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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好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

十几公里的路，她从没觉得有这么远过，等她匆匆赶到医院，见到的却是面色沉重的护士：“蓝小姐，您母亲现在陷入昏迷，我们要立即将她转入ICU……”

姜瑶大脑一片空白地跟在病床后，直到看着病床推入重症病房。

隔着病房玻璃看了许久，她才恢复了神志，脚却软得站不住。

眼看就要摔倒，一只手拉住了她。

姜瑶看着程向东，面色苍白地说了句：“谢谢。”1

程向东却看着她，低声说了句：“抱歉。”

不知道是因为没有抢救回蓝母而道歉，还是在为之前的事道歉。

姜瑶摇摇头：“谢谢你救了我。”

要不是程向东那天适时赶到，她只怕真的要被侮辱后杀害。

程向东有些异样的沉默，半响才缓缓开口：“我看到了那个热搜。”

姜瑶一瞬僵住，霎时面无血色。

程向东又道：“我已经安排人压下去了。”

“我是来告诉你，这件事有可能是夏莉安做的。”

姜瑶因为这两句话，浑身发冷：“怎么可能？就因为我是陆贺辞……”

说着，她的话忽的顿住了。

那个犯人曾说过的一句话忽的响在她脑海中：“那女人说得对，你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人都该下地狱！”

程向东看着她，语气古怪：“你知道吗？在你之前和陆贺辞交往的两个女孩，都自杀了。”

“那个女人的手段不是你能对付的，我劝你，带你母亲离开这座城市吧。”

姜瑶在病房门口又坐了很久，径直去了警局。

她从司机的口供中知道，是真的有这么个女人，只是司机也不记得是谁说的了。

姜瑶指尖泛凉，沉默了很久，她要了份口供的复印件。

出了警局，天色已黑，她直奔陆贺辞的公寓。

按响门铃后，等了许久陆贺辞才来开门。

他靠在门边，并没有请她进去的意思：“有事？”

这份冷淡，扼住了姜瑶强撑的勇气。

她抿紧唇，将复印件递了过去：“这是那个人的口供。”

陆贺辞接过去认真的看完，琢磨了一会才问：“你想表达什么？”

“陆贺辞，我觉得那个挑唆司机的女人是夏莉安。”

姜瑶攥紧手，直直看着他，陆贺辞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声音淡淡：“这就是你的证据？一句犯人莫须有的‘那个女人’？”

不等姜瑶说话，陆贺辞皱起眉：“你为什么总要跟她过不去？连这种事也非得扯上她？”

姜瑶张了张嘴，刚想把程向东告诉她的事说出来，就听见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陆贺辞身后响起。

“北川，谁啊？”

夏莉安穿着浴袍从浴室走出，看见门口的姜瑶，随即笑道：“是蓝小姐啊。”

她笑得羞涩，可眼中的得意，姜瑶看得清清楚楚。

第12章

像是被雷劈了一下，姜瑶怔怔站在那里。

心口在她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开始抽痛，姜瑶扯出一个讥讽的笑：“抱歉，是我打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陆贺辞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紧紧皱起眉。

夏莉安紧了紧浴巾，显得楚楚可怜：“不去跟她解释一下吗？我只是来借用浴室这件事……”

“不用。”陆贺辞收回视线，有些烦躁，“还要谢谢你帮我把她的热搜压下去。”

夏莉安勉强一笑：“那北川……你能陪我回北京见爸妈吗？”

“我当初不懂事，现在挺害怕一个人面对他们的。”

陆贺辞沉默很久后才说：“好。”

……

姜瑶闷头走在街道上，刺骨寒风刮得她红了眼。

手机在兜里嗡嗡震动。

她打开一看，却是一条陌生信息：“跟我来一次吧，我比他更大，能让你更爽。”

姜瑶蓦然僵在原地，一股寒意从脚底席卷全身。

她的手机号竟然也被泄露了……

姜瑶神经质的望向周围，只觉周围人的眼睛似乎都带着恶意。

她想起刚刚夏莉安脸上的那个笑，不寒而栗。

同为女性，夏莉安太明白如何摧毁一个女人了。

程向东说得对，她斗不过她。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姜瑶可以鱼死网破，可她还有妈妈，她赌不起。

姜瑶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回到了医院。

她找到程向东，直接开口：“程医生，我想给我妈办转院手续。”7

程向东看她一眼：“想好了？要离开？”

姜瑶惨笑一声：“我还有其他选择么？”

程向东看着她苍白的脸，有些不忍：“你母亲的事我来安排，之后有任何事，你也可以找我。”

“谢谢。”姜瑶说完就走。

她不是软弱的人，jsg决定的事，执行力非常迅速。

回到家，姜瑶就开始收拾行李。

收东西时，一条项链从脖颈间滑出。

姜瑶攥住项链，走到镜子前。

这是陆贺辞送她的第一份礼物，从分手到现在，她一直没有取下过。

证明着她内心深处的软弱，期待着陆贺辞还是会回到她身边。

姜瑶捏着项链，自嘲又苦涩的笑了。

闭了闭眼，她将项链取下，打了快递的电话。

隔天，姜瑶就带着蓝母，踏上了飞机。

舷窗边，她看着逐渐远离的上海，缓缓闭上了眼。

……

三天后，陆贺辞从北京回来，直接来到律所。

没一会儿，姜瑶的助理律师孙琴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易律师，你的快递。”

将快递递给陆贺辞，孙琴又补充：“这是姜律师寄给您的。”

陆贺辞手顿了一瞬，蓦然抬眸：“还有什么事一起说了吧。”

孙琴才红着眼道：“姜律师……她辞职了。”

陆贺辞一向冷淡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他拆开包裹，看到那条项链时，瞳孔骤然缩了一下。

他立即拿起手机给姜瑶打电话，可手机中传来的提示音却是——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陆贺辞攥紧项链，转身就走。

他反应很快，直接来到医院。

可蓝母也不见了，等待他的人，是程向东。

程向东只说了一句：“陆贺辞，这次是你输了。”

陆贺辞脸色从未如此难看。

接下来的日子，他找遍了上海所有和姜瑶相关的地方和人，可再也没找到姜瑶的踪迹。

……

三年后。

上海科斯酒店，包厢氛围轻松。

陆贺辞坐在主位，夏莉安坐在陆贺辞身边，夏父看着两人笑道。

“这次多亏了北川，等下赵家签了调解协议，夏家就能更进一步了。”

陆贺辞不置可否，这个案子完全是夏家违约下坡，他之所以接受，只是为了另一件事……

夏父又对夏莉安使了个眼色：“莉莉，北川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帮忙的，你得多谢谢他。”

夏莉安清丽的脸上浮起一抹羞赧，正要举杯，包厢门被缓缓推开。

时钟正好指向一点整。

赵曼走了进来，冷哼了一句：“狗男女。”

而跟在赵曼身后的女人，一身熟悉的职业西装套裙，高跟鞋，只清澈眼瞳上多了一副锋锐的银丝眼镜。

陆贺辞瞬间竟僵在了原地，眼神怔然。

他找了三年，用尽手段想要逼出来女人，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他眼前。

姜瑶抬眸看向陆贺辞，眼里只有生疏和冰冷：“易律师，久仰，我是赵家的代理律师，姜瑶。”

第13章

陆贺辞看着她，姜瑶脸还是那张脸，可给他的感觉却全然不同。

从前的姜瑶不论何时看他的眼里都有光。

可眼前的姜瑶，公事公办的态度，冰冷陌生的眼神，让他的怒意瞬间从心底窜了起来。

他找了她三年这事没瞒着任何人，但姜瑶就是有本事视若无睹。

但赵曼可能是一个电话甚至一条信息，她就可以站在她身边，出现在他面前。

陆贺辞将情绪压下去，冷声对赵曼说道：“赵家之前已经答应和解，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赵曼本就怵陆贺辞，这时，姜瑶开口：“本来就是夏家反悔在先，经过慎重考虑之后，我方决定不和解了。”

夏莉安的脸色一变，下意识看向陆贺辞，眼里透着慌乱和无助。

陆贺辞却没有看她，只是注视着姜瑶。

时光并没有在姜瑶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但她身上的锋锐之气，却跟三年前截然不同。

陆贺辞突然笑了笑，不带什么情绪的开口：“打官司对双方都没有好处，何况……”

“你主打的是离婚官司，对上这样的经济案件，有经验吗？”

这清淡语气中透露的尖刺让姜瑶眼中一沉。

她随即轻描淡写的回击：“易律师，夏家在合同延续期内擅自违约，事实证据俱全，我想，任何一个有公义心的律师应该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