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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不住了。

眼睛再也流不出泪水，只是火辣辣的疼。

蜷缩在床铺之上，就是一个不愿面对现实的胆小鬼。

曾经无所畏惧的霍梓鑫已经消失了。

就算姜父姜母回来，她也没有从被子里冒头。

看着霍梓鑫，他们又急又无奈。

最后，主治医生说什么都不准他们离开了：“这种情况离开反而对她伤害更大！”

他们哪里不知道，只是呆在医院里对霍梓鑫的影响不好。

姜玉珏无奈，向医生保证把霍梓鑫带回家休息，不会让她出国。

从那天开始，霍梓鑫习惯了发呆，偶尔连姜父姜母的声音都不会回应。

有时候甚至都不知道睡觉。

姜玉珏看不下去，还出言刺激过她。

但依旧无用。

霍梓鑫发呆只是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天，姜玉珏把事情告诉了许晨，他提出去探望霍梓鑫。

介于许晨对他们姜家有恩，姜玉珏便答应了。

果然，许晨来的时候霍梓鑫还是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天空。

天空中飞过一只孤鸟，她的眼珠便随着它而动。

许晨蹲到霍梓鑫面前，说：“霍梓鑫，你不能一直沉默下去。程言昕还在昏迷，而伤害他的犯人依旧逍遥法外。”

说完，霍梓鑫动了动手指，随后又归于平静。

许晨无奈地对姜玉珏摇了摇头，二人再看了一眼霍梓鑫后离开。

当晚，姜母端着饭菜上了楼，一打开门就看到霍梓鑫站在镜子前。

她穿着那件程言昕送的正装，盘着头发，和常人无异。

姜母惊讶：“时时？”

霍梓鑫闻声转过头，喊了一声，“妈。”

姜母放下盘子，几步上前搂住了女儿，“没事了，没事了。”

闻声上来的姜父和姜玉珏看到这个情况就放心了。

姜玉珏不由得调侃道：“我总算可以回去陪我老婆和孩子了。”

霍梓鑫轻笑了几声，然后说了一句“对不起，给哥添麻烦了。”

后者拍了拍她的脑袋。

“你没事就好。”

兄妹相视一笑，彼此之间又亲近了几分。

“不过，你怎么突然穿上这个衣服了？”姜玉珏好奇地问。

要知道，自从霍梓鑫前去魔都之后就再在没有穿过职业装了。

霍梓鑫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久久没有回话。

等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我想回律师所。”

姜玉珏立刻反对：“不行，你现在不能去。”

霍梓鑫抬头，认真地看着他，说：“我想亲手结束这一切。”

姜父姜母也一脸诧异。

“我和程言昕一直纠缠彼此，就是因为放不下，我想帮他解决了这个案件，抛下所有过往，重新走上自己的路。”

霍梓鑫缓缓说着，这句话既像解释也像是忠告。

她一遍遍提醒自己所做的用意。

以及最后的结局。

一旦偏执症患者认定了某件事，那么就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姜家三人都明白，此刻去阻拦必定会起反作用。

他们只能将事情告诉医生，然后一个个轮流看着霍梓鑫。

三人议论着后面应该如何安排时，霍梓鑫突然伸出了双臂搂住了他们。

姜父姜母惊讶。

姜玉珏诧异。

“爸妈，哥哥，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还有，谢谢你们，我真的好爱你们。”

说话间，泪水划过霍梓鑫脸颊，胸膛被温热的怀抱冲撞的一塌糊涂。

第42章

次日，霍梓鑫拜访了许晨，后者像是预料之中，为霍梓鑫准备了工作。

“如果身子受不住一定要和我说，不要勉强自己。”许晨提醒道。

霍梓鑫点头：“谢谢学长。”

有三四年没有接触法律工作了，还好之前有复习过一些内容，不然她也不敢直接上手。

因为这次的受害者是检察官，上头还是很重视的。

各种查证工作进行的都很顺利，唯一很难的工作就是证据。

罪犯买凶杀人的资金到底去了哪里。

因为此人的资金链过于庞大，甚至有一大部分在境外，所以调查起来很麻烦。

某日，霍梓鑫下班后前往医院看望程言昕时，遇到了林倩。

林倩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说：“你都决定出国了，为什么还来就纠缠他？”

霍梓鑫微微皱眉：“我想做什么用不着你管。”

说完，她准备推门进入房间。

林倩伸手拦住大门。

“这里可不欢迎你。”

霍梓鑫冷笑：“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这里拦着我？”

林倩：“被淘汰的人纠缠不清很烦人的，程言昕向来讨厌这种人。”

“放心，那人是你，不是我。”霍梓鑫说完，一把推开林倩。

林倩身子一歪，不小心让开了位置，她抓住霍梓鑫的衣服。

霍梓鑫没有反应过来，被她一扯欲要摔倒。

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手扶住了霍梓鑫，霍梓鑫回头一看：“阿姨。”

傅母面色不善地看着林倩，冷声道：“你是什么人？拦在我儿子病房前做什么？”

林倩脸色一变，没想到她是程言昕的母亲。

“我……”

傅母完全不想理她，随即担忧地看霍梓鑫，说：“时念，你先进去，我让保安来把她带走。”

霍梓鑫点点头，走进病房。

关门的瞬间，她听到傅母对林倩说“再纠缠我儿子，我就报警了。”

一句话把林倩堵得无可奈何，只能灰溜溜离去。

病房里，程言昕依旧昏迷着。

霍梓鑫只能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看着程言昕的面容。

脸上的伤口不多，重点是被挤压的双腿，另外是大脑被震荡昏迷。

过了一会儿，霍梓鑫开始说起案子。

“资金链马上就要查完了，除此之外，也查到了很多金融欺诈罪，足够让他牢底坐穿了……”

说完，傅母走进来看了一眼，让她帮忙看着，她先去买点东西。

病房门再次关上。

霍梓鑫伸出手握住那只没有受伤的手。

纤细的指尖摩挲着大手，指腹上写字留下的茧子让她觉得安心了不少。

“程言昕，你要快点好，希望在我离开的时候能见到你平安无事。”

说完，霍梓鑫收回手。

突然，那双手反手一抓，紧紧握住了霍梓鑫的手。

霍梓鑫一惊，抬头就看见程言昕居然睁开了眼睛，此刻正在怒瞪着她。

他艰难地开口：“你要去哪里？”

这时，她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脑子里全是他醒来的事实。

连忙按了呼叫键，拿下通话筒：“医生！他醒了！”

还没等程言昕继续问话，病房就被一群白衣天使推开了。

一个个冲到病房前，开始询问程言昕的身体。

此时，程言昕的身体实在虚弱，在混乱之中，根本没有力气拉住霍梓鑫。

她的手从他的掌心滑走。

站在人群之外看着他，神色充满了庆幸和平静。

傅母这时也回来了，慌张走到儿子面前，“司城！你感觉还好吗？”

程言昕没有回话，他一直望着霍梓鑫站立的方向。

等医生注意到，让开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第43章

几天后，法院，一锤敲定命运。

罪犯被拖了下去，他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许晨松了一口气说：“还好在最后关头找到了证据，不愧是你。”

霍梓鑫并没有觉得是凑巧，她解释道：“我是在程言昕的文件里找到的线索。”

“果然，这方面还是他厉害。”

霍梓鑫也认同这一点，在工作方面，他一直都是最厉害的。

二人一边聊着，一边离开了法院。

站在法院大门口，许晨询问道：“今天就离开吗？”

霍梓鑫点头：“机票已经买好了，一会儿我哥就来接我。”

许晨笑着说：“那祝你旅途愉快。”

霍梓鑫感谢道：“学长，也祝你事业有成。”

话毕，霍梓鑫毅然转身离去。

许晨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逐渐走远。

同事走来提醒他才回过神。

……

霍梓鑫放下长发，她特地烫了头发，金黄色的长发就像秋季里的桂花一样美丽。

脱掉职业装，换上休闲的连衣裙。

这是她从小就没有试过的甜妹装扮，意外的很适合她。

霍梓鑫想起来，因为程言昕一直把她当做小孩，所以她很希望自己能长大。

还在学生时代就已经打扮很成熟了。

现在看来，她还不满二十五，的确可以尝试许多不同的风格。

“小时，走了。”

姜玉珏开着车子等她。

霍梓鑫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隔壁的楼房，之前程言昕站在那个窗台上，把冰糖葫芦挂在了她的窗户上。

还有这条街，有太多太多回忆了。

这次一走，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或许，等她回来，已然物是人非。

车子的马达发出轰鸣，如同流星一般消失在街道尽头。

在进登机口之前，霍梓鑫从包里取出一张信。

这封信微微发黄，看起来不像是现在写的。

霍梓鑫对姜玉珏说：“之前离开的信，我一直没狠下心留下，这次应该可以交给他了。”

姜玉珏接过信。

他沉思了一会儿说：“小时，虽然我这么说不太好，但是我还希望你能和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