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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小心翼翼地喊了声：“小叔？”

陆聿霆身形一顿，转过身。

可在看见来人是陆暖暖之后，他的眼睛里明显有什么暗了下去。

他随手掐灭烟：“你出来干什么？”

陆暖暖抿了下唇：“我只是想知道，小叔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聿霆讥讽地扯了扯嘴角：“我想什么？”

“你还是……喜欢悠悠的，对吗？”陆暖暖下意识屏住呼吸。

不知为什么，她竟然还紧张起来了。

陆聿霆却没有回答。

周遭沉寂得只剩下风声。

好久，陆暖暖才听到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第九十章 来不及了

陆暖暖两步走到陆聿霆身边，神色看起来更焦急：“可是既然小叔你这么喜欢悠悠，这么多年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说，非要等到事情发生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才说？”

“如果你早点，早在三年前就和悠悠说清楚，就承认自己的心意，现在她也不会和别人结婚啊！”

她是真的为鹿悠悠打抱不平。

从知道鹿悠悠喜欢陆聿霆之后，陆暖暖一直都是支持的。

在她看来，虽然同样是喊一声小叔，但是两人根本没有血缘关系，而陆夫人和鹿夫人也是同辈的，只不过是陆夫人结婚生子更早一些。

鹿悠悠和陆聿霆在一起，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

连她这个亲侄女都不觉得有什么，别人怎么会反对呢？

听着陆暖暖的话，陆聿霆扯了扯嘴角。

是啊，他当年为什么就是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呢？

如果那个雨夜，他在她转身跑出去的时候追上去，这一切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陆聿霆后悔了。

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

人总是这样，总是到了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

可后悔……也换不回那个鹿悠悠了。

陆聿霆的眼前突然就浮现出鹿悠悠从小到大的面容。

那样天真可爱的笑容，那样活泼开朗的性格，那样依赖他。

那样的鹿悠悠……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

陆暖暖第一次看见陆聿霆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

她想说些什么，可是鹿悠悠已经决定和祁云榭在一起，现在还能说什么呢？

一阵沉默之后，陆聿霆抬步走下台阶。

“暖暖，你回去吧，我先走了……就说，我公司有事。”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陆暖暖看着他极显落寞的背影，咬了咬唇，叹出一口长气。

回到餐厅，陆夫人问：“暖暖，聿霆呢？”

她还是先看了一眼鹿悠悠，才说：“我小叔说公司有点事，先回去忙了。”

陆夫人听完也没有说什么，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而在场的人，除了陆夫人，都知道陆聿霆大概是因为什么而离开。

鹿悠悠暗自咬紧嘴唇。

祁云榭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握紧了她有些冰凉的手。

吃完晚饭，祁云榭送鹿悠悠回家。

其实在鹿家的时候，他就看出她的心不在焉。

“悠悠。”祁云榭轻声唤。

鹿悠悠回过神，但那双眼睛还带着些朦胧：“嗯？”

祁云榭抿了抿唇：“如果你……”

“阿榭。”

鹿悠悠猜到他要说什么，所以强撑着笑打断了他：“我没事，你放心好了。我做出的选择，我不会反悔的。”

祁云榭却笑不出来。

最后，他叮嘱她早点睡，便独自离开了。

鹿悠悠走上台阶，到家门口时，看着崭新的大门，她微微一怔。

突然就想起那天晚上，陆聿霆狠狠踹开门，将躲在书桌下瑟瑟发抖的自己拥在怀里。

那样的温暖……应该再也不能拥有了吧。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手机响了一下。

鹿悠悠拿起来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鹿小姐你好，我是陆总的助理，他让我来问问您，关于那个服装设计秀您是否还参加？”

陆聿霆现在连亲自给她发消息都不肯了？

鹿悠悠顿了顿，攥着手机的手缓缓握紧。

半晌，她打开和陆聿霆的聊天框。

“服装设计秀我还参加，小叔。”

第九十一章 临别之际

之后的两个月，鹿悠悠没再见过陆聿霆。

甚至没有听过关于他的一丁点儿消息。

就好像这个人突然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

而鹿悠悠在忙着服装设计秀的作品。

她像是疯了一样，没日没夜地把自己关在工作室画稿，连家都不回。

但还好祁云榭一直陪在她身边。

他虽然温柔，但是在吃饭睡觉这方面一点都不纵容鹿悠悠，逼着她保证一日三餐和八小时的睡眠。

期间，鹿悠悠接过陆暖暖一次电话。

她说，陆夫人的心脏病恶化了，住进了医院。

鹿悠悠抽空去看望了几次陆夫人，但也没有遇见过陆聿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陆夫人想跟她说点什么，却始终没说。

两个月后，陆氏集团举办的服装设计秀开始。

一共五位设计师，鹿悠悠的作品最后上场。

帮模特们试好衣服之后，鹿悠悠呼出口气，神情看上去轻松不少。

祁云榭等在试衣间外面，见她出来，笑着问：“都准备好了？”

鹿悠悠点点头：“只要等着上场就可以了。”

“这次的设计秀结束，以后你就可以举办只属于自己的服装秀了。”祁云榭跟着她轻轻笑。

鹿悠悠刚要说话，手机却突然响起。

屏幕上闪烁着陆暖暖的名字。

莫名的，她的心底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接起电话，陆暖暖已经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悠悠，我奶奶要不行了……”

鹿悠悠赶到医院的时候，走廊里密密麻麻地站满了陆家的人，鹿父和鹿母也在。

却没看见陆聿霆。

陆暖暖坐在长椅上捂着脸小声地啜泣，她老公站在一边将她揽入怀中，手轻轻在后背上拍着。

鹿悠悠走到她面前，轻声喊：“暖暖。”

陆暖暖怔怔地抬起头，迷茫的眼神在看到她之后，哭声倏尔放大。

“悠悠……”

鹿悠悠的眼眶跟着红了。

她抿了抿唇，却忍着眼泪。

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

陆聿霆从里面走出来，视线巡视一圈，最后落在了鹿悠悠身上。

他的嗓音嘶哑而干涩：“悠悠，我妈想和你说几句话。”

时隔两个月，鹿悠悠看着他，觉得他似乎憔悴消瘦了不少。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鹿悠悠拍了拍陆暖暖，松开她走进了病房。

病房中，陆夫人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整个人比上次见还瘦。

鹿悠悠走过去坐下，吸了下鼻子：“陆奶奶。”

陆夫人眼中尽是疲惫，但看见她，还是微微一笑：“悠悠呀，你来了。”

鹿悠悠重重点头，嗓子突然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

“我来晚了，陆奶奶。”

陆夫人伸出手，鹿悠悠连忙自己的手放进她的掌心。

“悠悠，别叫我奶奶了。”

鹿悠悠一怔，瞳孔微微收缩，不明所以：“您说什么？”

陆夫人握了握她的手，叹了口气：“这个称呼，束缚住了你和聿霆。”

话音落下，鹿悠悠浑身一震。

她心脏砰砰跳起来，带着点不可置信看向陆夫人：“您……都知道了？”

陆夫人笑了下：“都说姜还是老的辣，你们这几个孩子心里怎么想的，我能看不出来？”

“你和阿榭那孩子的订婚，也是假的吧。”

第九十二章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