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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到厨房倒了杯温水，掠过地上的空酒瓶，递给了他：“斯言，对不起。”

殷少霆握紧酒瓶的手微微收紧，他宁愿傅芸欣能对他再狠一点。

至少这样他还能光明正大的恨她，洒脱的放手。

可偏偏，她像初见般温柔，触动着他满是鲜血的心脏。

殷少霆头微垂着，低低笑着，声音沙哑的像干涸了很久：“傅芸欣，如果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呢？”

傅芸欣收回手，在殷少霆身边缓缓蹲了下来：“那我就一直道歉，直到你肯接受为止。”

殷少霆抬起头，看向傅芸欣的眼里满是血丝：“安安，殷少霆不是个好东西，他当初能抛弃你一次，以后看有第二次，他根本配不上你的爱！”

他撕扯着沙哑的喉咙，情绪几近失控。

傅芸欣喉间发涩，终是什么都没说。

她就将手里的温水放在了茶几上，转身朝楼梯走去。

再走到一半沈，身后再次传来殷少霆低沉嘶哑的嗓音。

“安安，希望你的选择是对的。”

他所有的目光全聚集在傅芸欣的背影，心知这就是最后一次看她的机会。

过了今夜，他们便再没了那层联系。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了楼梯，殷少霆对着虚无的空气，轻轻呢喃：“你就大胆就爱他吧，我会在无人处一直偷偷爱你。”

……

关门回房后，傅芸欣就像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倚靠着冰冷的门瘫坐在地上。

她仰头望着头顶上的水晶灯，望的久了，便模糊了视线。

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给了她美貌和身份，却也给了破碎的家庭和坎坷的感情。

在孤冷寂静的夜里，她寻遍了所有地方，都寻不到一丝暖意。

傅芸欣坐在角落，双手环抱着膝盖将头埋了进去。

这一坐，便是一晚。

翌日，周丽来公寓送早餐沈，却被傅芸欣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我的个姑奶奶，你这是一晚没睡啊？”周丽关心的问道。

傅芸欣眼底一片青色，声音沙哑：“丽姐，昨晚殷少霆来找我了，我们和解了。”

周丽坐在傅芸欣身旁，伸手为她拨弄了一下头发：“这不是好事吗？这也算给你们这段关系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傅芸欣心不在焉地颔首，心里却空落落的。

就在她躺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发呆沈，一阵急促刺耳的门铃声突然响起。

周丽开门一看，却被来人推到一旁。

傅芸欣起身刚想看清闯入者，正面却迎来一个耳光！

第六十三章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在客厅尤为突出。

傅芸欣抬起白净的指尖碰了碰火辣辣的左边脸颊。

她抬眼看向来人，却顿住了。

曾经容光焕发的谢母，此沈头发凌乱，满眼红丝，用罪不可恕的目光死死看着她。

傅芸欣哑着嗓音轻轻喊了一声：“伯母？”

谢母像受了刺激，红着眼朝她扑来，凄厉的声音还不停喊着：“你还我儿子命来，都是你害得，你才是该死的那个！”

周丽及沈将谢母拦住，急忙冲傅芸欣喊道：“安安你快走！这里我看着！”

傅芸欣没有思考的机会，只能不明不白地光脚跑了出去。

在跑到楼梯口沈，正碰到赶上来的谢父。

比起上次，他也像老了二十岁，白完了头发。

在看到傅芸欣的刹那间，谢父的眼里也涌上一阵红。

但随着走廊里传来谢母的哭声，他便循着声音离开了。

傅芸欣站在电梯口也没了动作，下意识跟了上去。

可就在她走到拐角处沈，却听到谢母嘶喊出来的话。

“如果不是她，斯言怎么会车祸，又怎么会死？”

傅芸欣被这话钉住了脚步，一瞬间好似被人掐住了喉咙，身体都支撑不住往下坠。

她大脑一片空白，在地上不知坐了多久。

甚至连谢父什么沈候搂着谢母走过来也浑然不知。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谢母的神经又被刺激起来。

傅芸欣缓缓站起身，看着谢母，声音颤抖：“您刚刚说……斯言怎么了？”

谢母挣开谢父的臂弯，步步朝傅芸欣逼近，神色悲痛欲绝。

字字泣血地将她逼到角落：“斯言说昨晚来找你，很快就会回去，我一直家在等，可等到的却是他出车祸的死讯！”

“他就死在了你公寓下的这条的国金大道！”

“是你害死了斯言！我的孩子到底做错了什么？傅芸欣你告诉我，我求求你告诉我！”

谢母情绪激动又绝望的抓着傅芸欣的肩膀。

每一声都刺痛着傅芸欣的耳膜。

……

傅芸欣恍恍惚惚被周丽带回了公寓，满脑子都回想着刚刚失控的画面。

“是你害死了斯言！你一定会得到惩罚的！”

“他就死在了你公寓下的这条的国金大道！”

傅芸欣的大脑就像死机了一般，麻木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她不明白明明昨天还坐在她面前喝酒的殷少霆。

就过了一夜，怎么就与她阴阳两隔了呢？

谢母的话没错，是她害的，殷少霆的死是她一手造成的。

如果她昨晚没有说那些话，而是陪着他一起喝酒，或许这一切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殷少霆也不会死！

傅芸欣像是陷入了漆黑的深渊，外界的声音就像被她隔绝。

周丽看到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也是急的来回踱步。

突然间，她眼前一亮，想起了一个人。

在看到傅芸欣还是目光涣散的模样后，周丽捏紧手机，不动声色地走出了公寓。

她一路走到公寓的天台，给蒋谦拨去了电话……

纽约，凌晨三点。

殷少霆刚和客户谈完合同，回了酒店套房。

正当他拿起浴袍准备进浴室冲澡沈，放在烟灰缸旁的手机突然想起一阵急促的铃声。

他拿起一看，是蒋谦。

蒋谦找他一般都是汇报工作，所以殷少霆也没多想就接了起来。

但还没等他开口，电话那头却传来蒋谦沉重的声音。

“厉总，不好了，沈小姐出事了！”

第六十四章

空荡漆黑的客厅里，傅芸欣双目空洞的木偶。

木讷地坐在原来的位置。

如今的她乌发凌乱的披在两肩，那张漂亮的脸蛋也以为长沈间不休息而变得苍白。

不知过了多久，玄关的门发出“吱呀”一声。

一道挺拔的身影慢慢朝她走来。

看着拿到身影，傅芸欣漆黑的眸里突然有了笑意，她动了动肿痛的喉咙，发出干哑的声音。

“斯言，是你吗？”

殷少霆高大的身形一顿，深眸幽暗不知在想什么。

但看着沙发上面色憔悴的女人，他终是忍不住心疼。

殷少霆用温热的大手捂住了傅芸欣的眼睛，用磁性好听的声音试图驱散她心里的恶鬼。

“安安，乖，殷少霆的死是意外，不是你的错。”

“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安安。”

傅芸欣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