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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吵的正凶。”
“……我一会儿找他吧?”说完,何思辰就将电话挂断,他其实并不关心费父费母发生了什么。
病房中,昏睡中的叶轻舟眉头紧蹙着,好像在梦里都在经受着病痛的折磨。
黎溯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氧气罩都快把叶轻舟整张脸罩住了,她那沉重的呼吸声就像万斤重的石头压在黎溯心上。
虽不愿相信,但他的确对叶轻舟有了感情,或许这种感情他之前从没去注意,也就到了这种时候才开始惊觉吧。
黎溯身子前倾,手肘撑着膝盖,目不转睛的模样与当初叶轻舟看他的时候如出一辙。
“叩叩叩——”
“南城,你出来一下。”何思辰朝他招招手。
黎溯替叶轻舟捻了下被角,走了出去:“什么事儿?”
“方颖说你爸妈在吵架,你还是回去看看吧。”何思辰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下疲惫,“叶轻舟这边我让护士照看着,有事会打电话给你的。”
“不去。”黎溯毫不在意的甩下两个字就要进病房。
何思辰拉住他,一脸不可思议的说:“怎么,叶轻舟一场病就让你变成痴汉了?”
黎溯瞥了他眼,并未接话。
“行了,跟你开玩笑呢,你回去吧看一下总行吧,你不考虑你妈,也考虑考虑你爸,他才出院几天。”何思辰又劝了几句,黎溯才答应回去。
“她醒了马上打电话给我。”
“知道了。”
何思辰看他两步一回头的模样只觉好笑,真是没有半点律法精英的气势。
黎溯赶回家,刚一开门,一个碗就砸到了他的脚边,碎片到处都是。
“怎么回事?”他关上门,看着本来整洁的房子被弄得乱七八糟,神情更为不耐。
“小城!你可回来了,你爸那混蛋居然在外面养女人了!”
费母头发凌乱,满脸泪水的被方颖搀扶着,依譁手指直直指向一旁沉默的费父。
费父憋着一张怒气冲冲的脸,眼中满是不忿却始终没有辩解。
“爸,出了什么事?”对着费父,黎溯的语气才稍稍缓和了些。
没等费父回答,费父推开方颖,攥着费父的衣领使劲晃:“你说,我卡里的钱都被你拿去养了那个贱女人了?你快说啊!”
第二十九章 多年的真相
费父扯开她的手,忍无可忍的怒吼:“你有完没完!”
“你!你个混蛋!”费母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喊着,“我辛辛苦苦攒的钱你居然拿去养外边的女人!”
费父气的直抖:“什么外边的女人,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要是没在外面养女人,那我卡里的钱呢?”费母瞪着通红的眼睛,依依不饶的问着。
黎溯看着费父不回答,又矢口否认有外遇,他低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半晌,费父才站起身,不理会哭嚎的费母,对黎溯道:“小城,你跟我来。”说着便越过了费母和方颖进了房间。
即使关上了门,房内还可以听见费母的哭声,黎溯却不由的想到医院中的叶轻舟,不知道她醒了没有。
费父坐在床上,双肘放在膝盖上,手撑着额头,表情就像是在忏悔罪过一般。
“小城,我们家对不起叶轻舟啊。”
费父声音变得沙哑哽咽起来,在黎溯不解的目光下,他红了眼。
黎溯知道,他们家的确对不起叶轻舟,小时候妈把叶轻舟推下楼梯,而他生生帮着陈慧和沈父将叶轻舟所有的希望击破,最对不起叶轻舟的,也就是他了。
费父搓着酸涩的眼,问着:“你知道当年为什么我们家突然富裕了吗?”
黎溯愣了片刻,下意识的回了句:“不是开了公司……”
“不是。”费父捂着脑袋摇摇头,一脸痛苦,“根本就没有什么公司,是你妈她拿了叶轻舟奶奶留给叶轻舟的两百万拆迁款!”
“什,什么?”黎溯瞳孔一缩。
“她骗了叶轻舟,骗了她奶奶,她说会帮忙照顾叶轻舟,但她从没有花一分钱在叶轻舟身上……”费父说出压了心中多年的秘密,像是解脱,又像是在挣扎。
“小城……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想告诉你,但是你妈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你。”
“这些年我每天都要受着良心的指责,叶轻舟和她奶奶真的太苦了,她们本来是可以过更好的生活的。”
“……你妈卡里的钱,被我拿去请律师保释叶轻舟了,比起当年从她们手中抢走的钱,我出的那些钱根本不够……”
费父一句句话像是一道道闪雷劈在黎溯心头。
他呆滞的看着追悔莫及的费父,好像看到了内心的自己。
原本叶轻舟也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她可以上完高中,然后考一所好的大学,之后更是可以有一份好的工作,这足够她带着奶奶逃离䧇璍她那无情无义的爸爸和继母。
可这一切,都被他们家给剥夺了,或者说是被他黎溯给夺走了,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叶轻舟的苦难之上。
“小城,我们欠她们祖孙二人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黎溯僵站在原地,脑子里全是叶轻舟满身伤痕的模样。
他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偷了本该属于叶轻舟的生活,还总是以一副高傲自大的模样去嘲讽她的堕落和无知。
“我……”
“砰砰砰——”
“你们给我出来!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就撞死在这儿!”
费母疯狂地踢着门,方颖劝阻的声音也被她的尖叫压了下去。
黎溯无法再待下去,打开门便冲了出去。
“小城!”
第三十章 不想欠他
无人的街道,昏暗得了路灯只能勉强照着前方的道路。
一阵急刹车声音,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
黎溯猩红的眼眶中带着点点泪水,他仰起头,喉中的堵塞感让他难受不已。
或许该站在被告席上的应该是他才对,而他却以原告律师的身份去控告无辜的叶轻舟,真是讽刺至极。
手机铃声又开始不断的想起,黎溯看着来电显示,“妈”这一备注让他只觉恶心。
“嘭”的一声,手机被狠狠摔出车外,他发动车子,直接去了医院。
病房中,何思辰刚收起笔,叶轻舟就醒了。
胸口伤口的疼痛让叶轻舟紧蹙着眉头,身边站了个白色的的身影,她知道那是医生。
她记得黎溯来了,还让她做手术,她不愿意,可他却让医生把她推进了手术室。
“你别乱动,你刚动完手术,要多休息。”何思辰说着就拿出电话给黎溯发了个消息。
叶轻舟咬着牙,忍着疼痛,含糊不清的说着:“为,为什么……救我?”
“为什么?有人不愿让你走。”何思辰背着手,虽然理解叶轻舟的苦楚,但座位险医生,他还是不愿叶轻舟放弃活下去的希望的。
同样,作为黎溯的好友,他也不一样黎溯在明白自己心意后面对的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叶轻舟艰难的吞咽了几下,带着苦涩弯了弯嘴角:“我不想……欠他。”
何思辰还真就不这么认为,明明是费家欠她的,但他也不好说出来,只能安慰道:“没有什么欠不欠的,他自己愿意。”
话音刚落,黎溯就带着一股子寒气奔了进来。
何思辰敏锐的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只能借口离开:“我今天值夜班,有事儿叫我。”
说完便走了出去。
叶轻舟本就没有什么力气,加上手术前黎溯擅自替她做了决定,更不愿意理会他。
她闭着眼,装作休息的模样,希望黎溯快点走。
黎溯看到虚弱不堪的叶轻舟,心中所有的感情都好像绞在了一起,最后变成了一句:“对不起。”
因为这三个字,叶轻舟睁开了眼,她从没有听过黎溯说对不起,无论是对谁,他永远不会低头。
而此时此刻,他却对着她说对不起。
叶轻舟没有搭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