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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玄晏一惊，垂落在两侧的手轻轻颤动。
但很快心里升起了一股怒气就将这惊愕的感觉压了下去。
“你简直胡闹！是不是在外面待的太久让你都忘了规矩？”
沈芊芊面色平静，她早就料想到了这样的结果。
成婚多年，她了解江玄晏的一切甚至超过了自己。
可即便这样，满腔的苦涩感却不受控制，将她的心灌满：“侯爷，同上次一样我没有胡闹，和离之事是我思虑已久的。”
两次提和离，次次被他当成一场闹剧。
这终究应该该不幸还是该难过呢？
看到她眼里溢出的凄凉时，让江玄晏想说的话全哽在了喉咙间。
千言万语，最后都变成了一声无奈：“本侯只是想要你回去，这很难吗？”
他不明白沈芊芊到底在执着什么。
沈芊芊离开视线，将喉间的苦涩咽了下去：“我们之间早就回不去了，是大梦醒了我也看清了。”
爱是覆水难收，所以她并不否认爱他多年的事实。
但如今，她只是不再不求能与他白头偕老了。
“沈芊芊，我对你不够好吗？”江玄晏紧皱眉宇，越发看不透眼前的女人。
曾经她还在他耳边囔囔着“此生妾身定要与夫君岁岁常相见才算圆满。”
而如今她好像连眼神都不曾多停留一分。
闻言，沈芊芊轻轻摇头，回答的坦诚：“侯爷对世人都极好，只是对我不好而已。”
外界都知江玄晏心系天下子民和北国疆土。
当初成婚旨意刚下时，还有不少上京城中的千金小姐还羡慕她嫁给这样的男人。
可饮水自知，只有她自己知道江玄晏从来对自己没有半分怜爱。
甚至连在意都未曾有过。
江玄晏心里很不是滋味，冷哼一声：“嫁给我，倒是让你还委屈了。”
沈芊芊轻轻抬起手接起飘落的梨花瓣，沙哑了声音：“我不委屈，只是觉得后悔。”
“你后悔与我成婚？”阴霾立即布满了江玄晏的眼眸，让他周身的气压都冷了下去。
沈芊芊的朱唇微微上扬，眼里平静如水没有任何波澜：“我只是后悔没有早日认清你不爱我的事实。”
就在江玄晏想接话时，夜七走了过来。
“侯爷，沈郡主不知为何找了过来，已经快到门外了。”
沈芊芊淡淡看了眼面色沉下来的江玄晏，微微张开唇：“侯爷回去吧，我是真心实意祝福你们的，愿你们两情相悦白头偕老。”
话一落下，她便转身一步步离开。
江玄晏想要上前拦，但刚迈出一步他又停了下来。
他该说什么才能留下她呢？又能说什么呢？
半响后，江玄晏闷下声：“走吧。”
踏出院门后，迎面正好碰上沈婉姚。
“沈郡主有何事？”江玄晏面色不善的看向沈婉姚。
见到他这副冷漠的表情，沈婉姚一愣，想到自己千里迢迢跑来江南来寻他却连个好脸色都没得。
一时间，她只觉委屈至极，眼尾渐渐变红：“玄晏你为何如此生疏，这次来江南我可是特意来找你……”
江玄晏一阵心烦，寒着脸：“这与本侯有何关系？”
沈婉姚微微仰起头，发红的眼眸染上了几分喜色。
“当然有关系，我特意去向太后求了我们的婚事，她允了我。”
此话一出，江玄晏面色骤变，眼神似冷箭般直直看向了沈婉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