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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琳琅刚想反驳，突然之间却看见了苏晨眼底的厌恶，只叫她心中刺痛。

“大概是我对你太好了，所以你才觉得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屈琳琅，你太贪得无厌了，你想要的一切，都只会是小蝴蝶的。”苏晨道。

“可是我是你的女朋友，我想要你的东西，不是再正常不过。”

“如果你一开始就说你想要这些，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甚至你不可能有接近小蝴蝶的机会。你一开始那么好，现在看来，大概是你装得好。”

苏晨一开始，也警惕屈琳琅，她用了将近半年时间，才让他逐渐放下戒心，慢慢的信任她。屈琳琅甚至会在高空坠物时把小蝴蝶护在身下，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成了这样。

她在这一刻，还企图狡辩，苏晨最后一点感情也消失殆尽：“你怎么会觉得，我会相信你，而去怀疑我的女儿？”

屈琳琅这才咬紧嘴唇，说：“苏晨，我知道错了，能不能不分手？”

“分开吧。”苏晨脸上半点表情也没有，“我给过你机会了，可你一次次让我失望。屈琳琅，我很想证明给吴妍看，她干涉不了我的事，也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关系，可你看，她还是把我们算的死死的。”

屈琳琅但凡对他真诚一点，也绝不可能是这样的结局。

“等会儿我会让人送你走。”苏晨起身欲走。

屈琳琅先是哭，然后笑了，她说：“苏晨，你想证明给吴妍看，是真的不想跟我分开，还是只是想跟她对着干？你只是受不了，她太懂你，却不爱你，你想证明给自己看，你不爱她了而已。”

318

屈琳琅的话音刚落，苏晨就回头抿唇蹙眉看着她：“你这样以为？”

“不是吗？苏晨，你真的爱我吗？”屈琳琅心碎的说道，“我一开始也认为你大概是爱我的，你对我那么好，好到任何事情都没有脾气。可是苏晨，对喜欢的另一半，是不可能没有其他情绪的，爱一个人会不餍足，会计较，而不是只会一味的好。而且你要真的有那么喜欢我，会拒绝我的示好吗？”

苏晨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苏晨，你扪心自问，你要是真的有那么喜欢我，你会真的不碰我吗？我们即便是刚刚在一起，可是我们有两年的磨合期，你但凡有那个心思，你真的抽不出那个时间吗？”

换做是谁，大概都不会相信，她跟苏晨朝夕相处，共处一室，却没有发生过一次关系。尽管每一次都巧合有问题，可屈琳琅不得不多想，她也一直是在骗自己而已，到这一刻，才忍不住说出口。

苏晨则是更加失望。屈琳琅并不懂他，他那么维护她，她却依旧揣测到他跟吴妍的旧情上。他纵容她对她好，她又认为他对她没其他情绪。

“我对吴妍，并没有任何旧情。”

“是吗。”她擦了擦眼泪，哽咽说道，“苏晨，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对她就是不一样的。”

苏晨嘲道：“就因为我对她有不一样的情绪？”

难道情绪还不代表什么吗？屈琳琅悲哀的想。人在对待越有距离感的人的时候，才能越发平静，对身边的人，或喜或怒，都是不一样的。

“随便你怎么想了。”苏晨也彻底失望了，最后只留下这一句话。

屈琳琅看着走开的苏晨，他的背影很决绝，决绝到让她清楚感觉到，他们之后就不是一起的了。她太心痛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和苏晨，会在在一起没多久的情况下，就分开。

她以为，她们可以走很远很远的路，这两年时间，他们明明已经磨合得够了，在一起已经不会有矛盾了，而此刻，却是这种结果。

屈琳琅绝望的闭上眼睛。

……

吴妍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的时候，裴军走了进来，没头没尾说了一句：“分手了。”

她打字的手一顿，而后抬头看了裴军一眼。

裴军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情感起伏，看不出是高兴，亦或是了然轻松，但吴妍一向就是那副表情，他见怪不怪了，“屈琳琅已经从苏晨那儿搬出去了，临时住在了一个酒店，大包小包的行李，也都带走了。”

“我知道了。”她应一声，又很快低下头去。

裴军便不打扰她，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她恬淡而又安静，根本就不像是会算计他人的人。

以至于裴军总感觉，吴妍哪怕插手了很多事情，也合情合理，情有可原。

……

吴妍在下班之后，找到了屈琳琅。

后者看见她，没有了一开始针锋相对的冲动，也没有了后来对她的忌惮，屈琳琅很平静，她笑得很凄惨，说：“吴妍，你赢了。”

“不是我赢了，是你输给了你自己。”吴妍从容自若，“你要是选择不欺骗他，即便我手里有很多你的东西，也不会有任何用处。你太不了解苏晨了，他不去调查你的过往，那就是他信任你，在提起何先生时，你就不应该再次选择隐瞒。”

“所以你现在是来教导我的？到这会儿了，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装好人。他不要我了，你满意了？”她盈盈有泪，带着怨恨看她。

“没什么满意不满意的，这种结果，我早料到了，我也不是没有提醒过你，你不走，我只好让苏晨逼你走。”吴妍语气很慢，很缓，柔声细语的，“本来不至于，他会看低你。”

屈琳琅指着门口的方向，闭上眼：“你走。”

吴妍从包里拿了一张支票出来，说：“你要是主动离开他，他大概是少不了你好处的，你不至于从他身上什么也没有捞着。不过现在既然是我逼你离开的，我也得保障你的生活。”

“你看够了我的笑话，还要来装好人？”

“钱自然不是白给你的，一来，你对小蝴蝶也算尽心尽力过一段，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该感激你的地方，我会感激你。二来，从今以后，你不能再出现在苏晨面前。”

屈琳琅有一瞬间，很想把支票给撕了，凭什么她要被吴妍用这些钱来羞辱？凭什么到此刻，她还要任由她摆布？

只是支票在手里时，她到底下不了手。

她已经没有苏晨了，难不成，连钱也不捞一点吗？

屈琳琅一边迟疑着，一边抬头，却看见吴妍眼底带着洞悉，她料到了很多事情，就连此刻，连她不舍得撕了这张支票，也没能逃过她的预料。

何其可悲。

“我答应你。”屈琳琅说。

……

吴妍从酒店出来时，天气突然骤变，霎时间倾盆大雨袭来，她开着车子回到林家，刚跨进客厅，就看见苏晨带着小蝴蝶，正坐在沙发上。

苏晨就坐在沙发上，蜷缩着腿，不言不语，小蝴蝶也不吵他，自己拿着芭比娃娃玩。

林英芝不在，叶晨曦看着吴妍，欲言又止，但她回来她明显松了一口气，说：“我先上楼了。”

吴妍走过去，先把小蝴蝶的玩具给收了，然后转身进厨房，小蝴蝶想也没想就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跟着吴妍跑了。

吴妍给她泡奶粉，她抱着吴妍的腿，使劲把她往下扯，吴妍顿在她面前，小蝴蝶就亲了她一下。然后抱着奶瓶开始喝奶。

“妈妈，琳琅老师不在了。”小蝴蝶告状。

吴妍问：“会不会不适应？”

小蝴蝶摇摇头，说：“妈妈，要抱抱。”

吴妍莞尔，小蝴蝶很快把奶喝完了，说：“爸爸心情不好。”

“嗯，你要不要去午睡？”

“要，妈妈，你带我去睡觉吧。”小蝴蝶说。

吴妍抱着小蝴蝶上楼的时候，叶晨曦小声的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他突然抱着小蝴蝶就过来了。”

吴妍无言，她先把小蝴蝶哄睡了，才转身下了楼，苏晨看了她一眼，开口时声音里带着攻击性。

“吴妍，你满意了？”

319

吴妍从他眼底看出了不甘、埋怨、失落，和难以形容的扭曲。

苏晨浑身都扎满了刺，似乎随时都准备跟她同归于尽。

一开口，便是浓浓的讥讽。

也是，如果不是因为她，他和屈琳琅，又怎么可能会走到这一步。要是没有她横插一脚，他们这一辈子或许可以用很多浪漫的词来描述。

白头偕老，永结同心，百年好合，琴瑟和鸣，等等等等，不胜枚举。

吴妍只是站在他几步之外，看向他的目光温润如水，不显波澜。她总是这样不显山露水，让人捉摸不透。

“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你吴妍安排不了的事。你太厉害了，你真厉害，吴妍，你真的让我开眼了。”苏晨睚眦欲裂的看着她，宛如诅咒一般说，“你这样的人，你这辈子，也不配得到幸福。吴妍，你适合孤独终老。”

她依旧一动不动，也不开口，仿佛在纵容他的无理取闹，也像是根本没有把他的话给听进去。

苏晨跟她对视着，才一点一点冷静下来，他抱住自己的头，看上去很是痛苦。

“我好不容易相信一个人，结果都是假的。”苏晨嘲笑起自己，“不，我才是得不到真心的那个。我以为，这一次，我总该碰到一个对我好的人了，我那么用心对她，可是什么都是假的。她甚至，对小蝴蝶，也不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