家吧，这是附近的蛋糕店，挑好我去店里买，这个点下单的话，会延迟三个小时。”

　　周然随便点了一家：“就这家吧。”

　　“好。”颜念点点头，同他商量：“那我现在去店里买，你可以给我一个收货地址，到时候我让商家直接给你送过去。”

　　周然似乎觉得挺麻烦，皱了下眉。

　　颜念想到他今天晚上可能有其他安排，到时候商家送过去没人，再次给他确认时间和地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