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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断干净，哪怕是她死了。”莫子逸毫不犹豫道。

苏父而今年老已衰，孟芸曦的葬礼，几乎都是莫子逸来操办。

孟芸曦已死，他为什么要在乎那一纸休书。

“为什么要在乎这个……你要这么急切的想要休书？”

顾清准灰暗眼眸终于有了几分亮色，一个荒谬的猜想油然而生。

“莫子逸，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他大声质问着，那眼神几乎要将莫子逸生吞活剥！

“顾清准。你疯了！”莫子逸甩开顾清准。

扬起了拳头眼见着就要打下去，可是身边苏府的门匾又迫使放下。

这里是苏府。

他不想再苏府太吵闹。

可是顾清准并没有多想，此时此刻他需要一个答案。

“孟芸曦是不是活着，你告诉我！孟芸曦被你藏起来了！是不是？”顾清准不依不饶的继续问。

莫子逸忍不住讥笑起来：“怎么？堂堂太医院第一御医也有如此失控的时候，到了如今你才发觉喜欢上了孟芸曦了？”

顾清准哑然。

他喜欢孟芸曦……

原来他一直以来都喜欢孟芸曦。

所以至今为止他不愿相信孟芸曦逝世的消息，他会因为莫子逸和孟芸曦亲近而恼怒。

原来孟芸曦早就已经走进了他的心里。

“可惜啊，她死了。”莫子逸说：“在你发觉你已经离不开她的时候，她彻底离开了你！”

莫子逸的每一句话都重重的敲进了顾清准的心里。

他心里疼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看着顾清准失神的模样，莫子逸依旧不留情面的讥讽道：“顾清准，迟来的喜欢，有用吗？”

顾清准几乎要被说得崩溃了。

他张着嘴却说不出来。

只听莫子逸再道：“还是快些写了休书，早些放过她吧，让她泉下有知，也好安息。”

顾清准不知何时回到的沈宅。

轻云见顾清准浑浑噩噩的走着，好像要倒了，赶忙搀扶着回房。

自从轻云被顾清准留下后，变成了顾清准的贴身丫鬟。

南苑也成了顾清准的院子。

“姑爷，你怎么又是一夜未归，发生什么事了？”轻云替顾清准到一杯茶，小心翼翼的问。

这些天的接触，轻云发觉他的姑爷其实并不是冷酷的人，也并不是对主子无情。

看着顾清准这般神色，轻云有些怜悯。

见顾清准没有接过茶，只是将头垂下去。

烛光微暗，茶香尽散，不知默了多久。

轻云瞧见亮亮的珠子从顾清准的眼角滚落下来。

他道：“轻云，我想她了。”

第十四章 为时已晚

“我想她，好想，好想……”顾清准的声音很沉很低。

他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将心里的苦楚倾诉出来。

轻云也有些忍不住自己眼泪：“姑爷，小姐若是看见了，肯定不会开心的。”

孟芸曦享年二十二余岁，光是喜欢顾清准便耗费了十二年。

轻云七岁相识主子孟芸曦，那时孟芸曦便只有十岁，从那时起便一直跟在顾清准的身后。

十五岁以前顾清准虽然对孟芸曦无意，但也客气的当她是妹妹一样照顾。

十六岁成婚后，顾清准家道中落，妹妹病死，对孟芸曦便只有厌恶。

十七岁孟芸曦如愿嫁给顾清准，享了七年冷落。

最终病逝。

轻云几乎陪伴了她主子一生。

但她不恨顾清准，因为他是主子最爱的人。

“姑爷，小姐说过她喜欢你，是她自己愿意的，如今她病逝，也不是你的错。”

“轻云，我想知道晴晚这些年的事情，你应该最清楚。”顾清准抹去眼泪，抬头看轻云。

人生在世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对她的爱慕了然于心时，却为时已晚。

轻云叹着气，只当把孟芸曦这十几年的事情全盘托出。

这可能时她这一生最坦然时候了。

顾清准听着，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早。

莫子逸便地走进沈宅，朗声道：“顾清准，休书呢？！”

顾清准走出南苑。

莫子逸的视线便落到了那双赤红的眼睛。

显然是哭过了。

但神情却还是像一潭死水一样没动静。

“顾清准，你应该不希望我动刀动枪地逼你写吧？！”

这次来，莫子逸做足了准备，一挥手便是一群将士围上来，塞满了沈殪崋宅院子。

刚走出门的轻云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顾清准眼中没有任何波澜，淡淡回道：“好，我写。”

言罢，他下定决心一般走进了书丽嘉房中。

莫子逸唇边一勾，撩开袍子坐在院子的石桌上：“好，我在外面等你写完。”

顾清准提笔的手再刚要写下“休书”二字的时候，又控制不住微颤，两滴黑墨落在纸上晕染了开。

顾清准将纸张撕碎。

再次沾墨，提笔。

反复多次，终于写下了一纸休书。

顾清准蹙着眉，眼眸滚动，抑着心间的酸涩。

莫子逸看着顾清准从走出来，手上攥着的书信，眼底闪过一丝窃喜。

但下一秒，却又听见顾清准清冷的嗓音传来，“这休书我亲自在晴晚的坟前烧给她。”

烧？

莫子逸惊诧的抬头，愤恨道：“顾清准，你有什么资格？！我绝不许你见孟芸曦，哪怕是坟地！”

“那我便撕了。”

说着，顾清准便抬手做出将撕休书的架势。

莫子逸终于忍不住的站起来，下令道：“给我拿下！”

瞬时，莫子逸身边的官兵立刻行动起来。

将顾清准一脚踹跪下去，夺走他手上的休书。

莫子逸接过休书，扫了一眼，再道：“顾清准，从今往后你与孟芸曦再无瓜葛！”

顾清准垂着头一言不发，直到莫子逸离开沈宅。

轻云这才连忙去搀扶顾清准：“姑爷，你没事吧？”

“我没事。”顾清准抬眸，唇角渐渐勾勒出一抹得逞的笑。

现在他能断定，孟芸曦绝对没有死！

第十五章 再见

莫子逸火急火燎赶回琉璃院。

来到庭院里。

庭院雅致秀气，花木繁茂，香气怡人。

是精心打理过的庭院，看得出主人对这里的喜欢。

莫子逸穿过花林，来到凉亭处，终于露出笑意。

“晴晚！”

他扬声高喝，吓得喂鱼女子手上的鱼饲料都撒了一地。

孟芸曦微微蹙眉，不满道：“莫子逸，你何时可以不这么一惊一乍的？”

“晴晚，你看，顾清准的休书写好了。”

莫子逸轻笑两声，将休书献宝似儿地递给孟芸曦面前。

孟芸曦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

须臾，才将莫子逸的休书接过。

“你就这么执着吗？”孟芸曦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无奈。

还记得在洛城时，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必死无疑，

可是莫子逸还是不死心的将她救回来。

求了许多方子。

虽是将疫症治好了，但是寒毒没有彻底治愈。

不过她现在已有方子暂时控制病情，以免再次发作。

“孟芸曦你说过，只要你拿到休书就可以嫁给我，你说话算话！”莫子紧抓着她的双肩，有些心急道。

孟芸曦抿嘴不言。

其实那句话的原话是，如果有顾清准的休书，她会稍作考虑。

可也没说过立刻答应下来。

孟芸曦低眸，回道：“莫子逸，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很感谢你，可是……”

“可你心里还是放不下顾清准？”

见孟芸曦未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