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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是谁身边发生了失控的状态，他都能够游刃有余地站在大家身边，把问题一一解决。

但感情，尤其是搭载自已身上的感情。

我想，或许越是这样，越是很难真正保持理智吧。

“你想跟我说，你怀疑展卿是林向凡杀的。”

陈望吸了一口烟，仿佛把伤痛都一并吞咽了下去。

我说，我不知道，只是有这个怀疑而已。

“否则，薇姐为什么要替人抵罪？”

我说我和蓝瑶了解薇姐，她干不出来这样的事儿。

“你也一样。”

陈望说。

“我？”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

“什么叫我也一样？”

我苦笑说，我可没想过自已有天会为了爱人而去杀人。

陈望摇头：“去休息吧。”

我嗯了一声：“你也早点休息。”

后来，我上楼去找蓝瑶了。

只是那时候的我，并不明白陈望说的那句‘你也一样”，其实指的是，我刚才睡着的样子，像小猫一样蜷缩着。

就如林向薇那天在停车场里酣睡，并不知道车子外面的那个男人用自已的整个生命在爱她。

陈望想说，我睡着的时候，阳台外面的那个男人——

也在用整个生命爱我。

只是那时候，他无法表达，我也不会相信。

后来，很多年以后，当我再回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我才明白，我与陈望之间真正的障碍在于——

我再也没有试图相信过，他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我，还是觉得出于对我的愧疚，出于想要给女儿一个更完整的家庭。

我害怕那参杂着除爱以外的太多东西，会让我自欺欺人地相信那就是爱。

因为我总是感情里更容易狼狈的那一个，从来如此。

我妈说我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没事儿的时候少刷刷手机，重温下世界名著也好。

有时候我会觉得我和陈望，很像傲慢与偏见里的男女主角。

可有时候我们沉迷爱情的同时，终究会忘了——

我将首先忠于我自已，然后才能奔向你。

周一一大早，我去单位。

小敏跟我说，所长有事叫我上去一趟。

第414章 辞职

我应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沈之意办公室的门，心里杂陈五味。我看了一眼手里的钥匙，那天在医院是沈之意——不，姜晏深给我的。我犹豫了一下，打开门，然后，拉开抽屉——

那里面竟然还有一样东西？！

“所长。”

我敲敲门，进去。

“您找我？”

“小高，坐。”

房间里没有旁人，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一般来讲，如果是有关奖惩或人事变动什么的，在场至少还要有人事科的老师，或者是其他科级干部。

但他单独来找我，应该只是有些事想跟我商量吧？

“所长，有什么事儿您直说吧。”

我坐下身，点点头。

所长吹吹保温杯里的茶叶：“两件事哦。第一呢，上次那个记者唐缘，你还记得么？”

我怔了一下，旋即点头：“当然记得。”

“上次采访，我听说有点不太愉快？小高，这种访谈，你懂得，政治·任务嘛。我觉得，咱们还是要把格局打开一点——”

“所长我明白。”

我赶紧表态，“您放心，我事后已经跟唐记者约过了，找个时间我们会再安排一次访谈的。不瞒您说，唐记者跟我的朋友也颇有几分渊源。之前闹了些小误会而已。”

所长听我这么说，心自然就放在肚子里了，不过他接下来的话也着实让我有点——

咳咳咳。

“哎，都是小误会。这易方媒体呢，上半年就已经被华西入股了。以你跟华西陈总的关系，对吧？这种访谈还不都是小菜一碟？”

我：“？？？”

我说，所长你早就知道华西入股易方传媒的事？当时怎么都没人告诉我呢？

听说所长年轻时候是研究狐科犬齿目的专家，尤其擅长养狐狸，难怪比狐狸都精。

这会儿他摸摸光溜溜的脑袋：“我不是怕你故意打退堂鼓么？按理说，你们年轻人的私事，跟单位是没关系的。不过，陈总毕竟是咱们单位最大的赞助商。”

我单手按了下太阳穴：“不一定了，现在最大的赞助商多半是黄总。”

“那黄总的项目不也是你在负责么？而且，黄总的药业集团也有华西的控股，你懂的。今天早上黄总这边跟我说了，说展总暂时退出项目，由他这边直接对接。你回头跟之意也说一声，你们上次说那个黑猩猩体内分离的病毒的样本，对了，最后这件事怎么落实的？黄总那边的意思可是非常明确，十一之前，最多给我们饶一周，一定要把最健康的第一批样本送到基地去。这种时候，可不能再出纰漏了。”

我：“？？？”

展卿从项目里退出？

黄行知能说出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现在展卿已经被认定为谋杀了啊！另外，

所长还说什么？华西在黄总的制药集团有股份？

我深吸一口气，想起那天在红坊，陈望跟黄行知似乎确实是认识的。

而且，看样子好像还挺熟。

面对我的进一步追问，所长就不是更清楚了。

“当然了，资本有资本的玩法。”

所长说，我们只管经费充足，研究有成果，对吧？

“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个，尽快跟唐记者联系一下，该做的访谈做好。但黄总这边的项目，也不能落下。你要是忙不过来，叫齐老师他们帮你。”

我思索着，点了点头：“所长，我一会儿就联系唐缘。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需要你跟之意一起商量下。他今天还没来是吧？我先跟你说了吧。”

所长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

“我们单位今年年底，大概，十一月份吧。可能要启动一个科考交流项目。派一个考察队，到我们的合作友好兄弟单位非洲泰内雷自然保护区

考察。大概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机会难得啊。”

听到这里，我的眼睛猛然一亮。

非洲泰内雷自然保护区，可是我梦寐以求的神圣天堂，仅次于我当年去西双版纳的心情。

可是，就是因为那一次去西双版纳，我几乎失去了我的女儿。

如今，我的女儿已经回到了我身边——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感兴趣，这次我有意向让你和沈之意带队。”

所长说，“你意下如何？”

我：“……”

可能是看出我的表情有点犹豫，所长误以为我是因为刚刚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女儿，所以舍不得。

“当然了，你要是有犹豫的话，可以回去跟家里人再商量一下。”

然而我犹豫的根本不是这个原因。

我妈和张叔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回国了，到时候，我妈完全可以帮我照顾丫丫的。

我犹豫的是——

“所长，沈科长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要辞职？”

我咬了咬唇，说。

沈之意那天在医院对我说，他不想当面跟大家告别。

既没办法解释，又很尴尬。

于是他留了一份辞呈，放在自已办公桌的抽屉里。

他给了我钥匙，让我周一早上过来，帮他把辞职信交给所长。

刚才我经过沈之意办公室的的时候，把他的文件袋拿了出来。

递给所长的时候，他的震惊无以复加。

“不是，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辞职呢？小高，不会是因为，你们两个，我听说你们两个是世交，父亲都在同一所大学任教，你们早就认识吧？”

我简直哭笑不得！

我成什么东西了我？

跟赞助商谈恋爱闹的鸡飞狗跳，回头又跟自已的顶头上司办公室恋情？然后还因为约会实习生，上了头条？

我姜缦有这么下作么？一天到晚就在这里霍霍男人是不是？

我摆摆手：“所长，真的跟我没关系。您有什么疑问，回头跟他自已沟通吧。去非洲的事，我很愿意，回头我跟家里安排下，这周给您答复。唐记者的访谈，我这就安排。”

说完，我走出所长办公室，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的心，很乱。

我走出办公室，来到院子里。

听到外面有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我竖起耳朵，跟上去。

“怎么了？是谁在闹事？”

第415章 要个说法

小敏和小程一脸难色。

“高教授，是……是颜姐的家属。”

我远远看过去，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挺憔悴的，应该是小颜的妈妈。她结婚的时候我们去参加婚礼，见过她。

还有一个三十不到，白白胖胖挺斯文的男人，应该就是小颜的爱人了。

小颜刚出事的时候，就因为孩子莫名致畸的原因，跟我们单位的领导提过。

说这种情况，是不是可以算是职业病。

理论上，无论是单位还是国家，都是应该给予一定抚恤的。

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们这里也没给过一个说法。

小颜的家人原都是老实本份的，但一直这样拖着，最后人家也坐不住了。

今天过来的，主要是小颜的先生和她妈妈，还有几个舅舅姑姑表弟什么的。

说什么都要见我们的领导，要给个说法。

“我知道我们小颜在单位一向是个乖孩子。”

小颜妈一边抹眼泪，一边说。

“她说她喜欢这个工作，不怕苦累。自已年纪轻，能多干点就多干点，不想给领导们老师们添麻烦。可是……可是我们家又没有遗传病，又没装修，没有接触过放射性。除了被你们这儿的猴子咬了一口，就没遇到过其他事。小颜没了孩子，每天在空月子里哭，她不让我们过来找领导，说怕影响你们工作，可是都这么多天了，你们倒是连个像样的说法也没有啊。”

我心里十分矛盾。

一方面，我能共情小颜的痛苦，不管是不是职业病造成的悲剧，我都更赞成单位出钱抚恤。

不仅如此，就是要我们大家出钱捐款，我也不会吝惜。

但另一方面，我又不好直说这件事的根源。

现在都已经牵扯到刑事案件了，所长的意思是，让我们先不要把雅子的事对外公开。

而上周五从市里面调查出来的病毒源体，在没有经过专家最后的认定之前，就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