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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日常的清扫工作后，翠子走到神社不远处，看着一帮山猪妖与猴妖在挖地洞，一旁的指挥者是一个穿着黑绿色格子和服，会铸刀的低阶妖怪刀刀斋。

　　翠子默默地看了会后，回到了翠子村。

　　“巫女大人，真是谢谢您！”

　　“巫女大人，我这有些水果，请您享用。”

　　“巫女大人，这是我新织的布料，请您拿去。”

　　往昔村民们的尊敬中，多了三分由衷的谢意，翠子也从村民的话中，听出了事情的缘由。

　　在村民的热情下，空手而来的翠子，不得不带着一大堆东西匆匆离开，嘴角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清澈的眼眸泛起了一层水雾，喃喃道，“用自己的牺牲换来村民的笑容，真是太好了。”

　　但在少女的心里，对自己产生了厌恶，她这样，跟用身体交换财物的娼妇，有什么区别？

　　同样的身不由己，同样的摇尾乞怜，同样的强颜欢笑。

　　翠子一个人在外面待了很长时间，直到日落西山，才回转神社。

　　在鸟居下，她看到了凝望着自己的斗牙，在他俊美的脸庞上，翠子似乎发现了转瞬即逝的担忧。

　　（应该是风吹动了他的鬓发，带来的错觉，这样的妖怪，怎么会去担忧人呢？）

　　心底这般想到的翠子，走上了鸟居下的台阶，向着斗牙行过巫女的礼节后，不紧不慢地向着神社走去，平静淡然的模样，仿佛将斗牙当成了泥塑的神像。

　　“蓬莱岛知道吗？”斗牙顿了顿，出声道，“听说，那里也有个出色的巫女，容颜秀丽，温柔端庄，也愿意为保护村民奉献生命呢。”

　　以为自己面对斗牙永远能保持冷淡的翠子，仿佛听到了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崩断的声响。

　　哗啦啦，村民送的礼物倒了一地，翠子扭过身，死死地盯着斗牙，气得发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巫女哪里得罪你了，非得迫害我们！”

　　“那我就去找下乐于助妖的贵族，想必他们会在乖巧听话的村民中，挑选出让我满意的女性。”

　　看着缓缓向自己走来，气势越发冷冽的翠子，斗牙继续说道，“翠子，你说我是该找几个小女孩亲手养大，还是去挑挑成熟的妇人……”

　　“给我去死！”

　　翠子悍然拔出随身携带的武士刀，眼中带着决死之意，体内的灵力弥漫全身，延伸到反射着夕阳余晖的武士刀上，形成一道近乎凝成实质的刀刃，带着刺破空气的呼啸声，轻而易举地洞穿斗牙自发抵御外界危险的妖力结界，笔直地刺向斗牙的心脏。

　　扑哧，刀尖处溅射出殷红的血液。

　　“我强行拿了你的身子，你现在还我一剑，也算是血债血偿，那帮村民我也不去为难了。”

　　因为痛楚，斗牙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落在翠子惊愕的脸蛋上，“怎样，心里舒服了吗？”

　　“心里舒服？”

　　翠子无力地松开手，身形踉跄地后退几步，注视着被武士刀贯穿心脏的斗牙，依旧是不敢置信地说道，“为什么？你就不怕死吗？”

　　“死？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斗牙摇头失笑，在翠子睁大的双眼里，慢条斯理地拔出武士刀，随手扔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而他身上被魂力不断纠缠，不断撕裂心脏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三四秒后，要不是斗牙的衣袍上还残留着未凝干的血液，翠子几乎以为刚刚那一刀是个幻觉。

　　“你可别把我跟外面的妖怪相提并论。”

　　斗牙眉宇间锋芒毕露，“迟早有一天，我会突破到大妖怪，统治西国地区，乃至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被妖怪与人类效忠，冠以天下之主！”

　　“所以，我不想当我站到巅峰之时，回忆年少的过往，我的第一个人类女人，不想跟我生孩子！”

　　斗牙目光炯炯地注视被他一番话，冲击得脸色涨红的翠子，发出了邀请，“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今晚让我们一起为爱鼓掌吧！”

　　“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成天都在发情的混蛋妖怪，谁跟你是夫妻！”

　　翠子骂了一声，连地上的东西都不要了，转身跑向神社后院，反锁房门，在自己的房间里，双手捧着红彤彤的脸颊，依靠在墙壁上，思绪一片混杂。

　　“翠子！”没等她缓过神，门外就响起了斗牙的呼声，翠子捂住耳朵，大声地回道，“不在！”

　　“翠子，我进来了。”

　　发现房门被锁，这个时候得趁着巫女心绪不灵，决定趁热打铁的斗牙眉头一翘，从窗户翻了进去，看着坐在门口瞪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巫女，笑着道，“翠子，一起来吧。”

　　“你给我出去啊！”

　　翠子缩在了墙角，她想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可就是装不出来，一团乱麻的大脑让她的心跳越发的快速，眼见着步步逼近的斗牙，闭上眼睛自暴自弃地说道，“最少要让我吃完饭，等到月亮升起，洗完澡后再来啊！”

　　一夜，花开。

第18章 狠辣无情的刀锋

　　武藏城大名城主府内，正在召开一场会议。

　　“北原君在昨天察觉到一股强大的妖气，现在召集大家一起商讨下解决方案。”

　　一脸富态的武藏城主，心爱的折扇已经放在身前的小桌上，语气带着贵族惯有的腔调，望着分列两排的文臣武将，焦躁地说道。

　　“另外，带着强大军队出门的犬子，已是许久未归，之前还以为在外面游玩忘记归家，可结合北原君的说法，恐怕遭到了不测。”

　　“城主大人，请稍安勿躁，察觉到那股惊人妖气后，我第一时间便安排式神前去查看。”

　　武藏城主左手第一位的首席阴阳师花开院北原，一身阴阳术学自京都花开院本家，虽然天赋一般，但学至中年，在驾驭式神上，还算有些能耐，默默感应了下与式神的距离，第一个出声道。

　　“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请诸位多等待一会。”

　　“有花开院大人在，这次的妖怪事件，应该能顺利解决。”

　　右手第一位，穿着精美甲胄的中年武官，闻言松了口气，万事开头难，只有有了相应的情报，他们才有面对妖怪的底气，去选择与妖怪战斗，还是干脆投降，奉上祭品。

　　剩余的家臣们，一一附议，同时，内心也焦灼不安。

　　要知道，武藏城所有军队的人数不过四五百人，而跟着武藏小野的那几十人的军官中，多数都是家臣们的次子，被他们安排到军中任职，算是以后有了个着落，可现在生死未卜，着实让家臣们坐立不安，只能将目光频频望向武藏城主与花开院北原。

　　不多时，四只鸟状的式神，从屋外飞来，围绕在花开院北原的身边，阴阳师面容舒缓，指尖分别在式神的头顶触碰后，神色又惊又喜。

　　武藏城主看着花开院北原的神情，从容出声道，“北原君，在座的各位皆是我的家臣，一荣俱荣，式神带来了什么情报，请在会上明说，也让我等心中有数。”

　　“是的，大人。”

　　花开院北原一边召回式神，一边整理下语言，沉声道，“我感知的没有错，那的确是名极为强大的外来妖怪，附近有名有姓，像曾经屠杀过我方一百军队的蜘蛛妖，都被其歼灭，所幸地是，对方没有朝着武藏城袭来。”

　　众人脸色随着花开院北原的话语一变再变，不时有倒吸凉气的声音发出，听到最后，武藏城主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打开纹饰着梅花的折扇，遮掩住微翘的嘴角，慢慢道，“北原君，你可确定妖怪没有朝着武藏城来？”

　　“式神感知到的妖力……”

　　花开院北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从门外传来的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父亲大人，不用去问花开院大人了，将周围祸乱村庄的妖怪，击杀掉的正是翠子村附近，新建犬神神社的犬神尊，那是我武藏城新的庇护神！”

　　武藏小野从门外走进，望着一张张惊讶的面容，最终将视线定格在武藏城主的身上，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脸上露出悲伤欲绝的神色。

　　“父亲大人，跟随我去巡查村落的部队，在外不幸遇到了妖怪，除了我之外，尽数战死，要不是犬神尊上意外经过，连我也会死在乡间田野，再也见不到您了！”

　　“什么，武藏少爷，