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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瑶狐疑盯着他许久。

并没有给他答案，大步离开。

直到离开宫殿，顾瑶眸色才骤然沉下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腕的手镯。

小珩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是她在凤凰族接受过的仅有暖意，也是唯一一个跟她说了生辰快乐的人。

但这人，早就已经背叛了她！

第27章

原本早已忘却的前世记忆重新记起。

顾瑶清晰记得，那小珩确实对她私下有过几次好处，可他转眼却能不认人，第一次见面时，是她刚被接回凤凰族没多久，所有人都看不起她，云鸾让她在一堆破烂里选灵器，自己便选了这只手镯。

当自己带着手镯独自走出来时，小珩追了出来，跟她道了一句生辰快乐。

那时的顾瑶惊喜异常，以为自己有了仙族第一个朋友。

可转眼第二天，她再去私下找小珩时，他却满脸嫌弃，还说她认错了人，他不叫小珩，也没有跟她说过什么话。

他将前一天跟她的那一段时间的相处忘得一干二净。

后来还有好几次，都发生过同样的事。

小珩救过她，却同时也伤害过她。

最后一次。

是在顾瑶即将嫁入九重天，小珩前一晚还跟她说怀渊仙君一定会喜欢她，只是时间问题，还鼓励她反抗，不要再乖乖献血。

可在隔天，他却成了亲手抓她回去给云鸾放血的下人。

“你这样的下等凤凰，怎么能配得上怀渊仙君？”

她听见他这样说。

今生重来后，顾瑶已经跟小珩断了联系，便再也没记起这个人。

但为何墨怀渊会突然提起他？

顾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盯着手上的镯子看了许久，最终还是脱了下来，毫不犹豫挥手收入了箱底。

看来果然，人还是不能念旧。

她很快将这事抛之脑后，转而去了魔族大殿。

此刻大殿之上，正汇聚着魔族几名重将。

“妖界最近那新的魔气横生查到是何原因了吗？”

顾瑶张口便问。

左边的魔臣当即回道：“主上，已经查到源头了，是鬼息。”

“两百年前险些成为新魔尊的鬼息？”

顾瑶神色冷沉。

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当初雉鸡二妖就是被鬼息吸食的魔气，而云鸾污蔑她时的魔气也是来自于鬼息。

可以说，鬼息也正是让她两百年被架上天刑台的幕后凶手之一。

后来自己入魔，横扫魔界，更是将鬼息在妖界的各处势力清扫干净，最终顾瑶称霸魔界，鬼息也彻底没了踪影。

这两百年间，他们所有人都认为鬼息已经消失。

没想到如今倒是重新现世了。

顾瑶忽地记起妖王拿走的那魔尊印，之前她还一直奇怪妖王为何执着于这魔尊印，如今想来，若是在背后控制妖王的是鬼息，那一切似乎就说得过去了。

只有鬼息才会想得到魔尊印。

“召本尊魔令，能查出鬼息藏身之处的，本尊重重有赏。”

顾瑶神色冷厉，既然自己能灭得了鬼息一次，如今自然也能灭得了它第二次。

这次，她定要叫他彻底湮灭于世间！

魔族宫殿内。

墨怀渊无事可做，无处可去，甚至留给他活动的范围都只有桌前的一小段距离。

还正是将他禁锢得紧。

他叹了口气，于是开始盘腿当场入定。

虽然墨怀渊自己乐意，但离开九重天太久，怕父帝起疑。

他凝神分神试图去九重天探查一番。

可当他元神离体后，再度睁眼，却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那团混沌中。

而这次。

他前方再次出现了一扇门。

第28章

有过上次的经验过后。

墨怀渊眸色一亮，似乎明白这门后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他想起顾瑶手腕上的镯子，想起顾瑶听到自己名字时的反应，心底隐隐有了猜测，如果说那个镯子是真实存在的。

那或许自己在混沌门后的经历的一切就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回到了过去！

但一次经历不足，他正好还需要好好求证一番。

想到此处，墨怀渊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那扇门。

迈入后一道亮光闪过。

他重新睁开眼，这次，他来到的是顾瑶的妖族养父母送她回妖族这天！

在墨怀渊的记忆中，自己就是在这次碰见顾瑶赶走了养父母，才开始误会了她。

如今明白她在妖界受过怎样痛苦的折磨过后，他对她有的，只剩疼惜。

雉鸡二妖在门口将顾瑶带到了旁边无人的角落。

“顾瑶，别以为你现在是成了仙族就能摆脱我们！我们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日后我们来仙界，你可不能不管我们！”

养母恶狠狠朝着顾瑶斥道。

墨怀渊眸色一紧，想上前去，然而他的手直接从顾瑶手中穿过。

此刻的他跟上次不同，并非附身在别人身上，而是以无人能看见的灵体状态存在。

突然，他想到什么，转头朝西南方向看去。

心口骤然一凛，只见当时的自己正站在那里，定定望着这边。

而顾瑶此刻似乎也已经忍耐到了极致，她咬紧了牙，狠狠将养母的手甩开：“滚！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们！滚回你们妖界去，别再踏进仙界一步！”

顾瑶直接进了凤凰族宫殿，宫门重重关上，将二妖隔绝在外。

如今的墨怀渊知晓一切，明白顾瑶这么恨养父母的原因，可当时的墨怀渊并不知道，他看见西南方的自己眼里透出几分厌恶来。

心脏骤然收紧，又堵又涩。

墨怀渊很想告诉当时自己，让他不要因为片面而误会顾瑶，让他能去仔细调查所有真相。

可终究于事无补。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当时的墨怀渊失望至极转身离去。

他无力至极，踏步穿过宫门。

墨怀渊却发现周遭一切又变了景色。

自己也不再是无法接触任何人的灵体，他又恢复成了那名小厮模样。

墨怀渊忙不迭踏步去了顾瑶的宫殿。

还未靠近，就被人拦下。

“凤王吩咐，不得擅进。”

墨怀渊只好退下来，正要另外想办法时，只听殿内传来撕心裂肺的痛苦哭喊。

是顾瑶！

墨怀渊心下担忧，返身要进去，却再度被拦下。

在这具身体里，他无法施展任何术法。

“里面是怎么回事？”

守卫奇怪看他：“你不知道吗？还能是干什么？让顾瑶给云鸾公主献血呗。”

耳边轰然一下炸开。

墨怀渊直到此刻才明白，原来从这么早之前凤凰族就已经在让顾瑶换血了。

可这个时候的顾瑶对凤凰族而言，也不过是刚成年。

他双眼通红，挣扎试图冲进去。

却被人狠狠推开。

“你这小厮，发什么疯？”

向来高高在上的墨怀渊被推倒在地，手掌心被磨得生疼。

他第一次感受到巨大的无能为力。

第29章

过了不知多久。

里面痛苦的哀嚎声停下。

殿门打开，凤王凰母领着面色红润的云鸾走了出来。

“鸾儿，这次你感受如何？”

“通体舒畅，命魂更稳了，最重要的是，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凤凰血脉愈发精纯了，金羽似乎更多了。”

云鸾话语间尽是得意，神色哪里还有半分命魂不稳的模样？

似乎是注意到墨怀渊定定望着她的视线，云鸾侧目看过来，在见到他这般小厮模样后，眼底升起毫不掩饰的厌恶，她抬手便是一掌挥在他身上，厉声呵斥：“哪儿来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