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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莫名其妙，这可是大活动！”陈温何说。

　　她眼里闪光等着程路回复，比何运辰还要期待他去。

　　“好。”程路夹起一筷子菜塞嘴里，“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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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何运辰家先到，程路临走时不忘提醒他按照给的单子买年货。

　　“程哥，等开了学我把百日宣誓的环节跟日期提前发给你熟悉一下哈。”陈温何说。

　　程路嘴角微扬，笑着重复：“程哥？”

　　“啊。”陈温何有点尴尬，“你是比我大吧……”

　　“我去参加他的百日宣誓你这么高兴干嘛？”程路问她。

　　“这事儿我都愁好好久了。”陈温何把何运辰跟阿启的关系简单说了说，又说明了阿启离开的事。

　　“你怎么不去呢？”程路问，“你绝对够格作为家长参加啊。”

　　“啊……哈哈。”陈温何偏过脸，扣着手没接话。

　　程路带过话题：“到了。”

　　他看着陈温何略显慌乱离开的样子，心里压了一整晚的念头逐渐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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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路让何运辰跑腿一直到大年三十，他单位的人都眼熟何运辰了。

　　三十晚上不用值班，他给何运辰在打工那饭店里打电话定了几个菜，然后就回家开始收拾。

　　他一个人住，家里东西不多，而且经常住在值班室，就算再不怎么打扫也没有很乱。

　　何运辰上门的时候，程路正跟面团较劲。

　　“嘿，还真是你来送啊。”程路满手带着面开门。

　　“你要吃饭给我打电话不就得了，还点什么外卖。”何运辰说。

　　“忘了。”程路继续和面，“自己换鞋进来。”

　　何运辰还能不知道他是专门的？那前台都跟他说了，程路专门嘱咐让何运辰来送。

　　“我还上着班呢。”何运辰站门口说。

　　“还不下班？”程路抱着面团折回来。

　　“一个小时后下班。”何运辰说。

　　“那你去吧，回来饭就好了。”程路返回厨房。

　　何运辰低头眨了几下眼睛：“知道了。”

　　下了班，何运辰习惯性的先到阿启家那转了一圈。

　　沿路的店面早都关了，街道稍显冷清，他站在小区楼下看到各家烟火气，到处充满着新年的期盼。

　　程路来了短信：回家吃饭，饿死我了。

　　何运辰低头笑笑，走路的步子快了些。

　　到了后，按了几下门铃没等到开门，不知道是不是在忙活听不见。

　　这几天帮程路买完年货后他让何运辰直接把东西卸在家里，他都知道程路的备用钥匙在哪放着了。

　　屋里灯火通明，比他之前来的时候多了窗花和小红灯笼。

　　茶几上摆了几个盘，除了他先前送的那些，还有几道简单的凉菜。

　　旁边的架子上放了几瓶酒和零食，全是程路让他买来的那些。

　　程路正在下饺子，厨房的推拉门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程哥。”何运辰推开门被水蒸气兜了一脸。

　　“洗手吃饭！”外面在放炮，程路是喊着说的。

　　看得出来程路也不是经常做饭，厨房比房子其他地方新多了，而且最主要的是饺子个顶个的丑。

　　程路看出他的迟疑，说：“我尽力了。”

　　何运辰一连吃了几个，说：“还不错。”就是皮厚了。

　　客厅的电视上一群没见过的明星在演小品，看完一个下来没出什么好笑的包袱。

　　程路从卧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袋子。

　　“去试一下，新年衣服。”程路说。

　　何运辰露出意外又迷茫的表情，程路不由分说的把他拽起来：“快点的！大小不合适还能换！”

　　程路买的很全，里面的外面的，袜子鞋子甚至内裤，整整一套。

　　“哎—哟——”程路对着何运辰吹口哨，“帅啊。”

　　何运辰低头看看，还行。

　　“陈老师挑的。”程路坐下举着开瓶器问他，“来一瓶？”

　　“能喝？”何运辰反问。

　　程路点点头：“饺子就酒，天长地久！”

　　何运辰被逗笑，跟他轻碰一下仰头灌下，一时没注意被程路拍了照片。

　　“干嘛？”何运辰皱眉。

　　“给你们陈老师拜年。”程路说。

　　屋里热，何运辰试完衣服后就只穿着里面的T恤。

　　陈温何收到的那张照片上他半睁着眼侧着身子，能看出干净利落的下颌，紧绷的线条下有一处凸起。

　　只是过了一年，他在陈温何的眼里好像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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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计时开始，安静了好一会儿的窗外又开始噼里啪啦的响鞭炮声。

　　何运辰趁着自己还清醒，先给阿启打了电话拜年。

　　“谁啊？”程路从卫生间出来问他。

　　“我哥。”何运辰说。

　　程路面上有了醉意，他挤着沙发和茶几间的缝隙坐在地上，拎着酒瓶去够何运辰的。

　　何运辰扶着他坐的稳了点，说：“少喝点吧。”

　　“小看我？”程路指着他。

　　“不敢。”何运辰笑笑，抬手跟他磕了下。

　　《难忘今宵》已经唱完了，主持人一个接一个的展望新的一年。

　　程路搭着他的肩膀，说：“又一年了啊。”

　　“嗯。”

　　程路把头搁在胳膊上：“生日快乐。”

　　手机也进来条消息，何运辰扛着酒气看到陈温何说：生日快乐何运辰，谢谢你来到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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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风大，拍在窗户上比鞭炮声还大。

　　而屋里暖意熏人。

第50章 交织

　　何运辰今晚喝下的酒突然在空气中燃烧，鼻息间都醉人得很，直到手里握着的手机显示「通话中」他才意识到自己给陈温何拨去了电话。

　　“喂？”陈温何压低着声音。

　　程路扶着沙发站起身摇摇晃晃去厕所，何运辰把手机放在耳边：“在。”

　　陈温何没问他为什么打了电话，只问：“跟程哥过年开心吗？”

　　“开心。”何运辰笑笑，“程哥都喝多了。”

　　陈温何低笑几声，那边有一瞬的安静。

　　“温温。”何运辰突然叫她，喝醉了的声音像在呢喃。

　　陈温何心头惊跳，身边的空气似乎顺着这两个字，抽丝剥茧地发酵扩散，抓着被角的手指紧了又紧。。

　　“温温。”何运辰又叫得清楚了些，“谢谢你。”

　　“谢什么？”陈温何任由自己头昏脑胀下去。

　　“谢你……”何运辰拖长了尾音没把话说完。

　　俩人的呼吸声攀着电话线交织在一起，何运辰清清嗓，说：“谢你……你给我想不到的——快乐，像绿洲给了沙—漠。说，你会永远陪着我，做我的根我翅膀，要我飞——也有回去的窝——”

　　后面几句何运辰是唱出来的，低沉的嗓音比去年唱的时候让她的耳根更加酥麻。

　　不知不觉这首歌也已经过去一年了，何运辰祝她生日快乐时带的情绪要单纯得多。

　　陈温何上一次根本没敢仔细听，直至此刻，她才开始明白这几句词的意义。

　　街道空无一人，寒冬的寂静让人在这一夜更容易沉迷于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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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八点，何运辰被几声响亮的鞭炮声吓醒，程路刚好从外面回来。

　　“醒了？来贴春联。”程路手里拎着两道红纸，“前几天忘买了，跑步的时候刚好看见路口有现写的。”

　　何运辰揉揉眼，昨晚喝得挺多，今天是在沙发上醒来的。

　　“你来看看。”程路喊他，“这……哪个是上联？”

　　何运辰从卫生间出来把春联举起来看看，把其中一条抽出来：“这个。”

　　“不愧是文科生啊。”程路拍拍他肩膀。

　　初一下午他得去饭店上班，程路准备去给老领导拜年，俩人中午简单吃了顿饭后就各忙各的了。

　　今天饭店里来了不少熟脸儿，乔波一家，王锵一家，就连绵绵一家也来了。

　　现在过年大家基本上都懒得在家做饭，干脆下馆子省事。

　　临近下班，程路带着两个同事也来了。

　　“这么晚来吃饭？”何运辰问。

　　程路压低声音：“跟你们老板请个假吧。”

　　他看了眼后面跟着的人，低头在围裙上擦手，问：“何超出事了？”

　　程路点头：“昏迷了，在医院。”

　　能让程路专门来找，这个严重程度就能想到了。

　　何运辰跟着他们到了医院，隔着门看到何超在里面插着氧气管。

　　“有肝源了吗？”何运辰问程路。

　　“没有。”他说。

　　程路沉默片刻，问他：“你要……去做化验吗？”

　　何运辰没回答，推门进去。

　　何超已经醒了，眼睛睁着，看到他来甚至抬了下胳膊。

　　这个病确实熬人，何超进去前的体格不算小，现在眼窝深陷，脸色发灰，整个人像块晒干的抹布皱在一起。

　　何运辰拉过凳子坐下，手撑在膝盖直视他。

　　“现在没有肝源。”他说。

　　“我也不打算去做配型，也没钱给你治。”他又说。

　　“给你治好了然后呢？让你继续去赌、去喝、来祸害我吗？”他轻蔑的看着他。

　　“你肯定又要骂我白眼狼，可从小到大你养过我吗？”他带了些愠色，“饭是别人家吃的，学费是我自己挣的，你的债是我还的，就你那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