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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被王经理碰见，要是还不过去就不好了，夏绮点点头，跟着王经理一起去了华阳。

华阳距离这边不算远，过去只用了二十分钟，王经理一路上和她小心攀谈着关于分公司的事，看样子是想从她这里打听些顾垚的想法。

夏绮面不改色，“盛总亲自在春城，分公司的事肯定都会处理好，王经理不用那么担心。”

她气质本来就冷，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上去更有疏离感，王经理动了动唇角，不敢再多嘴。

到地方的时候，外面迎出来一个负责人，恭敬的和王经理说：“涂总刚刚过来了，盛总正在里面招待她。”

涂总也就是涂仙琼，夏绮没想到她今天会在这边，不免拧了下眉。

王经理清了清喉咙，像是特意想在夏绮面前展现下自己的能力一样，说道：“涂总和我也算是老朋友了。”

话音刚落下，休息室的门就被打开，周沅挽着涂仙琼的手从里面走出来，后面跟着神色淡然的顾垚。

王经理搓了搓手凑过去，涂仙琼看他一眼，客套的打了声招呼。

夏绮就站在王经理身后，涂仙琼的视线自然也落在了她身上。

微微一顿，涂仙琼就收回视线，又看向周沅，无奈的叮嘱她：“我这几天要去锦城，你可不能太麻烦顾垚。”

说完她又看向顾垚，唇角噙着笑意，“事出突然，只能再麻烦你一段时间了，续约的事我回来会立刻给予答复。”

顾垚微微颔首，语气低沉的应声：“我还会在春城待一段日子。”

“我回去会和何穗说的，沅沅，你在顾垚身边这几天，也别贪玩。”

周沅应答的很好，等送走涂仙琼以后，她才扭头看向顾垚，意有所指的问：“我妈妈让我跟着你学东西，那我要怎么跟着呢？”

她语气里的暗示和调情太明显，夏绮垂下眼睫后撤半步。

周沅这才像刚发现夏绮一样，她上下打量了下，随后慢慢皱起脸，语气不是很好的质问道：“你买的咖啡呢？”

咖啡店距离分公司的位置就很远，夏绮拿回去的时候已经凉了，现在又过了半小时，现在更是凉的彻底。

夏绮将装了咖啡的纸袋递过去，她已经能预料到周沅会说什么了。

果然，周沅一接过咖啡，就沉下脸色：“我要的热美式，你给我买的冰美式？”

夏绮捏着手指，“你点名的这家咖啡厅距离远，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们在这边来了。”

“商秘书真会找借口。”周沅嗤了声，随即轻蔑的看向夏绮：“还有我让你买咖啡，你就当真只买一杯？”

夏绮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顾垚，顿了下慢慢说道：“盛总没有喝咖啡的习惯。”

这话说到最后，夏绮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其实不是顾垚没有咖啡的习惯，而是他早年工作强度大，睡眠质量很差，夏绮不愿意让他喝太多咖啡。

久而久之，顾垚也就没再喝。

夏绮想到这，思绪忍不住恍惚了下。

她和顾垚之间，其实也不是只有现在的冷漠。

至少曾经，她真心实意的以为，顾垚真的对她很好。

听到她的话，周沅僵了下，但又觉得这是夏绮故意在落自己面子。

她脸上闪过不悦，随即直接再看向顾垚的时候，脸上又挂上了笑容，她声音甜美，说的话却跟直接：“顾垚，这几天都让我做你的秘书好不好？这样我才能学到东西呀。”

她说的挺有道理，顾垚垂目在她脸上扫过一圈，声音听不出情绪：“我的秘书？”

“不可以吗？”周沅仰着头，巴巴的看着他，一语双关的说着，“我妈不是把我交给你了吗，你想怎样都可以。”

顾垚冷淡的眸子看着她，漫不经心的开口，“哪有带两个秘书的？”

“那你先开除商秘书嘛。”周沅的手已经拽上了顾垚的袖子，非得要到他的首肯。

夏绮站在旁边，分明周沅嘴里说的人是她，她却像个旁观者一样，麻木的等着顾垚的回答。

顾垚眉毛微不可察的皱了下，他侧目，视线落在夏绮身上一瞬，又不在意的收回去。

夏绮接触到他视线的瞬间，脑子里空白了下。

顾垚说不定当真会因为周沅这一句话开除她。

可如果顾垚现在开除她……

夏绮呼吸一窒，想到外公还有李燕南的事，掌心一片发麻。

然而，还没几秒，就听见顾垚冷冷淡淡的嗓音，“别闹了。”

这话是说给周沅听的，他顿了下又说：“周小姐，凌华的事情应该还轮不到你做主。”

周沅脸色一僵，她看向顾垚的眼神里多了些不甘，但又不敢多说什么。

她虽然不太满意顾垚的回答，可也知道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又想起母亲临走的交代，于是又装了乖，和顾垚撒娇打混。

顾垚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她的话。

夏绮跟在他们身后，就像个默默无闻的透明人似的。

下楼准备离开的时候，夏绮站在路旁，不知道该不该上车。

正迟疑着，却突然听见一声有点耳熟的男音叫她，“夏绮？”

夏绮回头，看见一脸冷淡的谢浔向她走过来。

她一顿，“你怎么在这边？”

谢浔昨天还在说要负责那个展览。

“过来找点灵感。”他身上衬衫的袖子挽到了手肘处，腕骨的地方染上一抹淡蓝色的油漆，看上去刚刚应该是在忙。

夏绮正想问谢浔找她是不是有事，毕竟谢浔不像是自来熟的性格。

面前就笼下一层阴影，随即冷淡的雪松味传来，顾垚冷沉的嗓音响起：“夏绮，你要是真的想被开，可以直接说。”

第60章脏

他语气平静，但夏绮跟了他那么久，所以能感知到他情绪里的不悦。

夏绮不懂顾垚是为什么情绪不好，她也抿着唇不接话。

然而她这种反应被顾垚看见，却让他眼里讥讽更盛，他眼眸微眯，冷着嗓音开口：“商秘书，现在还是工作时间，勾搭男人合适吗？”

夏绮猛地抬眼，她直勾勾看向顾垚，刚好将他脸上那抹还没收回去的厌烦看的清清楚楚。

她动了动喉咙，紧着嗓子解释，“只是恰好遇到一个朋友。”

顾垚轻嘲，“你朋友可真多，这是第几个？”

他说的朋友和夏绮说的，意义显然不一样。

夏绮脸色难看起来，她被顾垚羞辱还可以忍，可谢浔莫名其妙被牵连。

她定了定声音，极少的带了怒意，冷冰冰的喝止顾垚：“你思想能不能别那么脏，我难道就不能有自己的朋友吗？”

顾垚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他眸光紧紧盯着夏绮。

顾垚身上本来就有常年上位者的威压，现在沉下脸色，气势更强。

夏绮被他看的都手指忍不住颤了下，张了张嘴正想说点什么，就看见周沅手里抱着文件过来。

她眨眨眼问顾垚，“盛总，不是说要回分公司开会吗，怎么还不走？”

夏绮一怔，她抬眼看向顾垚。

后者已经收回落在她脸上的视线，抬腿走了。

周沅抱着文件跟在他身后，只是还没走两步，她就停住脚步回头，在夏绮身上打量了下：“既然你不想跟着顾垚了，那以后也别跟了。”

夏绮直觉她话中有话，但周沅说完就走了。

直到那两人的身影都走远，夏绮才觉得疲惫不堪。

她现在反应过来，顾垚刚刚应该是准备让她跟着去开会。

夏绮眉心拧了下，又想扭头看顾垚离开的方向。

“刚刚是你老板？”谢浔的声音响起，夏绮也就才想起谢浔刚刚也无缘无故被顾垚嘲讽一顿。

她捏了下眉心：“抱歉，刚刚让你受牵连了。”顾垚说的话实在难听，谢浔如果要生气也在所难免。

然而谢浔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看来是我突然过来找你，给你添了麻烦。”

“和你没关系。”夏绮摇头，她心里清楚，就算没有谢浔，顾垚想找她茬，还是能找到其他的。

而且她也不想和谢浔讨论顾垚的事，所以直接问谢浔：“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谢浔指了指身后的一个仓库，“我在里面试模板，想找个人帮我看看。”

“你没有员工吗？”夏绮有些好奇：“晏书锦说你有个团队。”

谢浔说，“他们在你昨天看的那个展馆那边。”

几句话的功夫，夏绮就跟着谢浔到了仓库里面，就在门口的位置，光线很暗。

斑驳的墙面上依次排开着数十个木框，大小不一，看上去错落有致，凌乱中又带着有序。

夏绮看着这个摆放，问谢浔：“这也是你准备的一个展览策划？”

谢浔点头，“客户希望是比较新奇点的，可以让人印象深刻。”

夏绮以前也看过不少展，但是大多都是中规中矩，像谢浔这样布置的还没怎么看到过。

谢浔看到她脸上的疑惑，一边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记位置，一边说：“布展不是把东西摆出来就可以，位置、光线、电子元件、工程都是必备的。”

夏绮若有所思，她问谢浔：“你的设计风格都是这样吗？”

谢浔笔尖顿住，他抬眼看了下夏绮：“商业展，都是为了钱。”

夏绮笑了起来：“这么真实吗？”

她说完突然听到声响动，像是什么零件脱落的声音。

夏绮愣了下，呆呆的抬头看上去，然后就听见谢浔冷厉的声音：“让开！”

夏绮被吓了一跳，晚了一秒钟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头顶的大木框往下面倒下来！

接着，腰上横过来一只胳膊，在大木框倒下来之前，谢浔直接将她单手抱开了原地。

夏绮惊魂未定的看着地上的目木框，而谢浔在把她放下后，就收回了手。

他拧着眉心查看了下掉落的木框，沉声和夏绮说：“抱歉，忘记告诉你，木框只是画上去的，随时会掉落。”

布展前期的规划，各种实验都是活动的，展品不可能钉死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