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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死了之后一切都能恢复原样了。

看着女儿似有疯魔之状，作为父母的他们唯有叹息。

欧艺涵也知道了此事，因此就更不能放过她。

他直接起诉了冉柔，提供了婚礼和医院的监控录像，证明冉柔三番两次对高卿尘图谋不轨，提供了医院出具的死亡证明，才给冉柔定了罪。

冉父冉母没有插手欧艺涵收集证据的事，她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妹妹，却全无忏悔，该让她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罪过。

冉柔出来后，依然是冉家唯一的大小姐，这是他们唯一可以做的了。

就算她犯了天大的罪恶，哪怕是杀害了自己的妹妹，她也是他们的女儿，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但是看到欧艺涵专门给他们的那份证据时，他们又难过小女儿短暂却惨痛的一生。

新闻的大肆报道和民众的愤怒鄙夷，让冉柔成为了全C城的笑话，被判刑送进监狱的那一刻，她崩溃大哭。

当定罪锤响的那一刻，欧艺涵的心也仿佛安定了一刻，又再一次来到了那座坟墓前：“茉茉，你想做的，我都帮你做到了。”

他亲手将冉柔送进了监狱。

冉柔曾是他的爱人，却也是将高卿尘害死的仇人。

他也会用自己的一生赎罪。

在收集冉柔的犯罪证据时，欧艺涵就越是心惊与懊悔，他没想到血癌是个这么折磨人的病症，高卿尘在怀孕时却是一声不吭，苦血都往肚子里咽。

如果自己早点发现她的异样，愿意听她的话，也许就不会让冉柔有迫害她的机会。

她的奶奶和孩子就不会死，高卿尘也不会失去生的希望，死在冷冰冰的医院里。

连最后一面都没法见到，就连那座坟墓，都不是他为高卿尘立的。

高卿尘就这么永远地从他的世界中消失了，仿佛心灰意冷到不愿意见他最后一面。

这样决然的与世长辞，令他悔恨不已。

到最后，高卿尘都以为他心中爱的是冉柔，对于她来说，自己是个冷酷无情到不会为她的受伤而心痛到无以复加的人。

他整日里神思恍惚，睁眼闭眼都是高卿尘或哭或笑的身影，却摸不到触不着

将高卿尘赶回去时，冉柔就让人将秦宅中属于高卿尘的一切都清除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就仿佛高卿尘成为出现在这里。

冉柔从一开始就对高卿尘展露出深深的厌恶，自己非但没有保护好她，还为了冉柔对病重怀孕的高卿尘任意妄为。

这是他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

第16章 痛苦的三人

冉父冉母也并不好受，冉柔进监狱后哪怕得了他们的嘱托照顾，依然不懂得安分。

每次见面时就求着他们救自己出去，泪流满面却不见一丝悔改。

冉父冷着一张脸，怒不可遏：“你把法律和人命都当做什么了？你的脑子还能不能清醒一点了！你杀了你妹妹这件事还要我们来提醒你吗！”

冉母也失望透顶，声音里透着疲惫：“送你进来的是欧艺涵，你要求就求他，如果他还愿意见你的话。”

冉柔下意识地摇头，欧艺涵将自己送进来时那么决绝，对自己充满了厌恶，又怎么会想要见到自己？

她的眼泪对欧艺涵而言，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父母明明知道这点，却依然对她说了这话，并且对她失望透顶。

看着女儿倔强不知错的表情，冉母强忍住了眼泪，做父母的并不想看着孩子受苦，可冉柔进监狱是罪有应得。

高卿尘过了二十多年的苦日子，这一切又有谁来偿还给她？

冉柔知道高卿尘是自己的妹妹后，非但没有告诉他们，反而一心想要她死。

死去的，还有高卿尘肚子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他们可以理解欧艺涵的愤怒。

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自己心中深爱的女人和孩子被人害死。

从前欧艺涵以为自己爱的是冉柔，所以对高卿尘做得过火，现在反转过来，欧艺涵也可以不顾多年的情分，要冉柔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就在里面好好待着，再这样胡闹，我们也不想再见到你了！”

冉父放了狠话，如果冉柔出来后还是这样视人命为自己的障碍，怎么得了！

“爸……妈……”冉柔怔愣着，看着父母毫不留情离去的背影，流出了更多的泪：“我是你们的女儿啊，你们怎么可以放弃我……”

在欧艺涵收集冉柔的罪证时，冉父冉母也查到了高卿尘的过去，他们的心几乎碎到无法拾起，高卿尘的过往比他们理解的还要贫苦，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他们亲自去了趟高卿尘和老人在贫民窟中的小屋，看见散发着腐朽气息的桌椅瓢盆，无法想象自己思念的小女儿竟一直住在着狭窄杂乱的地方。

抚摸着女儿穿过的衣服，痴看着那几张照片上女儿脸上幸福温暖的笑容，便能感受高卿尘和老人相依为命，将彼此看作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存在。

他们在小屋里呆坐了一天，没有暖气的屋子让他们感到全身冰冷。

直到冷空中的一声凄厉的鸟鸣，才让他们从无边无际的回忆中拉回到现实。

两人至今都不敢相信，他们真的失去了自己苦思了二十多年的小女儿。

她过了那么多苦日子，到最后都没能善终。

而作为亲生父母的他们，却什么都没能做到，实在过于失职。

这份愧欠，将会缠绕着他们的一生。

在小女儿死去，大女儿入狱后，冉父冉母几乎一夜衰老了几十岁。

在之后和欧艺涵见面时也忍不住伤感，看得欧艺涵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冉家的两个女儿都和他有关，也被他伤害过。

都最后三人都没有一个好结局。

愧疚和悔恨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高卿尘的一切都在提醒着他们，在这场无法挽救的悲剧中，每个人都是帮凶。

伤害会留下疤痕，而人死不能复生，再触碰时也是一片灰暗。

因着各自的伤痛，欧艺涵和冉父冉母便减少了见面，渐渐的两家便不怎么来往了。

两家之间，也许已经产生了巨大而无法跨越的鸿沟。

第17章 欧艺涵的悔恨

在高卿尘死后的这些时间里，欧艺涵像是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

他变得阴沉不定，若是在他面前提前冉家的大小姐或是在秦宅生活过的那个女人，欧艺涵的气场就会变得特别恐怖。

白天他只一心工作，其余的什么都不理，身边的人都发现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冷酷，整个人笼罩在难以言喻的气场之中，令人敬而远之。

回到秦宅，只有烈酒与他作伴，清醒时只有痛苦，沉醉才不会痛彻心扉。

高卿尘的生活简单，简单到只在贫民窟和秦宅留下了痕迹，简单到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过三个。

她心中的惶恐不安，平日里的小心翼翼，生活中的满心欢喜，都是因为自己。

当初的自己却是丝毫不珍惜。

听程姨红着眼睛说起他从未见过的高卿尘：“以前秦先生没回来时，夫人一直盼望着您回来，还为您学了许多东西，不仅是饭菜，连房间都亲手搭打理，夫人说只有这样才有意义。”

或是精心装扮秦宅，或是为他亲手整理房间准备一切，照顾着庭院盛开的花。

哪怕秦宅中没有一处是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她也会为自己尽心尽力地去做好一切。

程姨说：“夫人总是告诉我，只要秦先生开心，就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事。”

欧艺涵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将自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高卿尘把这里当做自己温暖的家，却被自己如此毫不留情地干了出去，那时的她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