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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利落的挂掉。眼里最后一点零星的笑意也随之消失殆尽。

烦，真烦。许云渡心里的暴虐在蔓延，他晃了晃脑袋，把心里这股异样的情绪强压下去。

等许云渡再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楚呦已经在他的床上睡着了，他轻轻撩起女孩粘在脸颊的长发，帮小姑娘掖了掖没盖严实的被子，最后收敛着气息，小心的在女孩额上落下一个轻吻。

“晚安，宝贝。”

球球被许云渡从房间里抱出去了，因为许云渡执着的认为在房间最角落的猫猫睡觉会吵到女孩。

球球挣扎着表示抗议。

养猫是个有些繁琐的工作，许云渡虽然不喜欢ʝʂɠ那只总是分走女孩注意的猫咪，但却很尽心尽力地办好一个铲屎官要做的所有事——清理猫猫的猫砂，给猫喂食，帮猫猫剪指甲……

没有别的原因，他舍不得让楚呦做这样的事，而且看他和猫猫相处得好，小姑娘会很开心。他不喜欢猫，但他喜欢她，他希望她开心。

球球是只精力旺盛的小猫，这会儿正在猫爬架上，上蹿下跳。许云渡把猫猫从架子上抱下来，点了点猫咪的头，语气带着点炫耀，“她说我比你重要!”

球球大大的眼睛看了看许云渡，身子努力往后蹬，想要跳出男人的怀抱。结果又被许云渡给捉了回来。

“她说我最重要!”男人幼稚的在客厅和一只可怜的小猫咪争宠。

房间里，原本睡着的女孩的眼皮颤了颤，她的手微微颤抖，小心的打开了床边那个因为主人的一时疏忽，没来得及关上的抽屉。

里面的东西楚呦一点也不陌生，她生过很久的病，单是看药瓶就知道里面是治疗抑郁和狂躁症的药物。

为了照明按亮的手机屏幕上，是一个微信聊天界面。

“邓姨，我哥哥找你拿药了？”

“呦呦，他没告诉你吗？”邓静隔了好几分钟才发来一份心理测试表，“小哟，虽然我们一直在监控着他的病情显露情况，但他的病情比我们想的严重。”

黑暗里，楚哟的鼻子有点酸，她咬着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眼泪一滴一滴掉在手里的药瓶上。

“怎么会呢？”楚呦想，哥哥那么好，怎么会呢。

突然客厅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哥哥?”黑暗里，楚呦紧张的冲外面喊，“哥哥!”

第58章堕落的天使

“只要有哥哥在身边，做什么都是幸福的。”——楚呦

夜晚的五号公馆很寂静，屋里没开灯，窗外路灯昏暗的光透过窗棱照了进来。

清脆的“啪啦”声，玻璃杯砸下来，碎片散了一地。黑暗中，猫咪的眼睛闪着绿光，白天里如琉璃珠般的眼睛，此刻在黑暗中显得有些诡异。

“喵喵喵——”球球舔了舔爪子，摇了摇尾巴，丝毫没有做错了事的心虚，大摇大摆的从桌上优雅的跳下来。

球球太调皮了，趁着许云渡愣神的功夫爬到桌子上，砸碎了楚呦最喜欢的绿色小恐龙玻璃杯。

仿佛是一个导火索，看着碎掉的女孩的杯子，一直压抑着的情绪找到了突破口。许云渡的脸色浮现出不正常的苍白，头疼欲裂，戾气无法抑制，心里又一次涌起那股熟悉的暴虐。

手机掉在了满是玻璃碎片的地毯上，意识昏沉之际，他看了看自己的房间，那里的门紧闭着。

“不可以。”他对自己说，“不可以伤害她。”

球球被许云渡骇人的气势吓得炸了毛，不断发出求饶的叫声。

许云渡眸子里尽是失控的疯狂，眼角染了一抹嗜血的红。他没有出声，额角是极力压制下渗出汗水，那双刚刚才轻柔的挽过女孩头发的手一片一片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

“她的东西，是你可以动的?”许云渡的声音哑得可怕，手握紧了地上尖锐的玻璃碎片，看着自己的血沾在女孩的杯子上，他心里浮现出诡异的满足和愉悦。

可是，有什么声音传了过来，急切的，无助的。

许云渡蹙了蹙眉，大脑撕裂般的疼痛让他无法思考，脑子里只余下一个念头——不可以伤害她。

他晃了晃脑袋，那道模模糊糊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他蓦地放下了手里的玻璃碎片，自虐般的把手上殷红的血擦在自己黑色的外套上。

因为他听到了楚呦在喊他，“哥哥。”

他听到女孩哭了，她在叫他，呦呦需要他了。

许云渡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手心的传来的疼痛提醒着他刚刚的失控，差一点，就差一点。

——

“哥哥？”楚呦情绪太过于激动，声音有些哑，带着点点哭腔。

见外面迟迟没有动静，她连鞋都没顾得上穿，跑下床开门。深秋的夜晚，外面刮着风，树枝打在窗户的玻璃上，屋里开了空调，女孩慌乱的想去开门，门刚触到把手，房门就被人从屋外打开了。

许云渡的脸色有些苍白，头发是湿的，还滴着水，细小的水珠沾在了他蜷曲微翘的长睫上。他出声，带着原来惯有的温和，眼里满是关切，“怎么了，呦呦？做噩梦了？”

“哥哥。”楚呦叫了许云渡一声，踮起脚想去抱他，许云渡乖乖的，以一种很顺从的姿态，在女孩面前半蹲下，眼神触及女孩没有穿鞋的脚，眉心不自觉地皱了皱。

楚呦像是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兽，急切地想从哥哥身上汲取温暖，她的手环上哥哥修长的脖颈，头靠在许云渡的肩上，感受着哥哥的体温和呼吸。

许云渡的身体顿了顿，女孩抱住他的瞬间，所有的烦躁和暴虐一下子消失，男人垂下眸子，沉默着把女孩抱起，手无比自然的摸了摸女孩的脚，有些凉。

他掀起自己灰色的家居服，让女孩的腿环在自己的腰上。

“嗯——”许云渡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背，语气很宠，像是在哄一个不乖乖睡觉的小孩子，“别怕，梦里都是骗人的，我在这里，哥哥会陪着你的。”

楚呦也不说话，头在许云渡的肩上蹭了蹭，像一只粘人的小猫。

许云渡摸了摸女孩的头，觉得还不够，又顺势亲了亲女孩小巧的耳朵，很珍视的一下一下拍着女孩的背，等小姑娘从情绪中脱身出来。

女孩只是抱着，任凭许云渡说什么都没有反应。

突然，许云渡的肩上传来一阵凉意，女孩的眼泪无声的滴在了男人精致的锁骨上，有些温热的泪珠顺着男人修长的脖颈往下滑，隐没在灰色的家居服里。

一直以来都十分淡定的男人一下子慌了，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男人此时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

许云渡在开门前把一切都想好了，该对女孩说什么样的话，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女孩，甚至于该找什么理由让女孩相信自己的反常，可他没有料到女孩的眼泪，没有想到看到女孩难过，他的心会这么疼。

他把女孩小心的抱到床上，看女孩哭得通红的眼角，他顺从着本心，低头以一种很依恋的姿态，把额头抵在女孩的额头上，语气里带着安抚，“我错了，呦呦。”

每说完一句，许云渡有些苍白的唇就一下下落在了女孩的眼睛上，带着泪水的睫毛上，哭得红红的鼻子上，一下下啄吻，以这种方式让女孩感受自己对她的疼惜。

最后吻很温柔的落在了女孩的唇角。

半晌，女孩有些娇气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点点不满，“我刚刚叫了你很久。你去哪了？”

许云渡的眼神暗了暗，他舔了舔唇，“刚刚球球打碎了杯子，我去处理了一下。”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许云渡把右手伸到女孩面前，有些委屈的说，“晚上没开灯，玻璃把手给划了。”

瞒不住，等找个合理的理由才行。许云渡看了看自己手心密密麻麻的小伤口，余光小心的观察着女孩的表情。

“球球一点也不乖。”楚呦心疼的看着哥哥手上的伤口，有些生气。

“猫咪在新的地方不太熟悉，有一点调皮很正常。”许云渡收回了手，很体谅的替猫咪说话，“我这是小伤，明天很快就好了，宝贝不要担心，不过……”

说到这许云渡可怜兮兮的看着女孩，“虽然呦呦很喜欢球球，喜欢把猫猫抱着，但平时还是得离它远一点，猫咪在不熟悉的环境，很容易攻击人的。”

“嗯。”楚呦还是很难过，她的哥哥明明那么好。

“那不难过了好不好。”许云渡帮女孩盖好被子，哄她睡觉。

“那哥哥今晚陪我睡。”楚哟没给许云渡拒绝的机会，抱住哥哥的腰把许云渡拉进了被子。

许云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