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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是一个真正的公主、真正的北渝皇后了。
她会一笔笔清算从前的伤痛。
云蓁蓁听闻云千歌在皇族宗祠待了一夜,料到她去寻宇文晏了。
恐怕这次,云千歌真的知道一切真相了。
但那又何妨,她会用尽一切方法,拿到自己想要的。
正在云蓁蓁踌躇间,忽然,门被人推开。
云千歌立在门口,背着光,云蓁蓁看不清她的表情。
云蓁蓁以为自己会面临一阵狂风骤雨,更严重些,她会被削去西州公主的身份。
可云千歌只是轻轻说:“姐姐,我从未把你当作仇敌。”
第三十五章
云蓁蓁呼吸一滞,她幻想过千万个云千歌知道真相后的结果,可唯独没想到这个结果。
云蓁蓁强撑着冷笑:“你也不配当我的仇敌。”
“可是姐姐,你明明不爱墨君泽,却为了报复我,为他怀孕生子,值得吗?”
云千歌缓缓走近,云蓁蓁却步步后退。
“我……”
云蓁蓁再没什么可辩驳的了,她确实从来都没爱过墨君泽。
无论是想方设法靠近墨君泽,还是温柔小意讨好墨君泽,都是为了报复云千歌。
“姐姐,父皇母后从来不曾偏心。”
云千歌缓缓紧握云蓁蓁的手。
云蓁蓁一把甩开,带着泪腔嘶吼:“你胡说!那为什么当初嫁给墨君泽的是你而不是我!”

“因为父皇母后知道你不爱他啊!若是为了同我较劲,就断送你一生的幸福,父皇母后也不愿看到这些。”
云千歌不懈的再度握住云蓁蓁的手。
云蓁蓁闭上眼,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淌:“你是真公主,又怎能理解我这个假公主的处境!少在这里假惺惺了!”
云千歌见她不再那么抗拒,慢慢将她揽进怀中。
“姐姐与我同席共枕那么久,明明有无数次机会杀了我,可到如今我连根头发都没少……”
云千歌越说,云蓁蓁越是哭的厉害。
云蓁蓁自认为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可此刻,她只想痛痛快快哭一场。
第二日。
云蓁蓁自请削发为尼。
她绞断了一头乌黑的长发,任由父皇母后如何劝,都执意遁入空门。
云千歌自知劝不住,只是一直将她送到寒山寺门口。
“妹妹,珍重。”
云蓁蓁身着僧袍,朝云千歌行了个佛礼,转身离去。
云千歌在细雨中凝望着她的背影:“姐姐!”
云蓁蓁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施主,贫尼法号慧空。”
回到宫内。
偌大一个紫云宫少了云蓁蓁,似乎空了一半。
云千歌躺在榻上,心中空荡荡的。
正当此时,北渝又有使臣来访。
墨君泽出手极为阔绰,一箱箱的绫罗绸缎、金银财宝,宛如聘礼似的往紫云宫抬。
“娘娘,陛下已是念娘娘成疾,得了相思病了。”
随行的太监在云千歌耳边说到。
云千歌想到墨君泽那张脸,除了笑意、关怀,最多的竟然是从前的冷漠和无视。
她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本宫还暂时不想去北渝。”
云千歌冷然拒绝。
那些使臣一听,又搬出那套说辞:“娘娘,您乃是北渝一国之后。常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自然也不可一日无后啊!陛下后宫之中唯娘娘您一人,您不回去,老臣们该如何向列祖列宗交待啊!”
云千歌捂住耳朵,只当没听见。
“娘娘,即便能狠心不考虑陛下,也该考虑考虑皇子啊!青涟正是两三岁的年纪,日日由奶娘带着,哪里有娘娘细心?”
使臣苦口婆心。
云千歌神色一怔,想起墨青涟那胖嘟嘟的脸。
墨君泽一个皇帝,且不说会不会照顾孩子,可能都没时间去看青涟。
况且,青涟不只是墨君泽的孩子,更是云蓁蓁的孩子。
第三十六章
思虑良久,云千歌依旧没有回北渝。
她只是派了好些信得过的奶娘,吩咐他们去北渝好好照看墨青涟。
转眼又是年底。
好久不曾在西州过年节的云千歌盼回了兄长云应卿。
她本以为云应卿喝过极北之地的草药,会不记得自己。
谁料云应卿发现自己失忆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宇文晏,了解事情原委。
云应卿本想替云千歌出气,可看见云千歌醒来后那么快乐,便不忍打扰,回了边关之地。
如今兄妹二人再度相聚,自然心无芥蒂。
“可惜西州没有北渝的元夕灯节。”
云千歌望着因年节而点起的篝火,露出些怀念的神色。、
云应卿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掏出两盏花灯,歉意的笑了笑:“我临时做的,手艺不精。”
云千歌惊喜的捧过花灯,兴奋道:“兄长亲手做的自然是最好的,外面卖的哪里比得上!”
云应卿笑着摸摸她的头:“可惜皇都内无活水,花灯只能当个摆设。”
话说间,二人已经在花灯上写好心愿。
“兄长,你写的什么啊?”
云千歌伸着脖子去看。
云应卿轻轻的敲了下她的头:“说出来就不准了。”
话毕,云千歌也赶忙捂住自己的花灯:“那兄长也不许看我的!”
西州的年节与北渝大不相同。
西州除了处处都点燃高高的篝火,以企求来年风调雨顺外,还会聚在一处载歌载舞,大家拉着手唱歌跳舞,兴尽直至天明。
而北渝则有炮仗和烟火,各家团圆,其乐融融。
这两种年节云千歌都很喜欢,但此刻墨君泽和云蓁蓁都不在身边,她总觉得少了什么。
“兄长,前人有诗云‘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此刻我望着月亮,他们是否也都望着月亮?”
“天下的月亮都是同一个,你念着谁,谁自然知晓。”
第二日。
云千歌还没睡醒,便被侍女吵醒:“公主,皇子殿下说要出使北渝,邀您一道前去呢。”
云千歌一听见“北渝”二字,立马精神起来。
“那兄长有没有说过,我是以何身份出使北渝?”
云千歌有些忐忑。
“自然是咱们西州的公主。”
蓉芽欢欢喜喜答道。
收拾齐整,整装待发。
云千歌搭着云应卿的手,缓缓登上华丽的马车。
西州的马车与北渝也不太一样,厚厚的车帘是由羊皮鞣制而成,散发着好闻的气味。
车外挂满铃铛,马匹一跑起来,清脆的铃声有节奏的回荡在耳畔。
云应卿在马车外骑着马,他是镇守边关的将领,坐不惯马车。
长长的出使车队出发了。
云千歌的心中有四分紧张和四分雀跃,剩下两分竟是无法言语的惧意。
当年墨君泽留给她的伤害也许结了痂,可伤疤却实实在在留了下来。
云千歌有些不安的搅着手中的帕子,庆幸去北渝的还要好些日子,足够她细细思量这些心中的百转千回。
毕竟,她是真的心悦墨君泽好多年。
第三十七章
因为带着大批给北渝的国礼,出使的车队行的很慢,原本十来天就能走完的路程,拖拖拉拉半个月也还没到。
云千歌日日看着沿途风光,愈靠近愈有些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恢复记忆后,还能否与墨君泽相伴如初。
也许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并没有那么多预设的答案。
就好像五年前,云千歌绝对无法想象那个驰骋疆场的墨君泽会把她伤的这么深。
人都道一眼万年,云千歌当真是第一眼就爱上墨君泽。
当年她嫌宫里无聊,偷跑出来,不知怎么就遇见了一队匪兵。
本以为命不久矣,可就在生死之际,墨君泽身骑高头大马,一身玄甲,提枪而来。
他头上跃动的红缨宛如荒漠戈壁里唯一的火焰,一时连荒芜都染上眼色。
墨君泽只一招,就将领头的匪兵制伏。
那时他那么张扬肆意,笑得那么畅快淋漓。
“欺负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墨君泽当时的一颦一笑都宛如石刻般凿在她心间,令她心动了好多年。
所以被救下后,她那么倔强的跟在他的队尾。
任由墨君泽怎么甩也甩不掉。
云千歌那时太年少,不知戈壁滩上惊鸿一瞥要用余生好多年来偿还。
那时候墨君泽也太年轻,不知戈壁滩上那双倔强明亮的眼睛伴了自己那麽多年。
马车终于迈进北渝皇城的城门。
听着沿街的叫卖声,云千歌鼻头一酸。
刚与墨君泽成亲的时候,他还会带自己出宫赏游,可后来,二人却越走越远,到最后,形同陌路。
北渝街上的积雪还未融化,到处都缀着一星半点白。
不少百姓在扫着屋前的雪。
终于,马车上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停了下来。
他们到了皇宫正门。
忽然听得一声通报:“云帝到——”
云千歌不由自主掀开车帘往外望去。
只见极为广阔高大的宫廷正门徐徐打开,墨君泽身骑枣红骏马,一身玄色织金的常服朝这边来。
隔得有些远,她看不清墨君泽脸上的表情,只觉这一幕,像极了当年二人戈壁滩上初相遇。
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墨君泽的脸在视野中越来越清晰。
过了十多年,他还是意气风发宛如少年。
云千歌赶忙合上车帘,忐忑坐在马车上。
片刻,马蹄声在马车前停下。
“敢问是西州公主云千歌吗?”
墨君泽的声音疏朗清冽,正如当年那一句“欺负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云千歌忍着鼻腔酸涩,低低“嗯”了一声。
霎时,车帘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掀起。
墨君泽站在马车外,探着身,朝她伸出手:“可否赏脸与我同游?”
他恳切的眼神直直落入云千歌的眼中。
云千歌不知他又唱的是哪一出,但还是温顺的把手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