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昌谢德音小说(陆元昌谢德音)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陆元昌谢德音全文免费完结版阅读(陆元昌谢德音)
青黛摇了摇头道:“只他一人,并无旁人,至于他见了谁,奴婢也不知。”
不知是直觉亦或是其他,此时长安城内出现党项人,让她尤为不安。
今天初八了,周戈渊已经走了十六天了。
“元宝,你去传信给长风长宁,告诉他们,今日城中出现了党项人,让他们传信给王爷。”
“是。”
若真是党项人动乱跟朝中有所牵扯,那周戈渊此次出征,必然会有他所无法预料的危险!
告诉他,让他心中好歹有所准备。
元宝不过刚出去半个时辰,再回来时,脸色发白,神色慌张。
谢德音心中一惊。
元宝跟金子不同,向来稳重,能让她这般神色的,必然是大事!
“发生了何事?”
“左侍卫说,党项人来了!”
谢德音凝眉,“何意?”
“党项的军队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此时距离长安城不过十公里!前方斥候浑身是血带了信儿来,说党项至少十五万大军来袭!”
“什么?!!”便是谢德音未打过仗,也惊骇无比,“王爷一路往西沙洲的方向,没有遇到党项军?”
元宝脸色苍白的摇头,显然也失了神儿。
“不知,如今已没有西沙洲那边的消息。”
谢德音坐回了凳子上,周戈渊走了十几天,党项军就直逼长安,西沙洲离长安千余里,军粮辎重一路行来,竟然没有任何城池的守卫来长安报信,可见是提前预谋好的,避开了周戈渊的大军和城池。
西沙洲被屠城不过是虚晃一枪,便是引着周戈渊亲征,带走了京畿大营的精锐,长安军备空虚。
而党项的真正目标,是长安!

“可有人将长安的消息传给王爷?”
“不知,城中此时大乱,之前夫人压下的第一道谶言此时又被人翻了出来。说那党项王子便是破军星,来血洗王城了。”
第一道谶言,便是长春道长所写的,谢德音回忆了下。
乱世初平祸又倾,
遮天蔽日破长空。
七杀将者身百战,
纵横天下万夫雄。
贪狼出,动雷霆。
血染旌旗破王城。
身怀六甲胎藏祸,
祸乱撼动紫微星。
谢德音微微皱眉,自然知道长春道长是太后的爪牙。
只是这天下毕竟是小皇帝的天下,她稳稳的坐在太后的位置上,何故做出这样勾结外族的事情?
竟然令党项人围城!
若真是王城被迫,她和小皇帝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谢德音想不明白。
或者,是巧合?
长安城此时确实已经大乱,任谁也想不到,摄政王西征党项人还无任何的消息,党项军却如神将天兵,将长安城围住。
外城的京畿大营留守京中的将领速速关了城门,命军士手持弓箭上了城墙。
内城的老百姓则是吓的囤粮买药,金币门户,街上一片大乱。
宫中太后初闻此讯时,惊得手中珠串崩落,不敢置信的看着进宫来问该如何应对的百官。
“你们说什么?再说一遍?”
“回太后,党项军围了长安城,京畿大营派精兵想要去求援,皆被斩落在城外,此时长安城被党项十五万大军围的水泄不通,外城将士来报,党项军此时已驻扎在城外,将攻城车和器械正在往城下推送,只怕布好阵就要攻城!”
太后闻言,双腿一软,只觉脑中一懵,跌坐了下去。
第206章内乱不止
“党项军为什么会在长安?不该在西沙洲吗?”太后惊恐的问着内阁大臣。
大哥不是说,党项人只在西沙洲惹出乱子,引着周戈渊亲征,为什么党项军会出现在长安?
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兵部尚书此时也顾不得跟太后分析党项人为何会在此时出现了,只跪地求太后发话拿主意。
“太后,现在不是追问这个的时候,长安城兵力不足,若是党项军强攻,凭着留守在城内的兵力,根本不能抵挡多久,破城是早晚得事儿,太后您赶紧拿个主意!”
太后一时间分寸大乱,她从未打过仗,也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她如何拿主意?
“定襄王呢?他在何处?”
“定襄王此时在外城与党项人交涉。”
定襄王毕竟是跟随过先皇和太祖征战过天下,也有军功在身,此时被围城,还要仰仗于他。
太后稳稳心神,才问道:
“此时城内驻军多少?”
兵部尚书将方才慌乱中整理出来的册子奉上。
“京畿大营留守兵士不过一万,加上禁军五千,巡防营三千,以及各衙门的衙役,加起来不过两万军士。”
两万对十五万......
任谁看,这都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战役。
太后心如死灰,无力去拿那军士的花名册,只觉得眼前发黑。
很快,定襄王从外匆匆而来,他此时发冠歪了,头上的鬓发也散开一些,连脸侧都有一道血痕。
众人见他,惊呼:
“定襄王何故如此狼狈?”
定襄王满脸厉色,牙都要咬碎了。
党项奸人!
竟如此狡诈奸猾!
十几年前自己庇护他们族人,让其族人有容身之所,休养生息。
如今竟然分毫不念自己的恩情,翻脸无情!
定襄王脸色十分的难看:“被那党项贼首利箭所划伤,无碍。”
太后闻言,再看定襄王的神色,还有什么不清楚,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此时他们引狼入室的事情是决计不能说的,往日里军政大事都是周戈渊决断,如今兵临城下,总要有个指挥守城作战的。
太后殷殷的望着定襄王,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到了他的身上。
“摄政王率军在外,如今传信被截,音信皆失,哀家与陛下,还有这座都城的安危,就全托付给大哥了。”
内阁大臣,毕竟只掌朝务,不问军事。
定襄王身有军功,如今太后将守城的重任交给定襄王,也无可厚非。
定襄王接过太后的嘱托,与朝臣商议守城对策。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不出个对策来,此时钦天监的陈司正突然道:
“如今城中民心不稳,皆是因为前几日的谶言所惑。那谶言有云,贪狼出,动雷霆,血染旌旗破王城。便是说这贪狼星克摄政王,此时党项军兵临城下,定然是摄政王西征时失利,兵败于党项军手中,所以,党项军才直逼长安。可见这谶言确有其事啊!”
陈司正在知道党项军围城时,便更加信奉长春道长了。
此时所说,字字句句皆出自肺腑。
定襄王挑眉,他从未叮嘱过陈司正什么,也从没有跟他私下有来往。
他这番话,想必是信了长春道长的话。
城要守,那妇人也要除。
之前没有办法动她,此时,正好借着党项军围城,将她除了!
若是守不住长安,大家最后都是一个死。
若是守住了,到时候全部都可以推到这个钦天监陈司正的身上。
“诸位如何看?”定襄王并不拍板,只等着众人发话。
此时所有人都沉默不言。
这谶言之事,他们不敢妄言。
陈司正见众人不说话,颇有默认的态度,便更加有底气了。
“上天示警,便该依天行事。依臣之言,便该将那怀有祸胎之人,从城墙上抛到党项军中,必然能破此天劫,令党项军退兵。”
朝臣依旧不出声,毕竟他们要脸,将那有孕的妇人送到城墙下,外面就是虎狼之师,她们焉还有命?
便是谶言,此举也有违人道。
只是谁敢反对?
逆天之言,谁敢说出口?
此时敌我实力悬殊,若真是长安失守,谁开口,谁就是罪人。
然而,有不怕成为罪人的此时豁然起身,怒斥陈司正道:
“一派胡言!两军交战,不想着如何破敌解困,竟然使这种神鬼伎俩,迫害有孕的妇人,简直荒唐!”
众人微怔,见此时站出来的竟然是平日里一直在朝中似隐形人的豫王,他此时如此强硬反对,倒让众人诧异。
豫王扫了陈司正一眼,凛然道:
“党项人奸猾狡诈,必定是猜到了摄政王叔会亲征,提前绕过他的大军奔袭长安也有可能。摄政王叔一向战无不胜,怎可能会战败于党项人手中!什么贪狼克王叔,简直妖言惑众!”
陈司正心中自然无比信奉长春道长,此时梗着脖子道:
“殿下慎言!天意岂是我等能乱说的?前几日有天外飞石降临城外,今日就有党项军围城,这不是天意是什么?太祖一辈子战无不胜,最后也是败于党项人之手,终成遗憾,摄政王败在党项人的手中有什么奇怪的?且,原本已灭族的党项人,十几年后,在这个关键节点再次围城,若殿下还不信这是天意,臣亦无话可说!”
豫王毕竟势单力薄,便是户部尚书说了几句话,也被陈司正给噎了回去。
毕竟你户部哪里懂得什么天意和军政要事。
最终的商议结果,是按照谶言所说,先除了祸胎,说不定能消弭这一场兵祸。
谢德音在家中等着城中消息时,一个接着一个的坏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