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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刻是不是要去喝两杯庆祝一下？”林木森和她并排走出来，笑着提议。

乔清予压抑住激动，在路边停住了脚步，看向林木森。

“六树，之前我一直没有机会和你说，现在我想郑重的问问你，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林木森的表情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乔清予会问出这个问题。

他本想笑着回答，但乔清予的表情无比认真，所以他也收敛了嘴角的笑意，沉默了半晌后，用同样郑重的表情，回答说：“予予，或许你不会相信，其实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

乔清予的眼眸微微睁大，她嘴唇张开，准备说话时，林木森却没给她机会。

“但是那个时候，我不敢告诉你，我们之间的距离太大，而你身边也有了护花使者，所以我只能将所有的喜欢埋在心里，祝福你有一个更好的归属。”

“可是，当我在电视上看到你的那场混乱的婚礼时，予予，那一刻我的心是这么多年以来，跳动得最快的一次。祁夜那么对你，我绝对不能，让你成为他的妻子。”

林木森的声音很轻，一点一点将过去的心路历程掰开了，揉碎了说给乔清予来听。

而乔清予，她的心里只剩下惊讶。

乔清予一直觉得，将青春时代的暗恋故事说给被暗恋的人听，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情。

而她也没想到，在她追逐祁夜的那些岁月里，也曾有人将她视作月光，不动声色地追逐着她。

她说不出来话，她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但林木森并不需要她的回应，他在此时笑了笑，伸手握住了乔清予的肩膀。

“予予，现在你能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了吗？所以我请你给我一次机会，一次追求你的机会。”

乔清予望向他的眼睛，那里面满满都是她，是真诚。

她不可能不动容，但……

乔清予握紧了手，回应滚在舌尖：“六树，我——”

回答未尽，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响动，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个稍显狼狈的背影，但乔清予一眼便认出来了。

那是祁夜。

只因为在她的青春时代里，她最熟悉的就是祁夜的背影。

尽管他们青梅竹马，是别人口中“近水楼台先得月”、“般配的一对”。

但实际上，她只是永远在追逐他的步伐。

乔清予的心情有些复杂，于是她的眉眼带上了歉疚的情绪。

面对林木森沉甸甸的心意，她只能垂下头：“对不起，六树，我以后会离婚，但是，暂时还不想马上开启一段新的感情。”

第38章

乔清予的余光瞥见了祁夜，但她没有给出反应。

她真诚地看着林木森，回应着他的感情：“我以前是为了和祁夜的感情而活，以后，我只想为自己而活，我要先混出一个名堂，让我在以后和任何人在一起时，都不会被诟病，是我高攀。到这个时候，或许我会考虑，开启一段新的感情。”

乔清予的语速很缓，仿佛有种魔力，可以很快让人平静下来。

林木森就听她说着以后的规划，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我明白，予予，我喜欢你，但我不会等你，我不想给你压力，如果我们有缘分，自然可以走在一起，但也请你不要扼杀我的感情，我现在作为朋友，也有暗恋你的权利，对吗？”

林木森说话时，总是真话假话玩笑话掺合在一起，从来都不会让人觉得有压力。

如此刻，乔清予用力点头，甚至主动拥抱住了他。

“六树，谢谢你喜欢过我。”

谢谢你，让我觉得，其实我也并不算太差劲。

林木森没有说话，他只是在某一个瞬间收紧了力道，然后也轻轻的说了一句：“也谢谢你，出现在我黯淡无光的青春里。”

这个短暂的拥抱结束后，林木森的表情恢复如初，仿佛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笑着对乔清予说：“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乔清予的视线往祁夜的方向飘了飘，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还要处理一点事情。”

林木森也顺着乔清予的视线看去，没看见什么，于是只好作罢。

他与乔清予挥了挥手，朝着停车场的方向渐渐远去。

直到视线里，林木森的身影彻底消失，乔清予才提步走向祁夜的方向。

“祁夜。”她淡淡地喊了他一声。

“嗯。”祁夜的表情如常，是她最熟悉的那种，冷静、淡然的表情。

乔清予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甚至觉得有些恍惚。

思绪被拉回了学生时代一样。

她甩了甩头，将杂乱无章的思绪彻底甩出脑袋：“你怎么在这？”

“我……我来看你跳舞。”祁夜或许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他犹豫了一瞬，但最后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我好想还从来没有认真看你跳过一次舞。”

“是。”乔清予望着他，很轻快地点了点头，没有犹豫地承认，“你以前，总是很喜欢忽略我。”

“我那时候觉得很神奇，你分明看起来不喜欢我，总是不爱和我在一起，最后却同意和我恋爱，和我结婚。”乔清予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回忆过去时，脸上没有怨恨，甚至带着笑容。

祁夜却沉默了。

他很久后才回答，声音有点沙哑：“不是的，我一直都……一直都很喜欢你。”

“我听到你和林木森的对话了，予予，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我喜欢你的时间，比他喜欢你的时间，要更长，更久一些。”

“但我太别扭了，我不敢表达，我总是用最烂的脾气、最倔的脾气、最自以为是的样子面对你，对不起，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乔清予想说没关系，但她没找到机会开口。

第39章

祁夜还在说：“我现在醒悟，是不是太晚了？”

他望着乔清予，眼底充满小心翼翼的期盼。

乔清予轻易就接收到了他不安的眼神，但她给出的答案，注定要让他失望。

“祁夜，我开始相信，你正在学着怎么爱一个人了。”

乔清予笑了笑，她想着刚才。

如果是以前，祁夜一定会冲动地冲上来，对她，对林木森一顿冷嘲热讽。

可他今天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他没有动，他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她和林木森交谈，甚至拥抱。

乔清予在送走林木森，然后走向祁夜的那一刻，真正相信了祁夜在医院门口说的那一切了。

“真的吗？！予予，我真的会慢慢变好，我会变成你喜欢的样子，懂你，爱你，护着你，你能不能——”

祁夜瞬间激动起来，他伸手紧紧地拉着乔清予，说话的音量都不自觉的变大了。

她抽出了手，轻声地打断了祁夜的声音：“祁夜。”

“人活着，必须要有爱一个人的能力，我没有体会过被你爱着的感觉，以后也不想要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学会怎么爱别人，这样的话，以后如果你能遇到一个更好的女孩，就不会让她伤心，让她轻易离开了。”

乔清予能清楚的看见，祁夜的那双眼睛里，明亮的光一寸一寸熄灭了。

但她紧握着手里的一纸合同，没有心软。

她手里正紧紧握着她的新生活，她绝不会再因为一次心软，而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