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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跟黎睿打交道，都不轻松……因为他脾气阴晴不定。

　　正巧，这时李太太下楼了。

　　她什么也没有瞧见。

　　桑婼帮着她，里里外外安排，一直忙到下午四点才算结束……才结束她就接到了季顽的电话。

　　“我在停车坪等你，去换礼服。”

　　桑婼还在犹豫，正巧，李太太听见了含笑说：“季顽来接你的啊，快去，好好打扮打扮，晚上当那朵最艳丽的花。”

　　桑婼不好再说什么！

　　她只能在李太太的陪同下，走到外头的停车场，一眼就看见季顽的黑色宾利。

　　车窗半降。

　　季顽一身黑白礼服，雪白风琴衬衣，高级黑色丝绒西服。

　　英挺矜贵。

　　桑婼走过去时，他没有下车，倾身给她开了副驾的车门。

　　李太太不免打趣几句。

　　季顽矜持地点了下头，开车将桑婼带走了。

　　桑婼静静靠在椅背上。

　　她懒懒的样子看着柔顺，季顽情不自禁捉住了她的手，细细嫩嫩的，放在掌心把玩。

　　桑婼不动声色地抽开了。

　　她态度挺冷淡的：“季顽，我们之间不必这样。”

　　季顽讨了个无趣，专注开车。

　　等到路口红灯时，他侧身看着桑婼，轻声问：“李太太那边怎么样了？秦秘书怎么得罪她的？”

　　桑婼看着天际彤云，小脸恬淡。

　　“秦秘书自作主张，在主厅放了莫奈的画，但是她不知道早年李总作风不好，他的情人最喜欢的就是莫奈的画，她犯了李太太的忌讳。”

　　“茶歇的桌子，她用了高脚桌！”

　　“但贵妇人喝茶，都用矮脚桌的，高脚桌是给佣人休息时用的。”

　　“另外，李总的孩子对红豆过敏，她却让李太太高价请来的香港大师傅，所有点心里都放上红豆……因为季顽你爱吃。”

　　“她爱想表现了，得罪了李太太。”

　　……

　　桑婼说着时，表情恬静。

　　她的皮肤莹润，侧颜小巧精致极了。

　　季顽盯着她瞧。

　　半晌，他挺轻地笑了一下：“女人之间，很讲究这个？”

　　说着，他嗓音突然就低沉了些许，甚至还带了一丝丝的温柔：“那桑婼，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本事的？是当陆太太的时候？”

　　这话，有点儿撩人。

　　是属于夫妻间，才会有的调情。

　　桑婼没这份心思，她把脸别到车窗外头，淡道：“处处就会了。”

　　季顽还想说什么。

　　前面路口绿灯亮了，后头的车子已经不耐烦地猛按喇叭……季顽只得轻踩油门，把车开走。

　　……

　　B市最高端的造型沙龙。

　　季顽带了桑婼过来，他身份特殊，经理亲自接待的。

　　经理嘴甜，很会说话：“陆太太皮肤白嫩，骨架也纤细，我们店里新到了一款Marchesa的高定，陆太太肯定是B市最适合的人。”

　　说着，就让人取了出来。

　　确实很美。

　　季顽侧头看着桑婼，轻而温柔地说：“进去试试。”

　　片刻，换衣间内。

　　桑婼换好礼服，但是她够不着后面的拉链，几次三番后她只得轻声叫人帮她……等了会儿，门外传来脚步声。

　　门打开，进来的却是季顽。

　　四目相对，那瞬间，彼此都有些怔忡。

　　换衣间里明亮，四面都是镜子，照着桑婼的不堪……礼服轻软地服贴于她身上，下摆层层叠叠，却并不沉重反显轻盈。

　　背后拉链没拉上，

　　胸口，露出大片诱人春光。

　　那白皙的柔软，没有穿内衣，而是选择肉色的胸贴。

　　桑婼整个人柔柔嫩嫩的，站在那里……

　　季顽反手锁上门，不动声色地朝着她走过来，行至面前低头轻问：“后面够不着？”

　　他边说，一边就上手了。

　　桑婼被他从身后搂住，就那样凌乱不堪地靠在他的怀里。

　　季顽很高，有188左右。

　　即使桑婼穿着高跟鞋，也只到他肩部上方一点点，他轻易掌握住她……并没有急于帮她拉上背后细链，而是倾身凑到她颈窝处，轻轻啃咬。

　　桑婼身子微微颤抖。

　　说出来的话亦是：“季顽，我会叫的。”

　　男人故意曲解她的话：“那就叫出来，桑婼，我喜欢听你……”

　　桑婼又羞又气：“季顽放开我！这儿随时都有人过来。”

　　季顽当然知道。

　　他被她要露不露的样子，撩到了，但还没有失去理智，他顺着她的腰线往上摸，找到了细链轻轻帮她拉上……

　　弄好，桑婼想推开他。

　　季顽却强势地搂着她，对着镜子，迫她看镜子里的他们。

　　俊男美女，实在般配。

　　他看着她的眼，像情人般呢喃：“陆太太，真想在这里弄你一次。”

　　他说得粗鲁，

　　桑婼忍不住回怼：“怎么，是白筱筱没有满足你吗？把陆总憋成这样，真是抱歉！”

　　季顽没有解释。

　　他其实挺喜欢桑婼吃醋，又不承认的样子。

　　他握住她的腰身让她转了个身，并往自己身上按，隔了几层薄薄的料子，桑婼自然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很兴奋的样子。

　　她跟他当了几年夫妻，

　　虽然没有过比较，但她能感觉到，季顽在那方面的需求，远超一般男人……

第23章陆太太，你真扫兴！

　　两副身子紧贴着，相互摩擦。

　　要说桑婼一点儿感觉没有，那是骗人的。

　　但她总归排斥季顽，于是找借口：“七点宴会就开始了，你那么重视那个项目，不想迟到吧！”

　　闻言，季顽稍稍松开她。

　　他睨着镜子里的她，轻轻哼笑：“陆太太，你真会扫兴。”

　　但危机总算是解除。

　　回去的车上，两人都一言不发。

　　晚七点，季顽的黑色宾利缓缓驶进李家别墅……他下车替桑婼打开车门，桑婼弯腰下车时，手被季顽牵住。

　　她不禁抬眼看他。

　　猎猎夜风，华美的灯下，他们彼此对视。

　　季顽轻轻握紧她的手，将她揽向自己，附耳低语：“今晚跟紧我！不许招惹其他男人，嗯？”

　　这话，挺有占有欲的。

　　桑婼靠在他的肩上，看见了黎睿。

　　黎睿站在别墅门口灯下，手里握着一杯红酒，目光晦暗盯着自己。

　　桑婼不想招惹他，她的嘴唇颤了下，轻轻地拥抱了季顽。

　　黎睿眼神紧了紧，走开了。

　　季顽也不是傻子，他轻扣住她的下巴，声音危险暗哑：“学会利用人了？”

　　桑婼别过脸去：“季顽，别忘了你今晚的目的。”

　　季顽目光莫测：“当然不会忘！……陆太太。”随后他牵着她的手，像是一对恩爱夫妻。

　　桑婼很配合他。

　　他们甚至在宴会共舞，引来阵阵掌声，李太太又特意带着桑婼结识顶级贵妇们，她给桑婼的名头是陆氏集团的太太，也是优秀的小提琴手。

　　为了抬高桑婼的身价，

　　李太太吹着自己也不知道的牛：“听说魏老师要回来了，大家都知道魏老师有心仪的学生，但你们都不知道吧，那不是旁人是我们的小陆太太呢！”

　　桑婼微怔。

　　这事儿，只有她跟沈姨林萧知道，那李太太就是……

　　旁人促着她表演，一来是给李太太面子，二来也是想验验真伪。

　　草地茵茵，灯火如萤。

　　桑婼穿着仙女的高定裙，拉了一首马思涅的《沉思》，一首曲子拉完……没人再质疑李太太的话，就连李太太自己都快相信了。

　　——桑婼就是魏老师要找的人！

　　桑婼倾身致谢。

　　目光轻抬，撞进了季顽的眼里，他很随意地站着。

　　可是他的眼里，只有她才能读懂的下流跟占有欲，跟艺术无关，只有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渴望。

　　桑婼承受不住那样的眼神。

　　她佯装去洗手间。

　　那边，季顽目光一直追随她，身边的李总拍拍他的肩笑笑：“还是年轻人恩爱啊！让我这个老哥哥真羡慕。”

　　季顽淡笑，跟他碰了一个。

　　李太太过来了，殷勤地帮李总整理了下仪表，她站在丈夫身边跟季顽说话，大肆夸赞了桑婼，说她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