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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真的很卑微一样。

　　秦暖气得翻个白眼，将刚刚陆寒泽坐过的椅子，往后一推，推到外边空地上。

　　晦气。

　　她重新拉了一个凳子，将材料放在凳子上，看着顾景之的演讲。

　　平心而论，顾景之是个很优秀的人。

　　出身贫寒，却努力上进。

　　大方得体，知识渊博，演讲时妙语连珠。

　　会场上都是他的小迷弟小迷妹。

　　秦暖想，如果当初，她喜欢的是顾景之，会怎么样？

　　如果他们在一起了，会怎么样？

　　秦暖想了想，随即笑了。

　　没有如果。

　　她的心里，已经永远装不下另一个人了。

　　她深刻的清楚，自己深爱着陆寒泽深爱着十七八岁时候，唯一愿意对她微笑，对她伸出援手的陆寒泽。

　　即便现在，物是人非。

　　她看着成熟又愧疚的陆寒泽，已经只剩下厌恶和憎恨。

　　那个爱憎分明，像风一样的少年，后来，怎么就成了这样一副是非不分的模样。

　　还是……

　　秦暖心想，或许陆寒泽一直都是这样的。

　　她只是爱上了一个，她记忆中美化的少年。

　　一定是这样。

　　秦暖心思飘远，却觉得眼底湿漉漉。

　　她回过神，一张纸递过来。

　　顾景之已经回来了。

　　秦暖伸手接过纸巾，“谢谢。”

　　“不客气。”顾景之道，“举手之劳。”

　　秦暖擦了眼泪，将纸巾团在手心。

　　片刻后，秦暖才平复心情。

　　她努力露出一个笑：“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没有，”顾景之看着眼前小兔子一样的女孩子，小声道，“不丢人，错的不是你。”

　　顾景之抬起头，他刚在台上看到陆寒泽走过来，又离开。

　　下台后，果然看到一个泪眼汪汪的秦暖。

　　她的心里，始终还是藏着陆寒泽。

　　若是真的不爱了，又怎么会伤心难过。

　　顾景之道，“我看到了，是陆寒泽来骚扰你，是他的错，等一会儿会议结束了，我去揍他替你出气。”

　　“不是我要揍，是你哥嘱咐我的。”

　　秦暖：“……”

　　秦暖震惊于顾景之的安慰，忍不住笑出声。

　　这回是真的笑了，还在发红的眼眶，弯成月牙。

　　顾景之心中悸动。

　　他转过身，摸摸自己的心口，心里默念安静安静。

　　后排，陆寒泽看着两人说话嬉笑，他看不清楚秦暖哭了，却能看到两人你来我往。

　　这本该是属于他的。

　　可是，被他亲手搞砸了。

第164章 暖暖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陆寒泽错开眼神，他们想看到这刺眼的一幕。

　　然而，片刻后，陆寒泽又转过身来。

　　他更舍不得，她离开他的视线。

　　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他尚且不知道。

　　每一次，每一眼，都弥足珍贵。

　　会后，秦暖跟着顾景之回到酒店。

　　他们住的，是清水县最好的酒店。

　　不出意外，在酒店门口，遇到了陆寒泽。

　　秦暖面无表情的往后退一步，做出一副让路的姿势。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陆寒泽抬起头，想要说什么，看到秦暖瞟向远方的眼神，沮丧的走进电梯。

　　他心里清楚，他不先进来，暖暖是不会上来的，她或许会去爬楼梯。

　　陆寒泽无奈的先上楼。

　　助理小陈跟在陆总身后，点头和秦暖打了个招呼，就跟上陆寒泽的脚步，走进电梯。

　　他看着垂头丧气的陆总，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家总裁。

　　总之，以后谈恋爱一定要明确自己的心思，一定要一心一意，最重要的是，一定不要产生误会。

　　小陈不是周文泽，不敢大声喘气，乖乖跟着陆寒泽上楼。

　　电梯门闭合。

　　片刻后，又打开。

　　秦暖和顾景之上来。

　　半个月后，项目正式开工。

　　一切都顺利的不可思议。

　　秦暖跟着顾景之跑前跑后，看着荒地一点点铲平，心里充满知足感。

　　未来，这里会盖起工厂，招揽更多工人，会有很大的变化。

　　太阳迎面而来，清风吹动地上的草，像波浪翻涌而来，磅礴的生命力让秦暖心情大好。

　　她微微闭上眼睛，惬意的看着不远处热火朝天的工地。

　　一瓶水递过来。

　　秦暖伸手，接过水，“谢谢顾总。”

　　“不客气，”顾景之笑笑，心里有些挫败感。

　　这些日子，他很努力向秦暖靠近，然而，始终没有办法前进一步。

　　他不害怕秦暖的拒绝，他只害怕，她心里始终装着另一个人，让他永远没有走进去的机会。

　　顾景之看着秦暖，“陆氏也在清水县有了项目。”

　　秦暖点点头，“我知道，但是，这和我没有关系。”

　　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陆寒泽期待着干这些事情，让她回心转意吗？

　　两家的厂子挨得近。

　　有时候，秦暖抬起头，就能看到对方在工地上走动。

　　陆氏是没人了吗，需要他一个董事长亲自下场。

　　何况，陆氏自己决议，和她能有什么关系。

　　秦暖垂下眼睛，转身离开。

　　“顾总，下班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好，一起。”顾景之也看到了远处的陆寒泽，他甚至有些嫉妒那个男人。

　　他得到了这么好的女孩子，却又不懂得珍惜，伤害她。

　　可是，他又偏偏占着她的心，不挪位。

　　顾景之道，“一起吃饭吧，我知道一家当地菜，位置不错。”

　　秦暖回头，“网上查的？”

　　顾景之：“……是，我想吃，不知道秦助理愿不愿意陪我吃。”

　　秦暖：“好，那就麻烦顾总了。”

　　两人驱车离开。

　　片刻后，远处的陆寒泽才抬起头，灰头土脸，一脸阴沉。

　　暖暖就在他身边不远处，可是，他只能像个偷窥狂一样，偷窥她。

　　过了一会儿，陆寒泽还是没忍住。

　　“你去查查他们去了哪个饭店。”他对助理小陈吩咐道。

　　小陈：“……是。”

　　片刻后，陆寒泽又道，“算了M.L.Z.L.，别去了。”

　　他的声音低沉，听着像是一潭死水，毫无波动。

　　陆寒泽闭上眼睛，又睁开，他声音更加嗓哑了，“别去了，她看到了，会不高兴的。”

　　不能再惹得暖暖不高兴了。

　　陆寒泽捂住心口，疼。

　　原来，失去是这样的痛苦。

　　他曾经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失去暖暖。

　　更没有想过，失去暖暖，他会如此痛苦，生不如死。

　　陆寒泽沉默片刻，道，“走吧。”

　　助理小陈不知道怎么安慰陆总，实际上，他也觉得陆总实在是活该。

　　小陈沉默的感谢陆寒泽回到酒店。

　　项目进展很快。

　　然而，六月以后，就开始下雨。

　　淅淅沥沥的小雨，阻碍了工程的进一步发展。

　　秦暖他们只能呆在酒店里。

　　小小的酒店，来来回回的遇到，秦暖更不愿意出门。

　　她躺在床上玩手机发呆。

　　自从失去奶奶以后，秦暖一直浑浑噩噩，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

　　但是现在，她看着手机置顶的，秦黎的微信。

　　她不是一个人。

　　她还有亲人。

　　而且，她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就算，没有秦黎，她也一样，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她应该坚强，才不辜负奶奶。

　　奶奶，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

　　秦暖抬头，看着窗外。

　　依旧是一个雨天，小雨淅沥沥，天空雾蒙蒙。

　　秦暖突然想见奶奶。

　　她从床上起来，换好衣服，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奶奶和她的家，就在清水县县城里，四十多分钟多小时车程。

　　秦暖坐上出租车。

　　她没有看到，就在此时，一辆黑色的车，和她擦肩而过。

　　车里的陆寒泽，清清楚楚看到秦暖上车，然后离开。

　　这样的雨天，她要去哪里呢？

　　陆寒泽告诉过自己无数次，不要再让暖暖生气了，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将车子换了一个方向，追着秦暖而去。

　　车子从郊区一直走到县里，然后停在一栋老旧的小区里。

　　秦暖从出租车上下来，然后跑到大雨里。

　　陆寒泽拉开车门的手僵住。

　　县里的雨，比郊区的雨下得大很多，秦暖没有带伞，独自一人，跑进大雨里。

　　陆寒泽坐在车里，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快速消失在大雨中。

　　他本来，有机会被她带着回家的，可是他自己弄丢了一切。

　　陆寒泽不知道什么感受，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已经变得僵硬和麻木。

　　这是他的报应。

　　秦暖来的，是奶奶家。

　　这是一个及老旧的小区，低矮的楼房以及杂乱的街道，即便是在大雨中，依旧有很多匆匆来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