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灯人(陆政屿苏婳)全文完整版免费阅读_陆政屿苏婳(泛灯人全文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泛灯人)
至顶峰时苏婳攀着陆政屿的脖颈,哑声道:“陆政屿,我们要个孩子吧?”
身上人影骤然一僵。
陆政屿气息粗重,只迸出两个字来:“不妥。”
苏婳一瞬犹从炽热火窟掉入寒冷冰窖。
芙蓉账内,云消雨歇。
苏婳睡不着。
她想着前世和陆政屿的点点滴滴,想到三年后的匈奴入侵,心底更是惶惶不安。
一片静谧中,她情不自禁出声问:“陆政屿,若是我去向父皇替你求回将军之职,让你重回军中,你觉得可好?”
三年后的战事无法避免,若是陆政屿能趁早领军,也能早些部署,或许一切能有转机。
这话落入陆政屿的耳里却是变了意味。
他声音发冷:“臣既然已经做了驸马,就绝不会再有率军之心,公主不必时时替陛下来试探。”
苏婳心口一刺,慌忙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
“不早了,睡吧。”
陆政屿打断了她,兀自背过身去,不愿再与她交谈。
苏婳听着他逐渐匀称的气息,心头像是卡了石子块,又沉又闷又痛。
隔天。
苏婳起来时陆政屿已经不在床榻之上了。
旁边空了一团,苏婳的心也空落落的。
直至傍晚,陆政屿才归来。
还不等她上前去,陆政屿到她面前时却是一言不发跪了下来。

苏婳吓了一跳:“你这是何意?”
陆政屿沉声道:“臣想求公主一事。”
“你说。”苏婳忙道。
“臣想求公主向陛下求一纸特赦令,赎回落月青楼之身。”第6章
苏婳恍然记起。
前世其实也是有过这么一件事的,但陆政屿并非向她求助,而是亲自去父皇面前求这一纸特赦令。
当时自己还同陆政屿大吵了一架。
现下,一切都变了又未曾变。
陆政屿依旧要给江落月赎身。
苏婳怔然许久,问:“为何?”
前世苏婳从未问过缘由,只从流言中得知是江落月怀了陆政屿的孩子,陆政屿求下特赦令后将人安置在南郊一处私宅里。
从那以后,两人的夫妻关系也就更加恶劣。
见她态度平和,陆政屿沉默片刻,还是开口解释:“落月已有孕在身,我不想她继续流落烟柳之地。”
心口骤然收紧。
忍着刺痛,苏婳哽声又问:“……那孩子,是你的?”
陆政屿看了她一眼,却是问。
“公主想听什么答案?”
这话让苏婳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她沉声道:“实话。”
“不是。”
心情一时大起大落,苏婳忍不住继续问:“既然不是,你为何要这般帮她?”
沉默许久。
陆政屿缓声答:“江家落罪前于我有恩,我常去栖音楼也是为了护住落月,可她人在栖音楼我总有护不住的时候,她还是被……”
他顿了下,苏婳也明白过来。
“所以我才想救她出来,不愿她继续流连于那花柳之地。”
陆政屿解释完,看向苏婳,似乎明白她疑虑所在,语气真挚:“公主,臣与落月之间确实清清白白。”
他的保证掷地有声。
苏婳心头酸意尽退,答应下来。
第二日。
苏婳便进宫去寻了父皇,很快便拿到了特赦令。
离开前,皇帝叫人拿来一壶美酒。
“景御,此乃匈奴国上贡的鹿头酒,实乃佳品,你且拿一壶回去尝尝!”
苏婳目光落在那精致酒壶上,略有复杂之色:“匈奴国不是从不肯上贡我朝吗?”
皇帝扬眉大笑:“自从上次战败过后,匈奴国月月上贡美酒佳人,对我朝乖顺至极!”
见父皇自满神态,苏婳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迟疑许久,她还是忍不住劝道:“匈奴国狡诈,如今对我国上贡,看似求和,或许暗中则已经蓄势待发,只等卷土重来,父皇莫要轻信于他们,该时刻保持警惕。”
如果能让父皇及时清醒过来,可能亡国悲剧还能有挽回之地。
然而这话,换来的却是皇帝的勃然大怒。
“放肆!匈奴如今已被我朝打服,哪还有胆子重来?”
皇帝挥手打掉了那壶鹿头酒,怒声训斥:“你这般说辞,说到底就是想给陆政屿重新寻回军权!景御,你嫁给那陆政屿才多久,现如今就开始吃里扒外了不成?”
“儿臣不敢!”
苏婳当即跪下请罪,心中却莫名一片悲凉。
待出了宫。
苏婳拿着特赦令先去栖音楼将江落月赎身。
回到公主府,苏婳才命人安置好江落月,陆政屿便回来了。
公主为驸马求职反被陛下怒训之事如今已传遍了盛京,亦传进了他耳中。
陆政屿拧起眉头,冷淡警告:“匈奴之事,公主日后莫要再向陛下多提了,不过是多余之举。”
她好心劝诫,父皇不听,现下就连陆政屿也嫌她多事。
苏婳心头涌出无尽的委屈与酸楚。
见她不言,陆政屿也不想多说,转身踏出屋子。
陆政屿这一去。
便是直到亥时也未曾归屋。
苏婳心有不安,便披上外衣起身去寻他。
夜深漆黑一片。
独江落月的院子还亮着烛光,院门半开,江落月手提一盏灯笼正送陆政屿出门。
苏婳踏步过去,正要喊人。
却见江落月忽地松开了灯笼。
摇曳烛火落地。
苏婳就见她踮起脚尖,攀着陆政屿肩膀亲上了他的脸颊。第7章
——“臣与落月之间清清白白。”
陆政屿言之凿凿的保证还言犹在耳,此刻这一幕却如闪电将那话彻底击碎。
苏婳僵在原地,浑身血液都凝结了。
这时,江落月发现了她,当即脸色一白,惶恐跪下认错。
“公主息怒!”
陆政屿猝然回头,对上苏婳视线,莫名有些慌乱。
江落月还在哭诉:“公主!刚刚是奴家一时情难自禁,公主莫要迁怒将军!公主若是不悦,奴家愿以死求公主原谅!”
苏婳还未说什么,江落月却已经兀自说到了要寻死地步。
苏婳攥紧手:“我还未曾说过一句话,你倒是先将话说了,好似我不怪罪都该不是了。”
江落月顿时脸色惨白。
陆政屿眼神复杂看了一眼江落月,最终还是上前,将她护在了身后。
朝苏婳垂眸拱手:“公主若要责罚,臣愿一力承担。”
苏婳心口似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她定定看着陆政屿许久,却是哑声道:“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陆政屿怔了怔,对上苏婳不知何时红了眼圈,他终究叹了口气:“公主金枝玉叶,本该嫁心仪之人,是臣高攀了公主。”
“若非陛下赐婚,臣与公主或许这辈子都没有交集,这段婚事,确实不合适……”
他平静吐出的每个字都让苏婳的心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