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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安静的走廊上，突然出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双腿满是血的女人飞奔着。
洁白的地板上满是滴滴血迹，像是落在雪地里的梅花瓣，一路延伸至手术室。
将昏迷的宁歆轻轻放在手术台上，顾以漠不住颤抖的手抚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宁歆，没事了，坚持住……”
护士拉着他往外走：“家属在外边等。”
顾以漠像是木偶一样被拉着，没有一丝反抗。
只是目光却定在台上那单薄的身子上，地板上的血像是岩浆一样灼烧他的双眼，宁歆那起伏微弱的胸膛像一把刀绞在他的心口。
“宁歆……”
他有些泛白干裂的薄唇不断地唤着，像是只要一直叫，宁歆就会立刻好起来。
直到手术室的门关上，顾以漠才颓然地伫立在门口。
往日凌厉的眼神一片散乱，仿佛还停留在刚刚看见宁歆躺在雨中的那一幕。
顾以漠喘着气，宽肩颤着，堪堪扶着墙靠着。
他不敢想，如果他亲眼看见宁歆葬身火海他会怎么样。
他可能会疯吧。
顾以漠抬起左手，戒指已经被血渡上了一层红色。
“宁歆姐！”
乔露的声音由远到近，她手里还提着给宁歆买的粥。
见顾以漠站在一边，她正想问宁歆的情况，却看顾以漠左手满是血，而灰色的毛衣袖生生被染成了红色。
乔露腿立刻就软了，她扶着椅子，哆哆嗦嗦地看着亮着的手术灯：“宁歆姐……怎么样了？”
她有了些哭腔。
买完饭回来却被告知宁歆进了手术室，还没走到手术室门口她就被地上的血给吓了一跳。
顾以漠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左手。
乔露又望向他，见他全身都湿透了，黑发有些乱，双眼像是也被这血染红了一样，脸上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
此刻这么颓废的模样和两个小时前完全不同。
“她不会有事的。”顾以漠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
他相信宁歆不会出事，两次空难她都没事，这一次更不会出事。
但是顾以漠的心还是像被一只满是刺的手揪着。
“到底怎么回事啊？”乔露看了眼门口的血，还是挪开了眼，不敢再看，“为什么要害宁歆姐？”
顾以漠墨眸一暗。
莫母已经不是老年痴呆了，她就真的是个疯子。
每一次对宁歆都是下重手，目的就是要她死。
顾以漠握拳咬牙，再一次生了悔意，哪怕莫母已经不认得人了，让宁歆死的念头似乎已经在她心里生根了。
如果早知道这样，他一定不会把莫母带到这儿来。
快两个小时后，手术灯才熄灭。
一个医生一边摘下口罩一边走了出来：“谁是家属？”
还没等乔露回答，顾以漠率先跑了过去：“我是。”
医生说：“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复健时间可能必须要等到将腿上的伤愈合以后。”
听了医生的话，顾以漠和乔露的心才放了下来。
手术室门开了，昏睡的宁歆被推了出来。
顾以漠亦步亦趋地跟在床边，生怕错过宁歆醒过来的时刻。
乔露提着已经凉透的粥，半天才回过神，后知后觉地掏出手机给乔辰枫打了个电话。
“哥，宁歆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